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喔……」
「没关系。」阮行歌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你们如果想走就先走吧,我等经理来再走。」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下来,我们也……」冬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小喜一把拉住,暗中使了个眼色。
「不用三个人一起等啦。」小喜一把拉起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冬海。「行歌,那我们先走了。」
「嗯,再见。」她随意挥了挥手,没有精神去计较小喜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
两人离开后,她安静的看了还没醒的舒索情好一会儿,才走到他身旁。
「被灌醉算你活该。」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见他没反应,阮行歌有些轻松自在的笑开。「从到俱乐部开始,就忍气吞声、还被你整得惨兮兮。」
她撑着下巴,兀自嘀嘀咕咕继续数落。「你啊……任性妄为、性格恶劣、没神经还不顾别人的感受,这性情除了我也没人忍得下去吧。」
「凭我对你的了解,如果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这辈子居然能遇到像我这么好心的人。」
「优点也就罢了,连恶劣的一面也照单全收,难道我是被虐狂啊?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你也别太得意了,说不定哪天就加倍还给你。」
她一时兴起就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忽然舒索情动了动,吓得她跳起来!又过了一会,见他没动静了,阮行歌吁了长长的一口气,似乎也把心中所有的抑郁之气全部吐出来。
「本人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办法再带上你这尊大神,就算想殉情也没有机会。如果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好了,这样等到要离开的时候,就有足够一辈子怀念的东西,也不枉……」
她的话还没说完,行动电话忽然响起,她怕吵醒他,立刻起身朝另一边走去。「经理吗?已经到了?」
睡着的那人又转了个身,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平整的睡脸浮出揶揄的笑容,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玩味。
第七章
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楼的服务生从来见不到二楼的员工,仅一层楼之隔,格局竟有天壤之别,出入口也与一楼不同,无关的人压根不会知晓入口在何处。
也见识了众说纷纭下被形容成仿若「王者殿堂」的二楼服务生,以及那些根本是钻石级以上,身分尊贵的客人。
「他们……真的是服务生吗?」冬海目瞪口呆。
清一色着白衬衫黑长裤的男性,无可挑剔的长相和身材,气质或爽朗或温雅、或冷静或热情,有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者,也有沉静以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震慑四座的类型,而他们的共同点是——极品!
「突然觉得压力好大。」连向来斗志满满的小喜也禁不住咋舌。
「我觉得我们可能走错地方了。」
「该不会……」阮行歌瞟了瞟像是正在交代事情的舒索情。「真的是什么不良组织吧?」
「你们三个过来!」舒大神忽然发出命令,三人走到面前后他又转向刚刚一直在谈话的男人。「总之她们三个是新人,杂务方面我会让经理来安排,你就安排人带着她们见习几天。」
「是,老板。」男人说完,立刻面无表情的对冬海等人道:「跟我来。」
三人互看了一眼,认命的乖乖跟上,有种身处战场的感觉。
阮行歌走在最后,但没走两步便被舒索情给抓了回来,她颇感诧异的看向他。
「你不用跟去,我另有安排。」他干脆的丢下话,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行歌要跟我们分开吗?」
「这么多话干什么?」舒索情不满的瞥了冬海一眼,后者虽感到委屈,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老板?」
「你跟我来。」他示意她跟上他的步子,阮行歌愣了愣后,赶紧快步追上他。
左转右拐,入眼的是交错相对,造型简单却又风格各异的房间,每扇门前都站了一个男服务生。
他带着她走进其中一间,关上门后,她才发觉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隐蔽性极佳,而房间内部的格局清爽雅致,里面圆桌旁坐着一位老人和两名中年男子。
阮行歌跟在舒索情身后,立刻察觉到这些人所散发出的气质,暗示着他们个个来头不小,身分不简单。
「小舒回来了?」
「嗯。」舒索情应了一声,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该不会就这样把她晾着不管了吧?阮行歌端正的站在门边,一动也没有动。
「新来的服务生?我就说这二楼全是男的不行吧,早就应该调和一下了,还是女孩比较贴心可爱。」老人看了她一眼后,笑咪咪对他说道。
话题虽涉及她,但她心里清楚那老人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刚刚那一瞥轻微得没有温度。
「老头你念念不忘的就只有这件事?」
「我也是为你这里的生意着想。来,难得你过来一趟,就陪老头子玩一玩。」老人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差点忘记,还没有把小九叫来。」
小九是二楼的服务生,专门负责服务这位老人,能被客人指定,证明他很得赏识。
「老头,要我陪你玩也可以,不过有个提议。」舒索情笑得狡猾。「今天就由她来服务怎样?」
「你从来不主动推荐员工,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老人不甚在意的问道。
「可以长时间当哑巴,而且久了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舒索情有些恶劣的扬起唇角。
没口德的老板,将她踩得比尘埃还不如他就开心了。阮行歌心里暗骂,脸上却表现出比平日要平稳的镇定。她能察觉到他亲自带她见习,是给她表现的机会。
「那就试试吧。」老人似乎只是给他面子,仍旧没有看她一眼。
「你还站着干什么?」舒索情轻瞥了她一眼,眼含警告,她最好是把耳朵竖起来,皮绷紧一点,留神应对!
阮行歌怔了怔,一时间无法适应这些人云里来雾里去的高深,直到舒索情那双狠狠的眼快要将她盯穿,她才一身冷汗,走上前行礼。
大神是想恶整她吧?她是哪里又惹到他了?
阮行歌一整晚说过的话全部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字,几乎就如舒索情所说的,像哑巴一样地伫立在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穷途末路下她抓着门口那名男服务员问了不少相关的问题,大致了解包厢里几位客人平常的口味和喜好。
除了当哑巴的时间,就是端酒,斟酒,跑腿,安静的伺候……
一直笔直的站着不敢松懈,她感到身体紧绷得像一根弦,有着异样的疼痛。
他们使唤她的次数并不算多,但心理压力却比什么都来得大,精神上的疲倦凌驾于肉体之上,她总觉得脑袋里空空一片。
「不玩了。」舒索情突然站起来。「每次都是玩这个,也不嫌无聊。」
「突然退出可不行。」
「谁管你行不行,走了。」
不好!会被抛下!阮行歌神经一绷,意识到她不可能像来时一样跟着他,她得独自留在这儿。
「那个你……会不会玩牌?过来凑个数。」老人忽然对阮行歌说道。
咦?!那玩意……她求救的目光瞟向舒索情,岂料他不仅见死不救,还给了她一个嘲弄的笑容。
「去把小九叫来。」老人见她不答立刻命令,语调不严厉,声音却着实冷酷。
阮行歌瞪大眼,再看舒索情也毫无解围的意思,干嘛要这样整她呢?第一天实习就给她这样的试炼,也未免太无情了吧?
「我会努力让客人您满意。」不能惹,她忍,反正她的专长就是能忍。
老人终于抬眼认真的看了她一下,这回阮行歌开窍了,立刻果断的走上前。
舒索情露出一个含意不明的浅笑,无牵无挂的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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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来换班的人做了工作交接,阮行歌一走出那间让她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房间,就很丢脸的面朝墙壁趴着喘气。
她到这里来打工这么久,从来没有一刻如此身心俱疲,好像半条命都快没了。走出令人窒息的空间才感叹,外面的世界真美好。
「这样就挂了?」
背后传来揶揄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阮行歌微偏了偏脑袋,并未转身。
「让您失望了,我还有气。」现在她已没有精神应对他。
「哼……」舒索情的笑声听上去极为惬意,她突然察觉他太过靠近自己,可惜为时已晚。
舒大神伸出一只手扳过她的脸,就这样趁人之危,重重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看你气若游丝啊,分点给你。」
以这样别扭的姿势接吻,脖子会不舒服,下回切记不能再……她一惊,往旁边躲开。
她干嘛跟着他发神经!
舒索情眉梢一扬,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她也回瞪,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