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爬树风波过后,他对楚夜寒有一万个不放心,为了防止她再次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化为行动,只好派个人看牢她。
“保护!”又是一个高八度音。
“你有意见?”他话虽这么说,但眼神却告诉她。这事我说了就算,你只能点头答应,不得有异议。
“当然有意见,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人来保护我。”她故意不在乎他那逼人的眼神,她楚夜寒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保护?哼!说得好听,根本就是监视,她之所以留下来是有重大责任在身,要是她真傻傻的点头答应,那她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夜寒,如果你不希望整天被锁在这个地方,我建议你最好答应。”
夜寒?谁允许他这样叫她的?不过她暂时不跟他计较,解决眼前的人权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你是说我可以离开这里到外面去?”
“可以,只要小蝶待在你身边。”
“这……”楚夜寒十分为难,要是让小蝶待在她身旁,她的行动不就曝光了?但要是她不答应,那姓冷的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这该怎么办才好?
“怎样,答不答应?”冷翊处于上风,一副优闲状,他就是喜欢看她进退不得的模样,很吸引人。
“答应就答应!”经过两相权衡,她还是答应了。
反正岛上她还不熟,倒不如有个人做向导带她熟悉一下环境,这么一来她才不会像只无头苍蝇无从着手。
冷诩满意的扬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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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蝶终于能了解为什么冷翊会派她来保护楚夜寒了。
这个女孩实在太与众不同了,惹麻烦的功夫堪称一流,有时候连她都不得不怀疑楚夜寒是不是麻烦精投胎的。
现在她又在发泄那仿佛用不完的精力。
“小蝶,我麻烦你替我带的铲子,帮我带来了吗?”楚夜寒蹲在一块松软的泥土上,回过头向莫雨蝶问道。
“在这里。”莫雨蝶递铲子给她。
楚夜寒挖了个小洞,放了两三颗种子,再用土将它覆盖。
“小蝶,这是什么花的种子?”
“小雏菊。”
“嗯,不错,我喜欢。”
洒上少量的水,忙了半天终于宣告完成。
放下铲子,楚夜寒在地上坐了下来。
“小蝶,我们聊聊?”
“你想聊什么?”
“你一出生就在岛上了吗?”她试着开个头。
“我不是在岛上出生的,我是个孤儿,诩的父母是我的养父母。”莫雨蝶知道楚夜寒对她有些好奇。
“商场上一直流传很多和冷翊有关的传言。”冷翊的神秘引起大多人的揣测,有好有坏,但却一直不见有人出面澄清,她的心被这个男人的神秘充得满满的。
“翊不喜欢和外界的人打交道,他一向独来独往。”
“我看他是孤僻,说不定还自闭。”
“你似乎不怎么喜欢诩。”
“我讨厌像他那么专横跋扈的人。”
莫雨蝶笑而不语,在这岛上敢如此对他批评的人几乎是零,他就像是岛上的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从来没有人敢反抗他,而她,例外。
“我们不要讨论那个讨厌鬼了,小蝶,我想问你有关那个留着长发和另外一个酷得吓人的男人。”
“你说裕和尉?”莫雨蝶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想知道他们的事。
楚夜寒意识到自己提出的问题太过唐突,忙不迭的解释,“外传冷翊身旁有两大助手。”
“嗯,裕的父亲是日本人,而母亲是英国人,他是冷翊的得力助手之一。”
他是混血儿?难怪她在他身上找不出半点中国人的特质。
她记得方叔在那晚曾提到她的父母都是台湾人,既然田中裕是日本人,那他就不符合她寻人的标准。
“那冷尉呢?他似乎跟别人有那么一点不同。”她指的是冷尉那冷得吓人的面孔。
她想,哪有人一生下来就一张死板板的脸,他一定会遭到什么变故,像亲人骤逝之类的事,所以才会面无表情。
“他就像是一个谜,一团没人解得开的谜,他的一切无从得知,唯一知道的是他的父母亲是台湾人,其他连他的真实姓名、家庭背景都是一片空白,他给人的感觉孤僻又封闭。”莫雨蝶说话时,将目光调向遥远的地方,显得十分落寞。
但莫雨蝶黯然的神情并没落进楚夜寒的眼里,因为她亦陷人沉思。
他的父母是台湾人,他的过去完全是一片空白。
那代表什么?光是凭他的父母是台湾人……
原本她寻人的目标就是他和田中裕,现在已经确定田中裕的可能性是零,而冷尉又那么符合她的标准,这表示他很有可能就是她所要找的人,她得好好做深入调查。
“没有半个人知道他的一切?”
“我想没有,他从不肯让人了解他心里在想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那她查起来可就有点棘手了。
楚夜寒原本还想问下去,但她饿扁的肚子已经很不客气的发出抗议声音。
“小蝶,我们别谈他们,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吃饭。”她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不等莫雨蝶答应,拉起她的手,迫不及待朝餐厅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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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舒服的冷水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楚夜寒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出浴室。
随手用毛巾盖在头上胡乱的擦了几下,楚夜寒看准身后软绵绵的大床,整个人往后倒。
好舒服!她感到一身的酸疼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她知道自己此刻不把头发弄干就爬上床,明早起来一定会闹头疼,可是她不管了,她实在好累,种了一上午的花,下午又待在厨房里三、四个小时,一整天跑来跑去,她真的累坏了,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她现在只想奔向床的怀抱。
就在她快进人梦乡时,房里响起一阵脚步声,那人似乎没什么顾忌,大胆的在房间里走动。
楚夜寒很想睁开眼看看来者何人,但她的眼皮已经如有干斤重,想张开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算了!来人要是偷儿,就让他偷好了,反正这房间里的东西没一样是她的,就算偷儿全搬走也不关她的事,只能说是姓冷的倒霉。
但她似乎忘了一件事,潜龙岛上什么人才都有,唯独不培养偷儿这种“特级人员”。
冷翊凝视床上的可人儿,一头有如黑爆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格外妩媚,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冷翊伸出手抚摸那闪亮的青丝。
冷翊目不转睛的注视楚夜寒的脸,她真的很美,美得无懈可击,教他不禁看得出神,也让他想私心的把她纳人羽翼下永远呵护。
回想近两个礼拜她所闻出的麻烦,他不禁又扬起一抹笑容,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孩,给足了他刺激。他因她动容,为她失了分寸,这究竟是什么心态?他会对一个只相处两个礼拜的女孩动情?不,那太不符合他行事的规则,但是她却像向他施咒的仙女,让他无法抗拒的迷上她。
情不自禁,冷翊的大手从楚夜寒未干的秀发滑至她粉嫩的小脸。
有人在摸她,是一只大而厚的手,他的触摸让她觉得舒服又温暖。
等等,一双大手,该不会是……
“怎么是你?”她就知道她猜的没错。
“你醒了?”冷翊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仿佛他现在在她的房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夜寒吃惊的拉高棉被,一副怕自己随时会惨遭冷翊毒手的可怜样。
他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记得门已经锁上了,那道隔门也用桌椅堵住,他怎么可能还进得来?而且她的看门狗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冷诩从她惊讶的表情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她是锁了门没错,但他有钥匙,照样进得来,这是他的地方,他要进哪个房间没人敢阻止。
不过,今晚他走了另一条路。“从那里。”冷翊指向阳台。
“该死,竟然忘了上锁。”楚夜寒埋怨自己太过大意,让冷翊这个小人溜了进来。
冷翊看着她的小脸,湿发贴着她的脸庞。
“过来。”
要真让她这样睡觉,她明天铁定会头疼。
“干么?”楚夜寒应得极不情愿,在不晓得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之前,最好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过来。”依旧是命令的口吻。
“过去就过去嘛!那么凶做什么,怕人听不见啊?大嗓门。”楚夜寒慢吞吞的靠向冷翊,嘴上不满咕哝。
“为什么不把头发吹干再上床睡觉少
“太累了,懒得弄。”
“不把它吹干,明天你会喊头疼。”冷翊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这个只会找借口的小懒虫,为了不让她明天头疼,看来只好他亲自动手替她把头发吹干。
楚夜寒感到心跳加快,他在做什么?这个男人在帮她吹头发,他的大手在她的发间移动,那温柔的感觉让她知道她不是在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