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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舱外热闹的嘈杂声和房里的冷清比起来,简直有如天壤之别。段牧槐呢?房门开开合合,进来的全不是他,他又到哪儿去了?据闻,替他们主婚的是天地会的总舵主,可惜她的头让红头巾盖住,无法一探总舵主的模样。

  房门开了但又随即关上,看来似乎又是他的一些手下端来食物和一些琐碎的东西吧!倏地,芙蓉头上的红头巾让人掀了起来,她抬头望进一潭清澈的眼眸,一双载满欲望的双眸。

  眼前的人儿……真是美得不可思议!段牧槐抬高了她的下巴,诧异地无法言语。

  仍想着自己是否身在梦里,他终于拥有了她!确实地拥有!

  “蓉儿……”红通通的醉颊和身上沾染的酒气,引惹了他满腹的欲望和理智,他抱住她,急切低语。“你终于是我的了……是属于我的了!”他封住她唇,梦寐已久的唇此刻尝来是如此的甘甜,她柔弱得让人忍不住想将之捧在手心呵护……

  直至此刻,她仍无法理清,自己究竟为何会答应和他成亲?对于他,那急切想得到她身子的冲动一直困扰着她。他从未说过爱她,但举手投足间却一再地表白想得到。

  她的身子,难道……他就因为如此而和她成亲?

  段牧槐执起芙蓉的手,带着她在桌子旁坐下。“饿吗?吃点东西好吗?”他夹起一块糕点送进她嘴里,却讶异她审视着自己的神情。“怎么了?”

  她摇头不想回答。

  他却不放过地追问:“到底怎么了?为何不高兴?”

  “你为何想娶我?”

  “已到这地步,你还不懂?”他生气了、愤怒了!他这般爱她,她竟不懂!难道她看不出他满腔的爱意吗?“我爱上你了呀!”

  她不信地摇头。与其说不信,还不如说她无法相信他的话。从和他相识至今,他对她的态度完全停留在“欲念”这两字上。若非她一直向他诉说自己无法忍受和丈夫以外的男人有肌肤之亲,恐怕他早已侵占了她的身子,何以还需要和她成亲,有了夫妻间的关系才敢触碰她。

  有了夫妻这层关系,他便能不顾她的反抗,堂而皇之地恣意占有她的身子,因她已是他的妻子,不能再反抗他。

  他搂紧了她,痛苦地粗嘎咆哮:“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呢?难道要我剖心掏肺,你才肯相信?”望着她无语的沉静,他真怕会失去她。他低下头再度封住她的唇,唯有如此才能让她相信他的话,才能打消她想逃离的念头……

  “你真的爱我吗?为何我感觉不到?”

  “你感觉不到!?”他气愤得无法言语。他真会被她活活气死!

  “我只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我的身子。你是不爱我的,恐怕是你将欲和爱混为一谈了,自以为那是同样的……”

  他咆哮着:“那不一样吗?没有了爱又哪来的欲!”

  “有了欲却不见得会有爱。”

  他怒红了双眼,大手一挥便打落了满桌子的菜肴,恶意地讪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知道这二字之间的差别……”他抱住她往床榻上推,欺身吻住了两瓣柔唇。制止了她的反抗,动手解下她腰侧上的结,那件外衣让他轻松地脱下,仅剩白色单衣。

  他努力克制住那股冲动,粗嘎喘息的在她耳边低语:“为什么不反抗?为何不阻止我……”他怒极了!

  “因为此刻的我是你的妻子。”她淡淡地回答。

  该死!“就只因为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也爱上我了!?”

  她无语地望着床顶,或许她正是怕自己会爱上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冷淡,对他的表白视若无睹,放任他一次次的表达爱意而无动于衷。

  “蓉儿……看着我……”他不想再让她逃避。“打从一开始在隽冕山庄那夜见着你,我便让你锁住了心。此刻,我们好不容易才能成为夫妻,为何你还不肯放开心让我好好爱你呢?”

  “我是你的妻子,此时此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能抗拒,因为你已成为我的天了,其他的话似乎都已是多余。”

  “蓉儿!”

  “如果你想得到我的人,现在正是时候……”

  她的话让他封住了,且是极猥亵地挑逗。“若你想如此,那我便成全你!没错!我现在是你的天,你接不接受对我来说并没有差别!”他粗鲁地扯开那件白色单衣,露出她粉嫩的肌肤和红抹胸。让烙印点点落在雪肤上,忽而咬住颈窝吸吮,疼得让她惊喘。他挑开颈项后的结,瞬间抹胸便离了她的身子,惊于一身赤裸呈现,芙蓉想掩盖住一片春色,双手却让他抓紧。

  夫妻床第之间的事,从没人教过她,对此,她有如初生之犊般无知,相较于他的熟练,竟令她倍觉不舒服。一思及他曾和别的女人做过此事,心底隐约升起一阵酸涩感。她不希望他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如今他是她丈夫,她不能容忍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丈夫,这一点她很霸道!或许这便是七出里所谓的“妒”吧!

  不知何时,他已然脱下一身衣物,进而占有了她的身子。初经人事的疼痛让她无所适从,默默地掉下了泪——

  段牧槐温柔地抹去她颊上的泪珠,轻轻将她纳入怀里。“别哭……过一会儿就不疼了……”他也不想如此对她,但她的不信任让他克制不了自己想要她的冲动。

  为何会如此疼呢?为何世间男女皆好此道?难道他们不怕这锥心的痛楚吗?

  她的泪仍不停歇地掉落,哀哀绝容让他不忍心的拥紧,连声抱歉。他该小心的,怎能这般粗鲁地对待她!若非被她激得一时失去理智,他也不会弄疼她,更不会让她哭得如此柔肠寸断。看着盈盈的泪珠,他的心便如同让剑一把刺中般的滴着血,他保证今后不再让她有掉泪的一天。

  ☆ ☆ ☆

  第二天,芙蓉在段牧槐怀中醒来,张眼之际便瞧见他伟岸壮硕的胸膛,不禁让她脸红。

  “醒了?”他拉高绸被。昨晚的一切让他记忆犹新,尤其是她娇媚的身段让他更加确定自己是真的爱她,很难去想像若失去了她将会是怎样的情形。

  他不顾义父的阻拦决意和她结为夫妻,他的坚决让义父顿时摇头,放弃游说,只能祝福地主持他们的婚礼。他只怕乾隆派兵来寻找她,进而夺走她。因此他决定让“银麒号”远离沿岸,在离港之前船上的货品皆得先至市集采购。而先前在京城采购的货品,早已装上船。

  见他沉思着,她便想趁隙起身,岂料却让他压了回去,他柔声问道:“身子还好吗?”

  想到昨晚的一切,她便红了颊轻轻点头。虽然那疼痛只停留了一阵子,但一夜的折腾却让她身子骨酸痛得很,她却不敢和他说。

  “待会儿我让人打来一桶热水让你梳洗。”他恋恋不舍的吻了她一下。

  如今他们已是夫妻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看来她已无任何回宫的机会了,现在只希望他别再和皇阿玛作对。“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求你别再和皇阿玛作对,如今粮已劫,就去救济贫困百姓,不要再和朝廷过不去了。”

  他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帮乾隆来求我吗?”

  “其实皇阿玛的为人我很清楚,虽说在政绩上他的确有些地方处理得不甚妥当,但仍然有许多德政让百姓称道。”

  他扬起唇角不屑地道:“别以为光夫妻这层关系,就能让我收回任何可以打击乾隆的机会。”他脑海中仍停留着他娘病危时,没能力请大夫来替他娘看病的焦急画面;他甚至没机会见着他爹最后一面,至今仍不知自己的爹身葬何处。而这些全是拜谁所赐?全是乾隆那昏君的错!他喜好打仗,喜爱胜利所带来的快感,但他知道这些仗是谁替他打下的吗?恐怕不记得了!

  “我从来不敢这么想。我知道自己是啥身份,所以我是以要求的方式想说退你心中报复的因子,只希望你能看在我们是夫妻,而皇阿玛是你丈人的份上,不要再和朝廷作对了,我不能眼睁睁地见你们打起来。”

  “若我们正面冲突起来,你会帮谁?”他想知道他和乾隆,哪个人对她最重要?

  “你在为难我。”她两边都想帮,但凡事无法两全,帮了这边便帮不了那头,两边都是她的至亲,哪边都不能不选,与其这般还不如想办法消除他们之间的仇恨,少了战事,国家不就能安泰些了吗?

  “你会选哪边?”他仍不放弃地追问。

  “我两边都想选。”

  “做人不能如此贪心。”

  “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生养我的皇阿玛,不要出这种题目来为难我……”

  段牧槐凝神看着她,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毫不考虑地选择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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