“嘘,你要的。”他将她放倒在床上,除掉她身上的衣物,用触抚轻易挑起她的情欲。
“住手……”泪不断从眼角落下,她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心里极端痛恶他用性当成安抚她的手段,但身体却又本能地涌起了回应。
“歆歆,我爱你……”他熟知她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丝感觉,他让她趴伏着,而他倾身跨在她的臀际。
这是他们最爱的姿势,他可以尽情的以唇和手肆虐她毫无防备的颈背,任何一个触动都可以让她敏感地拱起身子,狂野凌乱的发会覆住她的脸,只在仰首娇吟时才得以窥见她诱人的忍耐表情。
那星眸半垂的媚态每次都会让他的身体涌起狂潮,尤其是她埋首枕间,双手因承受不住激情而紧紧抓住枕头的举动,他仿佛可以感受到她所体会的欢愉,这是最让他意乱情迷的时候。
“求求你不要……”她哭泣低喃,做着最后的努力。
她不想,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但要是这次又以上床当成结束,那他们之间就真的玩完了……
方易爵踌躇,他想放开她,但她的反应又让他想继续下去,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并不是厌恶他的触碰,或许她只是在闹脾气吧?只要他安慰她,用拥抱填补她的不安应该就没事了。
他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她也可以从他对她的疼爱感受得到。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停手,这一次,他更加留心她的每一分反应,忍耐着不让自己满足,将她推上极致的巅峰后,才放任自己得到了快乐。
他却不晓得,他所造成的快感越大,她所受到的伤害与折磨也就越深。
结束后,傅歆依然趴伏着,她闭着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下,她觉得自己被鞭笞得遍体鳞伤,心成了碎片。
“歆歆……”方易爵坐在她身边柔声轻唤,伸手轻抚她的背,等待着她像以前那样,回过头给他一个疲惫却甜美的笑。
良久,傅歆撑起身子,她没抬头,只是低低说了句……
“我们分手吧。”
方易爵的笑僵在唇边,怔愕地看着她。
她深吸口气,回头看向他,那张泪痕交错的脸,是如此坚决冷静。
“到此为止,我们分手。”
唱片公司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低迷的气氛。
准备被当成秘密武器推出的甜姐儿新人如坐针毡,脸上的笑僵到不行,而一旁的工作人员个个如临大敌,不是为了讨好那位甜姐儿,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造型大师方易爵身上。
“丝巾错了,她身上那条是宝蓝色,但会议最后定案的是孔雀蓝,我带来的也是孔雀蓝。”方易爵的指正是如此轻描淡写,没渗进丝毫怒意,却让在场所有人的皮全都绷紧。
大家互相猛使眼色,终于推出一个当敢死队。
“方哥,孔雀蓝那一条在试装时不小心弄脏了,所以……那个、总监是觉得这一条也很OK啦……”说到最后,她连公司高层都搬出来暗示他高抬贵手。
原先那一条丝巾,问遍全省都找不到货,他们只好拿另一种颜色想蒙混过去,同厂牌、同样式、只不过颜色差了一咪咪,连摆在一起都认不出来哪条是哪条,谁知道眼尖的他还是看出来了。
方易爵不置可否,继续打量,新人正襟危坐,连气都不敢吭一声。
“头发长度不对,整个飘逸感都被破坏了,Pau呢?”他微拧起眉。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我马上叫他来!”有人打手机,有人打沙龙的电话,恨不得能立刻把罪魁祸首抓来。
任由他们忙去,方易爵走向一旁的小休息室,一边拿起手机。
“Jim,记得你们有一件勾边的真丝丝巾吗?我需要孔雀蓝,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弄到——”
门一关上,全部的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们不是说他人很幽默风趣的吗?”新人小声的问,期待与现实有落差,再加上周遭众人的诡异反应,她有些被吓倒。“怎么跟你们说的都不一样?”
“他是啊,可是……”带她的美女经纪人一脸哀怨。
她和方易爵合作过很多次,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每个女孩子都会被逗得心花怒放,欢笑声不断,而且他的能力又是无人能望其背项,唱片公司肯花大钱找他来帮旗下艺人打造,她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还拼命空出时间赶过来,想说能藉此机会和帅哥聊聊,结果……唉……
“之前听人说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另一个工作人员压低音量。
方易爵染上大头症——这个消息在业界迅速传开,是还没听说有什么拿乔发飙的骇人事迹出现,但光是那招牌的迷人笑容没了,就是一则天大的新闻了。
他要求完美的程度无人能及,平常在他慵懒笑语的包装之下,大家被迷得昏头转向,只要最后能得到他一声称赞,再怎么辛苦都心甘情愿。但当包裹在外的诱人糖衣消失了,追求完美的举止就成了龟毛难搞,即使他没骂人,那笼罩全场的无形压力也够大家受了。
“不是听说之前他心情好得很吗?”又有一个人提供小道消息。
黄可棠那件命案水落石出之后,方大师每天都春风满面,比起以前的魅力十足还多了分和蔼可亲,谁知道好景不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和他共事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会不会是消息平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的风头没了,所以不爽了?”
“但他的工作还是很满啊,而且前两天不是还和某个美艳女星出游吗?事业爱情两得意,有什么好不爽的?”
“那不然就是觉得自己红了,不屑我们这些小牌了,大头症害人不浅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地精彩热烈,完全忘了那个暂时退到小休息室的男主角。
第9章(2)
“Jim,谢了,我欠你一次。”运用关系紧急调到那条丝巾,方易爵正好回去会议室,顿了下,他转为走到落地窗前,眺望外面的街景。
他知道现在会议室里一定议论纷纷,也知道只要他一他进去,马上又会回到一片肃穆的气氛,他决定别那么快回去,让神经紧绷的工作伙伴们可以喘口气。
原本人见人爱的他,如今成了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难搞份子,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快三个礼拜了——自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天起。
忆起她那时的表情,方易爵闭眼,按在窗面的手紧紧握拳,任由强烈的愤怒及痛苦侵蚀他的心。
他从没将分手看在眼里,合则聚、不合则散,不管是他或对方,只要有人觉得不适合,那就轻松放手,死缠不放有违他的原则,于是,她提出了,他就答应了。
却在之后的每一刻、每一夜,只要看到任何可能会让他想起她的事物,他都深深懊悔。
他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只是随口说的气话,只要过个几天她就会告诉他她想复合,他等着,满怀希望地等着。
他老是把手机握在手上,怕稍不注意就会漏接她打来的电话,去夜店时,总会不自觉地走出包厢,希望能看到她像上次一样缩在某个座位里偷偷来查他的勤,然后被他就出来,她会窘迫地承认她不能没有他。他幻想得很美好,等待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两天后,一个挂号小包粉碎他所有的期待——她寄还了他家的钥匙和门禁卡。
一开始,无法接受事实的他还想用快乐来掩饰自己的悲痛。
想他方易爵是何等人物?他还会缺女人吗?少了她,他也不用常常被电话追踪,爱多晚回去就多晚回去,从今以后他自由了,她提出分手让他想开三瓶香槟王来庆祝自己摆脱麻烦!
但这样的自欺甚至持续不了一天,和朋友在夜店狂喝后回到家,看到曾经和她依偎缱绻的沙发,他顿时崩溃,发疯似的把看得到的东西全砸了个稀巴烂。
隔天,他再也笑不出来,大头症的传闻也开始不胫而走。
他难过,然后逐渐转为愤怒,气自己对她如此牵肠挂肚,而她竟这么轻易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他刻意约女星单独吃饭、刻意挑狗仔出没的名店、刻意坐在容易被拍到的位置,一个礼拜内他上了两次报,还都是跟不同的人,他敢打赌她绝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结果他输的彻底,他的手机里依然不曾出现她的来电显示,更别说是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几次他忍不住煎熬想打电话找她,但每一次只差按下通话键,傲气和怒意又逼得他把等待拨出的号码整个清除。他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男人,何况提出分手的人是她,他如果再去求和不是很窝囊吗?他绝不打!
他非常确定自己没错,但每当因思念她而辗转难眠时,他就好痛恨那该死的骄傲。骄傲不能给他温暖,不能给他慰籍,不能给他欢乐,只有一张冷冰冰的床和漫长寂寞的夜,他却还是拉不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