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我不担心他了。”星前一秒还担心鬼的能力,现下又不担心了,还一副很放心的模样,拿起桌上的果汁猛喝。
壁睨了眼星。“你为什么会担心鬼?该不会是怕他任务接不好毁了ZC?”
“咳……”星呛了下,猛咳。“咳……你在说什么……”
“你该不会是怕鬼这次任务一失败,会直接影响ZC的安危,阻碍了你赚钱的机会吧?”以他对星的了解,星的确是颇自私的。
“你说那是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星又恼羞成怒了。
“我说的是人话,你一向很自私,别怪我讲得那么明白。对于鬼,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对于他的能力我更不会怀疑。”
一旁的井噤声不语。他才不要变作他们两个的炮灰,还是不出声较聪明。
“哼!”星以鼻孔喷气,表示对壁说的话不满。
“我认为,虽然这次任务上前线的只有鬼,但我们还是可以待在幕后支援他。”在一旁噤声良久的室终于开口。“鬼在出任务的时候可利用卫星和我们保持通讯,万一他有什么危险,我们也能及时知道。何况我也不放心让鬼一个人完成任务,凡事都由ZC里的人一同完成比较好,哪怕是这次上前线的只有鬼一个人。”
“话是没错,但鬼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他会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吗?”在ZC里,星一向看不惯的人只有两上,鬼和奎。
他认为鬼没事就爱装酷,不爱说话、不怕危险,做任务受了伤又不怕痛,他就痛恨这种自认为自己不是人的人;而奎,更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装神秘,哼!怕是容貌见不得人吧!没事装什么神秘,连声音都用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音频——
“星说得没错,鬼不见得会接受我们的帮忙。”井附和。
“不一定。”壁摇头。“鬼虽然不太和我们打交道,但我们的好意他不一定会拒绝。这次的任务实在太危险了,潜进一国之王的宫邸,如果被抓到,罪名可不小,况且鬼还是潜进去偷东西,尤其目的的物的重要性非常,被抓到罪不轻。”
“看他的意思好了。”室提议。
第二章
“不需要。”
这是在拒绝他们的好意吗?壁才开口,鬼便斩钉截铁的回绝,一干人全气黑了脸。
“鬼,何必这么坚持自己一个人接下任务?我们可以在后方支援你,我们也是怕你会有什么,你这是……”室说不下去,只好顶着三个月的肚子在椅子上坐下。她也是因为怀了高野的孩子,不得已才退出ZC,但她仍时常赖在小岛上,就当度假,而高野也放心的让她时常回小岛上来。
她感叹地睨着臂上洗白的痕迹,虽然她臂上的组织刺青没了,但他们还是称呼她室,如果她没怀孕、没有退出ZC,那该多好!
鬼看着一字排开的他们,突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们认为我无法独自完成任务?”
“不,我们只是怕你有危险。”壁首先澄清。“这次的任务是要潜进挪威皇室宫邸,而目的物又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太危险了,我们只是希望能在后方支援你,在你有危险的时候能第一步得到消息救你出挪威。”
“壁说得没错,我们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就你一个人在前线是很危险的。虽然伪装成亚笠的孙子只有你有办法,我们只能提供你一切需要的器具,但我们还是可以待在后方支援你,你每天可以透过卫星利用手腕上的通讯器和我们联络,让我们知道你安然无恙,这要求不为过吧?”井将通讯器递给鬼,等着他收下。
鬼迟疑地不接过去,星看了又一肚子火。
“你到底还在考虑什么?连我们的好意你都要犹豫,我真不晓得你活在世界上要干嘛!”他气呼呼地转头,眼不见为净。
“星,别气了。”室安抚他。
鬼犹豫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过井手上的通讯器。
“出了什么问题就用通讯器联络我们,我们会立刻赶到。”壁暗自吁了口气。
鬼不语转身回房,眼神中透露了一丝软化的光芒,对于ZC其他成员的好意,他默默接受。“安瑟,鬼自己一个人出任务真的没关系吗?”对于鬼,央澄心油然生起一股相知相惜的关怀。鬼的冷酷、对任何事都一副不在乎的态度,何尝不是她以前的写照呢?
央澄心窝在井的怀中。她很幸运,遇到了安瑟,否则她现在仍然摆脱不了黑檀的阴影,甚至会遭到夏杰的欺侮。对于她父亲,她不再理会他的死活,也不再踏上香港那块土地。
据说她父亲在那次中风后便半身瘫痪,后来好像病死在疗养院,不过后事仍由黑檀的手下料理。虽然黑檀早在她朝大海扔下黑影夜明珠后便瓦解,但她还真不知道她父亲竟然还有这么忠心的手下。
“心,鬼的能力你不需要担心,他的能力很强,否则奎就不会这么欣赏他,甚至比其他人快一步进入ZC。”井在央澄心的绯红脸颊上啵上一口,亲上她带着淡淡伤痕的伤口。
“喔。”央澄心轻声回应。
***
在挪威皇室宫邸,一样的圆形花园、一样的人鱼喷水池、一样的悠扬琴声,但人事已非。自从荷皇后病逝后,亚斯国王便苍老许多,才四十多岁的他已两鬓白发,未再娶的他,仍然沉溺在对荷皇后的爱上,努力扶养颂雷恩王子和蒂希蕥公主长大。
如今颂雷恩王子已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他多了令人仰慕的书卷气,英气的俊容让他成为全挪威女子最爱慕的焦点。
而蒂希蕥公主,年才二十三,却有着绝尘傲然的容貌,她多才多艺,尤其画得一手好画,其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她常常在国家美术馆办画展,其画也被列为国宝级画作。
她最常到乡下去,画乡下人努力工作的样子,画乡下小孩无忧嬉戏的天使模样;而她的歌声则遗传了荷皇后的柔美,常常在不自觉的哼唱中勾起所有人对荷皇后的思念。
她吟唱终了,停止琴声,却听见一丝丝抽泣的声音。
“奶妈,你怎么又哭了?”她摇摇头柔笑,抽出手帕替奶妈拭泪。
“蕥蕥,你的歌声和你母后一样,让我忍不住想起你母亲。”荷皇后是她见过最好的皇后,奈何命薄,见不到颂雷恩和蕥蕥长大成人,也无法享受荣华富贵。
“妈妈……”蒂希蕥哀愁的淡笑。“我也想妈妈,也知道妈妈到哪儿去了。”妈妈的死对大家带来的伤痛她不是不了解,也知道妈妈有多么受到大家的爱戴,爸爸在妈妈死后仍然没有续弦的打算。看着爸爸一日一日因思念妈妈而苍老,她也觉得不舍。
“蕥蕥……”奶妈忍不住将蒂希蕥搂进怀里。
“奶妈,你知道妈妈的珠宝盒该怎么打开吗?”奶妈早在她还未出世前就已在宫里工作,是妈妈的仆人,她应该知道才对。
“皇后的珠宝盒奶妈也不知该怎么打开。”
“这样吗……”她曾试过好多方法,但就是无法打开那盒子,所以至今仍不知道那珠宝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稀奇的珍宝,但只要是爸爸送给妈妈的,那就一定是最好的宝贝,因为爸爸真的很爱妈妈!真的很爱……
“蕥蕥。”颂雷恩从远方走来,他的耀眼光芒连阳光都逊色三分。
“哥哥,你不是要陪爸爸到摩洛哥去?”
“等会儿才出发,先来看看你在做什么。”颂雷恩看着奶妈一脸泪痕,忍不住扬起唇角。“奶妈,你又想起妈妈了。”
奶妈吸吸鼻头。“你又嘲笑奶妈。”
“奶妈,是你太容易感伤了,妈妈都去世那么久,你还是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想起妈妈,然后哭得满脸都是泪痕。”其实他也想妈妈,但身为王子、身为男人的他,不容许自己哭泣;在妈妈出殡那天是这样,如今妈妈去世也有十三个年头了,他更不容许自己泄露出脆弱的一面。
天晓得,在妈妈逝世的头几年,他天天躲在棉被里哭,不敢哭出声,强装坚强,为的是不想让妹妹哭得更厉害、让爸爸更伤心。
如今,妈妈逝去的伤痛虽然减少了,但爸爸仍然时时告诉他,自己有多爱妈妈,有多想妈妈,至今不想再娶的原因是忘不了妈妈。
他发过誓,这辈子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让妹妹受到一点委屈,这些年,他做得不错,他要代替妈妈好好照顾妹妹,他曾答应过妈妈的,他会努力做到最好,好好照顾妹妹,连同妈妈的份一起。
“你们的妈妈好到让奶妈没办法遗忘。”奶妈说道。虽然荷皇后是道地的中国人,但她温柔、娴雅的仪态始终让她敬仰。荷皇后对待下人的态度一直都是很谦和的,绝对没有把他们当下人看,并将他们当成她最亲爱的家人看待,光这点就教她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