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男子不掩饰对她的欣赏,温嘉馨也不拒绝他的陪伴,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她的脑袋开始晕沉,步伐渐渐不稳。
“温小姐,你没事吧?”男子适时提供肩膀让她依靠,更顺手揽上了她的腰,“要不要我扶你去旁边休息一下?”
“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晕晕的……”
后座力强的调酒,在温嘉馨身体里发酵,她没有拒绝对方的碰触,而酒醉的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模样更是吸引人,让法国男子抱她更紧。
得了空的季捷,这才想起被他冷落的温嘉馨,环视全场后,终于找到她。但她竟然在别的男人怀中?!
胸口一窒,护意像被毒蛇咬过的伤口,毒素快速蔓延全身,他迈开长腿急匆匆地走向她,一把将她带回怀中,动作看以蛮横,但力道很轻。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女友喝多了。”他泛起冷然的笑容,瞪视着对方眼中闪过的失望。
对方微微耸肩,“不会,不麻烦,温小姐是个很可爱的人。”口气略带惋惜。
“这我知道。”季捷掩下心中妒意,并将醉得半死的女人牢牢揽在胸膛,“我此你更了解她。”
法国男子本想再说什么,但季捷霸道宣示主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只好落寞的离开。看到对方识相的离开了,季捷才低头看着不知死活的温嘉馨。
她在他怀中略微挣扎,小手抓着他的领带,双眼蒙胧还痴痴的笑道:“酒很好喝,我还想喝。”
“你醉了。”怕她乱动会跌落,他更用力抱紧她,看她的眼神有几丝责怪和无奈,“不会喝还喝这么多,以为你喝醉了我就不会怪你乱让别人占便宜是不是?”
当然,她是不会回答他的,迳自傻笑,“呵呵——天空怎么在转……”他轻叹了口气,就这样抱着她,不理会周围宾客的侧目,先告知负责公关的人员要先行离去,便往顶楼总统套房的电梯方向走。
“爱德华,今晚我们聊得很开心,谢谢。”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她,仍是醉言醉语,记忆停留在跟法国男子聊天时。
他很想生气,但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该怎么生气?“看清楚,我不是爱德华。”
“噢?”她扬起一双醉眼,笑得傻气,“那你是谁?”
“季捷。”他重重道出名字,却又觉得自己幼稚,说得再大声,怀里的醉鬼也不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季捷?你是那个讨厌鬼?放我下来。”一听他的名字,她挣扎着要自己走。
怕她摔落,他只好无奈的放下她,但她虽然可以自己走,却走得歪歪斜斜,快要摔倒的样子,包包也是晃着晃着就要被她丢在地上。
他连忙追过去支撑住她,将她的包包挂在手臂上,往电梯走去,“你醉了,我们回房去。”
“不要。”她用力拨开他的手并皱起眉头,“不要,讨厌……爱说谎的季捷,我讨厌……”
“嘉馨,就算你喝醉了也不许讨厌我。”知道她是醉言醉语,他还是很闷。
她揪起他颈问的领带,控诉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能讨厌你?都是你害的……你害的,我现在讨厌我……最喜欢的巴黎了,都是你害的。”看着她醉容满面,季捷捺着性子扶住她重心不稳的身子,进入无人的电梯内,按7芦顶楼的楼层按键。“为什么讨厌我?‘,”因为……讨厌你啦。“很好,问不出答案,他转而问:”那为什么喜欢巴黎?“
“因为……很浪漫,很……不知道,其实我喜欢很多地方。我想去埃及看金字塔,去西藏的布达拉宫,去撒哈拉沙漠,去印度,去伦敦……想去一个为自己而活的地方。”“嘉馨,你就是为你自己活。”抵达顶楼,出了电梯,刷卡进入总统套房后,季捷扶着温嘉馨到沙发坐下。
“爱德华你不懂……我跟妹妹都是爸妈不要的小孩,他们…一个接一个走的时候,小妹还小,小妹只有我,如果我不坚强她该怎么办……你知道吗?想哭不能哭的时候……眼泪就会往回流,像硫酸一样,把你的心腐蚀掉……”季捷看着她没有对焦的双眼心疼,他无法对她喊错名字生气,他只有惋惜,惋惜太晚遇见她,只能在现在给她一个迟来的拥抱。
“我不能拥有心,不能为自己……活,我要赚钱、要笑、要安慰小妹,当小妹有小凯的时候……我第一次在我妈墓前哭。求我妈原谅我没有把小妹照顾好,但爱德华,谁……谁记得要照顾我?”她窝在他的怀里问,语气闷闷的,像是哽咽了。
“我会照顾你。”由他来守护她。
她闷闷的笑了,笑起来的声音更像在哭,“但我不要你的照顾,我不爱你,你的陪伴只能让我有一点点温暖……却比不上他能让我的心充实……”季捷的身体僵住。她说什么?她不爱他?那个能让她的心充实的人是谁?
“嘉馨,我……”
“本来,能跟他一起来巴黎,实现我的愿望,我很开心,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很亲密的事……”
他笑了,也放心了,原来这傻瓜还当他是爱德华……想想,顿时又觉得有点悲哀。对啊,这傻瓜还当他是爱德华!
“但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只有我们能做的事,其实……其实他可以跟很多人一起做,爱德华,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她的问句里,有太多的心碎。
“嘉馨,没有很多人,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我只爱你。”是他太不贴心了,留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会场,只顾着自己谈生意。
“对啊,你是爱德华嘛,我知道你喜欢我啊。”
“嘉馨,我是季捷。”
“季捷?对,讨厌鬼季捷,你当我是唯一的女朋友,他却当每一任秘书都是女朋友……还想骗我,哼,我都听人说了……听人说了……”说着说着,她又哽咽了,浓浓的鼻音传来。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却怒火中烧。是谁乱传这种话?
季捷一手抱着她,一手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嘉馨,你误会了,我承认我常换女朋友,但我不会公私不分,历任秘书,只有你让我打破界线,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只爱你,你听懂了吗?”
“爱德华,你也缺秘书吗?不然你请我好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嘉馨,你听我说……”
“我不想看到他……”她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我很没志气,即使他只想跟我玩玩……我还是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季捷…”季捷的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算了,她醉了,就让她哭,让她哭过了,他以后就不让她哭了。
酒醒了,头,撕裂般疼痛,仿佛要坠进某个无底深渊:零乱的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旋转,但总停在那个叫爱德华的男子抱着她时,他身上好像有股季捷的味道……
糟了!温嘉馨突然从床上坐起,额上泛起冷汗。
她心惊胆颤,慌乱的在自己身上东摸西摸。还好,她的衣服安安稳稳的穿在身上,她应该没跟那个爱德华怎么样吧?
想来真恐怖,她下次不敢这么喝了。
扬眼望向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纱射进室内,她看了周围的豪华布置一眼。
奇怪,她怎么回房的?爱德华应该不知道她住哪吧。
嗅……她的头,依旧疼痛难忍,而且,很想吐。
此时房门打开,季捷手拿托盘进来,见她醒了,缓步走到她面前,大手很自然的轻轻抚上她脸颊,“头很痛吧,这是我刚刚跟饭店要来的醒酒茶,乖乖喝了。”温嘉馨看了他一眼,随即脸色往下沉。她想起来了,昨晚那两个女人的对话。
她乖乖的接过杯子,乖乖的喝,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季捷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让她避开,像在生闷气似的,她一声不吭。
他也不生气,反倒是低低的笑了,“你不好奇你怎么回来的?你不好奇身上的睡衣谁换的?”
睡衣?温嘉馨低头一看才发现——没错,她穿的是睡衣耶,她怎么这么笨?起床时有摸到衣服就放心了,她昨晚穿出去的可是小礼服。
“是……你换的吧?”她小心翼翼的问着,内心很惊恐。
“你觉得呢?你确定你昨天晚上是跟我回来的?”他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也承认他是有些小心眼的跟她生气。
但这可恶的妮子,除了一句“我爱季捷”讨了他的欢心之外,她到睡前都喊着爱德华。
可恶!可恶的爱德华。
“我……”摇摇头,她想把最后的影像摇掉,但不可否认,她最后记得的是爱德华的胸膛……不会吧,她真的做错事了吗?
“那男的叫爱德华是吧。”他听她念了一晚都会背了。
温嘉馨的心往下沉。难道是她跟爱德华说住哪里,他送她回来,接着跟她……还被季捷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