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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摩耶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凉风的吹拂,虽然有些许冷意,却极舒服;就让这阵风吹走她的烦恼与哀愁吧?
“摩耶,天气冷了,进屋吧!”严须霁站在阳台上看着天色,看来今晚会下雨。
最近摩耶的中文进步神速,已经能和家里的人简单对谈;天天看她抱着书本在房里走来走去的,也时时听她愈来愈标准、流利的说着他三十年来熟悉的中文。
“还在看?眼睛累了吧!休息一下。”他收起她手畔的书本。
都摩耶微抬眼瞥视严须霁,从那妖女来过家里至今,也有一段时日了;这段日子里,她表面上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实际上,她心中的那道伤口已经撕裂得快让她支撑不住了。
她每天努力跟馨学中文,是为了能尽快离开这个家。每个夜晚和老头同床而眠时,总会忍不住想起他和妖女在香港的最后一夜……她快被妒意给淹没了!
她决定离开他,一个人生活,再也不想勾起这些不愉快的回忆。这次,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而他,将找不到她的踪迹。
都摩耶站起身进屋。这段日子的休养再加上何妈炖的补汤,她的伤好得待别快,膝盖已不疼了。现在不需再坐着轮椅,已能自己行走,只是走起路来仍嫌迟缓。
“最近你似乎都很早回来。”她坐在床沿,一双美目直直地瞅着他
“我……”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他辞了原本的工作回泛扬。泛扬正式的人事命令应该在这一两个礼拜就会下来,而他下个礼拜就得先到泛扬去了解一下公司的概况。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因为刚接手的新职务而忙得天昏地暗,也就没多少时间和她相处了。
“你有话想说是吗?”说呀!如果你坦白告诉我你和妖女的事。那我会当作任何事都没发生过般不离开你,我会接受你的坦承、你的忏悔。说呀!
严须霁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有。”
都摩耶心一沉,他还是不愿向她旦承一切吗?就算他和那个妖女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只要他后悔,有心向她表白,她可以当作没那回事。除非他根本就无心对他的所作所为向她仟悔,难道他真以为能天过海的欺骗她一辈子。
不过他一定万万没想到这完美的“瞒天”计划,会因他亲密爱人的“真情告白”而曝光吧!
“最近我的中文能力进步不少。”和他已经愈来愈没有话讲。她心中有个结,就无法像从前般的向他撒娇、耍赖。
“你现在的中文能力比小婷婷强,已经可以用中文和爸妈他们沟通了,看来是不需要宁馨了。”
“为什么?我觉得有她作伴很快乐呀!为什么要辞了她?”都摩耶忽地大喊。。
“但是你的中文已说得不错了——”
“就算会了又怎么样?我在台湾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吗?你就那么怕我在台湾交到知心朋友?非要把我孤立起来?让我在台湾无依无靠,仅能仰仗着你的鼻息过活?”或许今晚就是她该离开、退让的时候了……
“不,我不是这意思。”他并没说什么呀!她的反应怎么会如此激烈?
“那就不要辞了馨,好不好?”她放柔声调央求。
“当然可以,你要她住多久都成。我会这么讲是因为大哥一向讨厌女人,尤其是陌生的女人,所以我才会这么说的。”
“大哥似乎真的很不喜欢馨,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女人?”
严须霁耸耸肩,“这我也不晓得,他的怪癖吧!”
他由身后抱住都摩耶,下颚抵着她细柔的发丝,无限爱怜地道:“我们已经好久不曾如此亲呢、贴心的拥抱在一起……好想你……”
现在才想挽回她是吗?可惜已经太晚了,她的心已经严重受到伤害了。都摩耶转身反抱住他,闭上盈满泪水的双眼。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彻底拥有他,什么都不想的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好好与他温存。
“摩耶……”都摩耶异常亲昵的举止让严须霁百思不解。这种感觉竟让他相当的不安,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似的;他想推开她,问清楚她到底怎么了,奈何她抱得死紧,他硬是无法将她推开。
“须霁,不要将我推开。”她只能这样要求了。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属于她,她就只能要求他不要狠心推开她。虽然自己已决定要离开,但在和他同眠的这最后一夜,她仍希望他能对她温柔点,不要早早就放开她,至少让她记得他的味道……
都摩耶主动的吻住严须霁。他震慑于她的主动,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便让她更深切的侵占。他好久都不曾享受她如此安静。温柔、多情的吻了,他收回主控权,以舌尖舔着她绛红唇瓣,抱住她的腰际,让她更加贴近他壮硕的身躯。
他是这么的爱她,绝不能没有她。如果他的生命没有她,他该如何是好?从第一眼见到她后,他眼中便不再存有第二个女人的影子,完全的将自己今生今世的感情托付予她。他的爱就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不准她动任何想离开他的念头;他霸道得连这点念头都不准她拥有!
不容他多想,都摩耶的柔荑轻缓缓的爬上他胸膛揉搓着,白皙无暇的粉脸出现了两朵迷人的红霞,全身散发诱人的体香。
他最近不安、浮躁的心,就在她温柔的语言、迷蒙的双眸。娇艳的嘴唇和飘散的头发里,找到了圆满的安宁;而她的唇,就像第一次意识到爱的蓓蕾开放时那样甜蜜。
两人双双跌人柔软的床褥中,她趁着空隙柔情蜜意的呢喃道:“爱我。”
迷煞人的轻喃飘进他耳里,击溃他的克制力。她的邀请,无疑在考验他已冲至顶点的欲望,意志力渐渐薄弱
她轻解罗衫,解放炽热的火焰;勾勒住他宽厚的膀子压向自己。
他漆黑深逐的眼眸定定的看了她数秒,而后低头啃啮她白皙颈项,以吻封她娇艳绦唇,渐渐吻深……不过,在云雨过后他会问清楚她这些天的反常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会问,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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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落雨时分,都摩耶提着早已准备好的行囊,留下一封信,她就再也了无牵挂了。成全,是她所做的最后退让,如果昨晚有另一个小生命因此在体内孕育,那将属于她一个人,她不会让别人抢走。
凝望床上沉睡的人,她再次感受到椎心般的疼痛。以后这般赤裸、无所掩饰的姿态将不属于她专有,她要深刻地记在脑海及心里。
此次离家,她没有地方可去。小智子和樊爵的地方,她是不可能去的;她知道须霁一发现她不在,首先会我的便是他们两人……对了,他会去找她吗?都摩耶不禁苦笑。她还在做无谓的美梦,为了那个妖女,他恐怕恨不得她马上离开他的视线,又怎么会四处去找寻她呢?
这时,都摩耶倏地想起,三天前便回台中老家替父亲过生日的应宁馨,她曾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和台中住址给她,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就连当初面试她的须霁也不知道。或许,她可以暂时先去投靠她……
望了严须霁最后一眼,都摩耶悄悄地提着简便行囊离开。
不知是雨水或是泪水,占满了她的脸颊;她回头望了他最后一眼,存着一丝留恋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八章
台中的物价居然比台北还贵!以后都不在台中买东西了!
应宁馨噘着嘴,忿忿不平的腾出一只手开门。“妈——,”重死了!她甩甩手,低头审视着袋中物品。
“妈!台中的物价怎么比台北还贵呀?”应宁馨边喊边走入客厅,才想怎么没人回话,抬起头一看,哇,不得了!全家人都坐在沙发上等她!“摩耶!”她惊呼出声。
“馨,这位小姐找你。”应母走过她身边,小声说着。“她好像是日本人,从头到尾只说要找你,一直不肯再开口说任何话。我和你爸要去体育馆打网球,你自己看着办。”应母拿起一旁的两只袋子,挽着应父的手臂一同离开。
应宁馨左顾右盼,四处搜寻着严须霁的身影。“你和须霁大哥一起来的吗?怎么没见到他?”
都摩耶一语不发的坐着。
应宁馨将手中的物品放到厨房,倒了两杯茶出来。“须霁大哥呢?”这时她才发现摩耶的模样怪怪的,于是她在摩耶的对面坐下。
见都摩耶久久不语,应宁馨忍不住开口又问:“摩耶,到底怎么了?”
“我……我离家出走。”
“什么?”应宁馨大叫一声,抚着额际,难过的闭上眼。她死定了!
“我……如果你不方便收留我的话……我……我走好了……”都摩耶见她为难的表情,以为她不肯收留她,沮丧的起身欲走。
应宁馨仓皇的伸手拉住她。“别走!”如果她走了,自己包准会死得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