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不会也和他联合起来欺负我吧?!”看他们的表情她大概就可以猜到个八九分,“你们——”
“小瑜——”
“你们和他也是一伙的,一起联合起来玩耍我!”艾小瑜现在情绪更是激动,怒红了双眼一步步往后退,冷眼觑看他们三人。
易明扬他们仅能以抱歉的表情答复她。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被玩的只有我一个,你们全是一伙人,还装着体贴地帮我拟合约、找资料,原来这一切全是假的,假的!”艾小瑜大吼。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瑜,我们真的是在帮你……”
“别说了,我不要听。”艾小瑜捂住双耳。他好可恶!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人看,这样践踏她的尊严。
“小瑜。”丁亦如自责地拿开艾小瑜耳边的双手,“小瑜你冷静点听我们说,事情真的不是如你所想的……
“你们到底还要玩我多久?”说着说着她愈觉得委屈,眼泪不听使唤地滑下脸庞。
丁亦如抱紧她,“请你听我们解释好吗?”
他们还能解释什么?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他们又要再一次地说谎。艾小瑜推开丁亦如,“好,我听你们说。”她冷漠地看着他们,眼底没有丝毫的情感存在。
“我们真的是在帮你……”这样说好像不对,“事实上在你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们就已尽量让你别掉入陷阱,但还是没办法让你不陷入。当初总经理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们也不是很赞同,但碍于他是老板我们也无话可说。”傅壬璞说得好像是艾小瑜自个儿活该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艾小瑜自作孽不可活啰!”艾小瑜擦拭掉颊上的串串泪珠。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当初总经理会想采取这个计划,纯粹是想考验新进的特别助理是否有能力独自完成一件案子,像我们就经常必须独自完成某件棘手的案子。所以他才会做如此设计,和‘奕宇’之间的事情是有理由的。”
“你们不需要解释得那么好听。他玩我、耍我是事实,为什么你们还要如此帮他说话?”
“你怎么那么固执。”易明扬实在受不了。
固执?是啊!她也是那么形容他。艾小瑜嘲笑着自己竟也变得和他一样固执。“我是固执,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们所说的话,我不晓得我是不是还会再被你们玩一次。”艾小瑜绝望的眼眸尽是悲恸。
“小瑜——”丁亦如认真地看着艾小瑜,“相信我们,我们不可能再伤害你,真的!拜托你放开你的心,相信我们一次好吗?”
艾小瑜只盯着他们三人看,并没有回答。
“拜托——”破天荒地一向自视过高的傅壬璞都低声下气地求她。
“我需要安静地想想。”艾小瑜低下头闭上眼睛,希望他们能把安静留给她,让她自己去理清他们的话。
“我们不吵你,但是我们希望你能了解,我们真的不想伤害你。”易明扬拉着丁亦如离开。
“真的要相信我们……”傅壬璞觉得他已没话好说,只好摸摸鼻子也离开。
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们,艾小瑜自己也很矛盾。她明明心底有道声音告诉她,要她相信他们;但心里同样有另一道反对的声音提醒她别再上当。
她要怎么办?相信?不相信?
艾小瑜烦心地拉扯头发,努力地去试着思考这个问题。
卫霆桀很倒霉地坐上家里派来的专用座车上,悒郁地斜睨坐在他身旁的两个人。
他这阵子真是倒霉透顶,几乎没一件事顺心。
在南部做什么事都背极了,回到北部更是噩耗接二连三地传来。
真是背、背、背连三背。
回自己的家还得像被押上囚车般“护送”,这还不打紧,最要命的是这两个“奉命”护送他的圣勒盟手下居然紧跟着他坐上车,两人各坐在他的左右边。这下子他更像个犯人了。
“你们其中一个可以坐到对面去吗?”卫霆桀粗嘎地低吼。
“抱歉,三少爷,夫人吩咐必须片刻不离地护送你回去。”其实他们做属下的也很为难,两边都不能得罪,却让他们变成了其中的夹心饼。
“车子这么大的一部,非得全挤在同一边座位上才甘愿吗?”卫霆桀铁青着脸怒吼。这辆加长型轿车足够坐六七个人,有两边座位,他们得死跟着他坐在同一边让他看起来像犯人才甘心吗?
“抱歉,三少爷。”
“够了!我听腻这句话,换点别的。”顷刻间他的脾气全来了。
“抱歉,三……”
“闭嘴!”
卫霆桀只要一想到待会回家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有色的眼光看待,心情就一路跌到谷底;他甚至还得忍受他老妈的“热情款待”——逼供,他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
当他看到那幢熟悉的巨宅,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讨厌看到这幢建筑物的一刻。
卫霆桀在两名手下的护送下进入宽大、雅致的卫宅大厅。
“霆桀。”殷曼倩热情又慈祥地上前抱住他。
卫霆桀看见他老妈虚伪的表情,就有一把火在心底旺盛地猛烈烧着。
“老妈,我怎么从来不晓得你那么疼我,疼到需要请专人‘护送’我回家。”卫霆桀讥讽着。
“你受伤了嘛!”殷曼倩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正在发脾气,否则他不会用如此冷漠的声音和她说话。
“唷,以前受伤怎不见你如此‘隆重’。”以前替圣勒盟里办事的时候受了伤,她也不会这般关心他,顶多叫他随拿块OK绷贴着就算了;如果OK绷贴得住他胸前那道十余厘米长的刀痕的话,他二话不说把头砍下来当球让他老妈玩。
“死孩子,这么跟老妈说话。”殷曼倩不满地说着。
“你也知道自称自己的时候加个‘老’字,那怎么做出来的事情却和你的年龄背道而驰。”真累!和他老妈说话就像进三温暖房一样会全身冒汗。卫霆桀拄着拐杖走到客厅,找了个最通风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来。
“怎么个背道而驰法?”
“你觉得要我回家需要动用到圣勒盟的人吗?敢问老妈您今年贵庚?做事情完全不经大脑思考。”看来他不只对艾小瑜说话毒,就连对他的至亲讲话时,嘴巴也正经不到哪去。
“如果我不命令他们紧盯着你回来,恐怕我要找到你需要找到明年去。”或许上了年纪的人修养和脾气都比较好,所以尽管卫霆桀说话如此不客气,殷曼倩却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你一个电话打到公司,我敢不回来吗?”他绝对不会回来。
“是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我的话了?”他是她生的,她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有几两重她足一清二楚。
“我是你儿子耶!你却把我当成囚犯一样看待。”
好了!他开始咆哮了。“我是怕你落跑。”
“落跑?!笑话!我会落跑?!”他会落跑,确定,但他小会明说。
“但是我不相信你的人格,你这个人老是喜欢做心口不一的事,别以为我这个做妈的会不清楚,你可是我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宝贝儿子,我会不清楚你的个性吗?”
他老妈的这句话可真说到他心坎里头去了,他确实常常心口不一,就如“某件事”……
“既然你说到‘宝贝儿子’这件事,我想请问一下有哪个当妈的会监视自己的儿子,甚至还录影存证?”
“呃……那个……”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那就大方地摊开来谈,“我怕你会不认账,到时咱们对小瑜就不好交代。”
“哼,您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嘛!说说看,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恐怕只有他不知道,而非是她不知道。“没有,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和她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所以没什么好该对她交代的。”
“没发生什么事,你会赤裸着身体对着她,人家可是个黄花闺女,你无缘无故赤裸着身体叫她看光光,你叫她怎么办?要是在以前的话,那女孩早就羞愧得跳河自尽。”
“拜托!现在不流行什么‘黄花大闺女’,现在的女人也不会因为看了男人的身体而羞愧得跳河自尽。别把您那个古早时候的风俗拿来和现代的作比较。”一说到这个他就不赞同他老妈的话,如果现在的女孩子真会因为看了男人的身体而羞愧难当的话,他就不会每每去忍受别的女人所投注在他身上的爱慕的目光而感不悦。
“你以为身为你妈的我是什么时代下的产物?古早时候?!我有那么老吗?”殷曼倩不悦地手叉在腰上发标。她最讨厌她这群子女们,总说没两三句的就暗讽喻她老。她哪里老了?她现在还正是风韵犹存。
“反正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就对了。”凡事只要他老妈插上一脚准会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