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小丫鬟对于那颐指气使的珍夫人感到万分惧怕。
“不然,你想还会有谁?”春花反问道。
“我比较喜欢杼儿当我们的主子。”小丫鬟嘟着嘴说。
“杼儿又不肯。”秋月摊摊手,“而且这下子王爷八成会将杼儿打入冷宫,没望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肜杼儿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我连正宫都没住过,哪来的冷宫?”
春花摇摇头,“你要有座偏宫可住就不错了,还想住正宫?”也不想想王爷是何等的尊贵,她不过是平民女子,居然妄想攀龙附凤,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些。
“难道我没那资格吗?”肜杼儿抬起下巴自傲地问。
“你的出身若能再好些或许有点希望。”
真是这样吗?肜杼儿但笑不语。要不是她不能接受他有众多妻妾,她早早就答应他的求亲了。
“杼儿,你不觉得王爷太无情无义了吗?”秋月探询着她的看法。
“是啊!一边哄着你,一边又和珍夫人在一起。”春花也看不过去地指责。
“真是太差劲了。”小丫鬟气愤得忘了压低音量,适巧被赶来解释的种肇禹给听到。
“谁太差劲了?”他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王爷。”众人连忙散开,假装非常忙碌的认真工作。
“王爷,有事吗?”肜杼儿不卑下亢地问道。
“我有话跟你说。”种肇禹示意她跟他走。
“有话请说。”她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我要单独和你谈谈。”他急得就要伸手拉她。
“是为了珍夫人有孕之事吗?”她一语道破他焦虑的心思。
“你知道?!”既然她都知道了,怎么还能这么平静,连一句指责都没有?
“放心,珍苑那边若欠缺什么,我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肜杼儿观察着他阴郁的神情说。
“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他就怕不赶紧解释清楚,肜杼儿会误会他对她的感情。
“喔?”肜杼儿显然不想让他的心头好过,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是要跟你解释育珍怀孕的事。”种肇禹也顾不得还有好几双耳朵正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只想尽快将事情解释清楚。
“那倒是不必。”详细的情形她自认比他这被人设计的呆头鹅更加清楚。
“你听我解释……”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的妻子怀孕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她佯装不解的问。
“真的不是我自愿的!!”他尝试着要说明清楚却被打断。
“难不成有人拿刀子胁迫你和妻子同床?”肜杼儿这话一出口马上引来旁人的一阵讪笑。
“差不多了。”他真的是身不由己才和那女人发生关系的,为什么杼儿就是不肯信他?难道就只有女人会因被胁迫而失身,男人就不会因不乐意而有受强迫的感觉吗?
她对他一脸的委屈感到好笑,“王爷,你说这么多不就是要我信你吗?”
“你信吗?”他仔细观察她,却发现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不悦。
“信啊!”她怎么可能不信这笨男人,那夜的事她可是受害者呢!肜杼儿暗忖。
“你真的相信?”为什么现在反倒是他有所疑虑?
“嗯。”肜杼儿认真地点头。
“那你愿意支持我吗?”
“我这不就支持你了。”她可是一心相信着他的清白。
“如果你能用行动证明的话更好。”种肇禹意有所指地说。
“什么行动?”
“嫁给我。”种肇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一旁的人也等着肜杼儿的回答,四双眼睛直盯着她瞧,让她很是不自在。
“我还得考虑。”她还没对他那两位妾释怀呢!
更何况现在钟育珍又怀孕,她不该选在这时候瞠这淌浑水的。
“你让我等太久了,这次说什么我都要把你娶进门。”他已经等不及让她成为他的妻子了。
“娶进门?怎么,当你第几个夫人呀?”肜杼儿语带嘲讽地瞅着他。
“自然是当我的正室,种府的大夫人。”这是他最想做的事。
“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不和人分享丈夫的。”她再次重申她一贯的坚持。
“你不用和她们分享我,因为你已经独占了我,用你的情爱将我的心兜在你身上了。”种肇禹深情款款的说。
在一旁的三个人听得脸红耳热,直觉得恶心,但当事人并不这么认为。
“是吗?”其实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雀跃,但仍旧嘴硬地下肯软下态度。
“杼儿,你总得给我机会吧。”他低声下气的恳求她。
“难道我这阵子的表现还不够好?”他整天缠着她示爱,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是很好啊!好到让珍夫人怀孕呢!”肜杼儿嗤声的嘲讽。
“你又说你信我?”这回叉翻起烂帐来着。
“我是信呀!”但她气他到现在还笨得没有发觉那一夜的人是她。“但谁教你蠢得让我受不了。”
“我又哪儿蠢了?”他就算不是聪明绝顶,但也不蠢吧。
“不然怎么会傻得让人设计呢?”她语含深意的说。
第9章(1)
“发生大事了。”种夫人脚步匆忙的走进珍苑。
“我怀孕当然是大事了。”钟育珍心情甚好的说。
“还有件更大的事。”种夫人急忙将她方才听闻的消息说出来,“我听说禹儿央请太君出面上肜家提亲去了。”
“什么?”他当真要把那下等女人给娶进门来?
“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呢!”
“这怎么可以!”那就算她真的生个儿子又有什么用?
“你大概没听到下人们是怎么在传这件事的吧。”种夫人对她们的计画愈来愈没信心了。
“什么意思?”
“听说那日禹儿一得知你怀孕就急忙去找肜杼儿解释,还当着众人的面向她求亲,说什么她不用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爱,因为他的心都兜在她的身上了。”
“这种假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真是太气人了,钟育珍气得一张脸都快扭曲了。
“人家听得可心花怒放了,当场就点头答应,咱们在种府的地位快要不保了。”枉费她们用尽心机设计种肇禹让钟育珍怀孕。
“不会的,只要我先生个儿子就能保住地位。”钟育珍脑子里又浮出一条害人的毒计。
“怎么保呀?她又不是不会生,你不过是个妾,她可是正妻呀!”
“那又怎样,现在她还什么都下是。”得趁早除掉肜杼儿,若等她进了门就来不及了。
“你有办法?”种夫人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现在还没有,但我会想到的。”钟育珍不想将心里的打算说出来。
“你心底有数就好了,可别用尽心机却到头来一场空。”
“放心,种家早晚都会是我们的。”等她将肜杼儿赶走后,主母之位就指日可待了。
钟育珍阴险地撇嘴,她得先做些准备,才好嫁祸给肜杼儿那蠢女人。
“来人,小小姐呢?”她问着一旁的婢女。
“在奶娘那儿。”婢女恭敬地回答。
“去将她抱来,这几日我想她想得紧呢!”钟育珍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
“杼儿,我和奶娘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可否帮我看着这孩子?”钟育珍和善地问着肜杼儿。
“夫人要出去?”肜杼儿接过她硬递入怀的婴儿后问。
“别这么生分,咱们就快要是一家人了,杼儿妹妹。”钟育珍拍拍她的手说。
“现在还不是。”肜杼儿语气淡然的回了句。
“也对。”她耸耸肩,“我是想趁今儿个天气好,到注生娘娘那儿求她送我个儿子,这事奶娘她懂些,所以我得请教她。”
“没关系,小小姐交给我好了。”反正她也挺喜欢这女娃儿的,不介意照顾她一段时间。
“那就有劳你了。”话一说完,钟育珍便带着仆人出门去了。
“杼儿,你实在不该答应她的。”秋月不赞同的说。
“无妨。”她逗着怀里的小婴儿笑道。
“谁知道她没事上什么香,况且,府里佣仆多得是,她谁不好找偏要叫你?”秋月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我可没她想像中的好欺负,你放心。”肜杼儿抱着娃儿走向凉亭。
“这我知道,但她那人不得不防。”
“防什么,她总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伤害吧?”肜杼儿盯着怀里的漂亮女娃直瞧,这娃儿还真安静。
“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说过吗?”对于上回被钟育珍诬陷的事,秋月仍记忆犹新。
“虎毒不食子,这你总该听说过吧。”肜抒儿对于人性还是抱持着良善的态度。
“但不知道适下适用在珍夫人身上。”秋月摇头道。
“你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于秋月的偏见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也不以为意。
“没办法,那女人让我余悸犹存。对了,要不要我去厨房拿些什么过来?”
“提壶茶水过来好了,顺便拿些糕饼,叫大家过来休息一下。”她认为佣仆也要休息,因此不时会让大伙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