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对吧?我们就是故意将店开在这种有工地、运动场的地点。”
“真聪明耶!”这也算是另类的经营法,端看每个人怎么去想。
毕竟有谁会将店面选在这种不是人潮聚集的地方?不过相对的,在环境改善及吸引程度方面就得花一番巧思。也许就是身处在吵杂的环境之下,有些人会特别锺爱宁静的地方;流过汗之後,会想来一杯咖啡,悠闲地阅读喜欢的书籍,享受不忙禄的时光。
不得不说,舒父舒母真的很厉害!她不由得佩服起来了!
“有些人也许会觉得现在餐厅林立,想要出头很难,不过,像这样,花一点心思,既能赚钱也能便利顾客,为他们带来想要的空间,何乐不为?”他笑。“我觉得,很多时候,不要把工作看成是一种获得利益的方法,它是一个踏板,是磨练人生的机会,虽然餐厅的工作看似没什么,但实际上包含很大的学问。”
“嗯,这我很认同。”像服务生的工作,根本一点都轻松,看轻它的人就会吃到苦头,她也是试过几次之後,才抓到诀窍,才懂得如何招待客人。
“其实我父母并不是全把它当成赚钱的工具,还会为人群着想,所以我会想把这种精神发扬光大。”他一提起这个,双眼就充满光采,一反平常的模样。
东方蓉突然觉得眼前的舒骀轾很帅气,不禁有些着迷起来。
刚才看到他用心的模样,甚至还在人手不够的时候充当服务生而被汤汁烫伤手的样子,她才体会到他的另一面,是在书呆子之下认真又存有魅力的性格。
而她这才发现,她似乎过得太安逸,太不知人间疾苦了吧?
因为家世的关系,又加上父母亲的宠爱,才会造就她这般有些任性又自我的个性,不过幸亏哥哥们并不会太宠她,算是一件好事,才不至於让她太骄纵。
真的,有时候人生的道理要从生活的小细节上获得。
当然,她并不知道,看似呆头鹅的舒骀轾,居然也教会她许多事。
也许人就是要遇到另外一个互补的人,才能了解自己欠缺的东西。
於是,她过了很丰富又充实的一天。
*
显然早对那调皮的举止习惯了、也麻木了。
尽管有时仍被气得牙痒痒,但舒骀轾已经十分适应这个性格变异的“冰心”。
只不过舒家每天还是偶尔会上演着这么一场“警匪追逐战”。
“梁冰心!你看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暴跳如雷的怒吼声蓦地响起,但见一条人影跳上跳下的气愤状,双眼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地直锁着躲在桌子底下的人。
“出来!”他咬牙。
“哇!呆子哥要杀人了!”东方蓉怪声尖叫着,装作很害怕的模样不肯出来。
翻翻白眼,舒骀轾敢说她根本就是在偷笑,只见他眯起眼,轻声说着:
“放心,只要你出来为你做的事忏悔,骀轾哥不会打你。”附带一个真诚的笑容。
“不要,你是小人,说话不算话。”闷闷地喊了声。
真是——咽下脱口而出的咒骂,舒骀轾吸气再吸气,以防脑血管突然爆裂。
“骀轾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口气温和得不得了。
“昨天晚上六点四十分三十八秒。”东方蓉嘟起嘴,指证历历。“你说过为了庆祝我顺利毕业回国,要去买日式料理请我吃,可是你却黄牛!”
害她还那么高兴地乖乖在家等待,没料到他居然食言!
不只没在约好的八点前回来,还两手空空,带着一身酒气!
真是的,搞不好他自己跑去哪里享受了也说不定!
更可恶的是让肚子饿的她只能先以泡面果腹,配着电视外加一肚子气。
所以错不在她,她才不要道歉!
第2章(2)
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孩子气了?!舒骀轾暗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觉得,每当发现这个性格变异的“冰心”一项和他以前认知不同的特质时,他的寿命就好像少了一岁一样。
算算看,现在他大概少了三十岁了吧!
“那是因为我在半路遇见国中老同学,情不自禁地多聊了一下之後,再赶去买时店门已关了。”很无奈、很无奈地第二十次解释。
总不能说是因为他木讷的个性不好意思拒绝对方,被热情的老同学“巴”着聊了好久,连带还拉他去小酌二杯——差点被灌醉而不能脱身。
他想着该不会是因为他食言,她才恶作剧地把他的眼镜贴上黑色胶布吧?害得他早上一起床,戴上眼镜後当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怎么整整睡了一天?!
连忙将眼镜摘下来後才知道原来是那么一回事,於是瞬间将他的怒气引爆!
二十六年来,脾气温和,堪称好好先生的他,发脾气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但短短那么几天的时间,却让他像爆竹一般,碰碰碰地一口气要他补足。
再这样下去,父母一个月後回来,搞不好得含泪与一个没有心脏病吏,但却死於心脏病发的儿子道别吧!
哦,他的头好痛、好痛哦!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发誓要让她变回“原来”他喜欢的那个性格的冰心,所以他就得继续努力下去……前提是他小命必须还在,耐性也还没被磨光才行。
由於近视度数高达八、九百度,没有眼镜的他根本无法辨识四周!
更要命的是,他另一副备用的眼镜日前才被她给踩坏了而送去修理,因此现在的他看东西都是蒙胧模糊的一片。
害得他跌跌撞撞地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後,才好不容易从二楼的房间摸索到一楼客厅,自然,一见到那名凶手死也不肯悔改的模样,怒气更是加倍地往上窜升!
等了好久,还是没听见她的声音,他又再度叹了口气。
他从不知道原来她那么会记恨。
“好好好,我马上去买给你吃总可以了吧?”无奈加三级。
明明事情大都是她的不对,为什么到最後总变成他得低声下气求她?
老天爷,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还要附带可丽饼、草莓香醍,还有樱桃起司蛋糕才可以。”她得寸进尺地说着。
一想到在报纸上刊的这些甜食,她就难以抗拒,尤其是名为“草莓香醍”的甜点!图片上那湿润的两层蛋糕间夹着鲜草莓和香草慕斯,上头还有烘烤的蛋白酥,据说口感清新又浓郁……“苏”,她的口水快滴下来了!
“是是。”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
东方蓉这才满意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一脸笑眯咪。
但一心只想到甜点的她,一时没注意,竟踩到自己的长裙,冷不防支撑身子的手一滑,方向一偏,手指蓦地被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刺伤,食指上立刻划了一道细长的伤口,还流着血。
“好痛哦!这里为什么会有玻璃碎片嘛?!”跌坐在地上,笑脸瞬间垮下,她忿忿地说着。“还有这裙子,真讨厌!”真想把它扯下来!
没办法,谁教她扮温柔娴淑的冰心扮得超级不像,只好靠外在的衣着来加以掩饰。只不过就是苦了自己,她根本穿不惯“冰心牌”那类保守衣服麻!
真是标准的自作孽!
“怎么了?”等到他以龟速赶过去时,就见她捧着自己的左手食指,不只疼痛地皱眉,口里还念念有词,看得他真不知该作何感想!不禁摇头叹息。
怎么,她不知道受了伤就要先包扎吗?只在那边责怪会让自己的伤痊愈吗?
他无奈地再次以蜗牛速度移动,在柜子里“摸”出医药箱,为她的手指上药。
“流血了就要先止血,只在那边埋怨无济於事。”他细心地为她拔掉碎片、清理伤口,并止血上药,还贴上OK绷。“这个伤口先不要碰到水,知道吗?”说完後他觉得自己好像说了蠢话一般,要活泼好动的她小心谨慎?
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不可能的事嘛!
看来他只得盯紧她了!
“怎么了?”抬头却见到她愣愣地注视着自己,他不解地问着。
东方蓉怎么能说没想到摘下眼镜的他那么俊朗,眯着眼的举止让他原本深邃晶亮的眼眸平添一丝迷人魅诱的气息,还有他那温柔到不能再温柔为她包扎的轻柔举动,让她的心跳没由来地急剧加速,更遑论他们此刻那么近地紧贴著……
生平第一次,一股红浪蓦地往她脸上冲!
“没……没事啦!”她连忙摇头否认,并暗暗责怪自己干嘛没事脸红。
蓉蓉,你是怎么了?!
男孩子对你而言就像哥儿们似的,为什么你会对一个书呆子感到心动?!
再说你的哥哥们个个全都出色得不得了,你早就对之免疫了啊!
可是为何一见到那俊逸的容貌,还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并对这个憨厚的呆头鹅产生一股莫名的好感?!
她不禁一阵气馁,不解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由於没戴眼镜的关系,让眼前的她罩上一层蒙胧美,再加上第一次见到双腮红晕漾深的她,别有番含羞带怯的娇媚,直扣人心弦,让舒骀轾一时情不自禁,着著迷不已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