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雏鸟和鸟巢。
“奇怪,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呢?”楚夜寒将掉离巢外的雏鸟重新放回巢中。
雏鸟像是饱受惊吓,叫个不停。
“你们肚子饿了是不是?”她猜测道。
像它们这些雏鸟用翼未丰,根本无法飞翔,更别妄想离巢去觅食,看它们一只只均张大嘴,鸟妈妈和鸟爸爸一定为它们到处去找虫子了,要是它们回来看不到鸟宝宝,一定会很担心,她得将鸟巢放回树上。
抬头望了一眼枝叶茂密的榕树,她想爬上去应该不太困难才是。
解开几颗扣子,楚夜寒将鸟巢放置胸前,好用两手攀爬大树,起初她爬起来挺费力的,不过渐渐能够得心应手,愈爬愈高。
“放在这里好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鸟巢原来放置的地点,不过树枝的叉口上留有些小板条,大概是也有鸟儿在这筑巢吧。
确定放在树枝上的鸟巢够牢固不会再掉落后,楚夜寒才松手。
这时她注意到在这个地方可以了望一大片海景,一阵海风吹来,夹杂了几丝淡淡的海水味,有这么令人心旷神怡的海景和凉凉的微风,她决定不要走了,留在树上也挺好的,她继续往上爬,找到一处可以让她躺下的好地点。
“好舒服。”阖上眼,她用心感受四周给予她的种种感觉。
夏日的午后,有微风陪伴,再加上枝头上鸟儿悦耳的惆嗽声,小憩一下是个不错的主意。
抵不住瞌睡虫的诱惑,楚夜寒渐渐进人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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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残余的日光笼罩整个海洋,渐渐往大海西沉的夕阳更是美不胜收。
从没看过此等美景,楚夜寒不禁望得出神。
“该死!”
楚夜寒被突然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身子差点滑落,好在及时扯住树枝才稳住。
“这声音好耳熟。”
底下一大片枝叶遮住了视线,她看不到树下的情形,索性倒挂,用手拨开枝叶往下看。
咦,怎么那么多人?
那不是冷翊,他怎么也出现在这儿?
“喂!姓冷的,你集合一大群人在树下做什么?”她好奇他们的举动,大声询问。
树下鸦雀无声,气氛凝重,这么一声喧嚷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个女孩倒挂在树上,胸前扣子还没扣上,要不是树叶遮去她大半的身子,她铁定春光外泄。
冷翊铁青的脸开始扭曲,这个女人,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找她,现在全岛三分之一的人全站在这树下是为了什么?该死的她竟然还以一脸无辜的神情询问他,还有,她那是什么姿势,她以为自己是猴子吗?他真的会被她气死。
“你马上给我下来。”他的声音冷得吓人。
天啊!他的样子好可怕,她觉得自己这一下去大概真的凶多吉少,她怎么这么倒霉?
“一定要马上吗?”她觉得他该给她一点时间好让她慢慢爬下去。
“我说马上。”他凛冽的目光又添怒气。
“马上,马上。”她被他愤怒的表情吓一跳,立刻开始行动,不管踏上的树枝坚不坚固,她只有一个念头——她得快点,否则真的会死得非常难看。
楚夜寒没留意左脚下的树枝太细,一脚踩上去,一个不稳,她的身子开始往下坠。
“啊!”
在场的人被这怵目惊心的画面吓得倒吸了口气,所有人像被施了魔法,定住不动,眼睁睁看着小黑点加速度向下坠,浑然忘了该向前去接人。
倏然,一双大手接住了往下掉的人儿。
这时所有人均松了口气。
楚夜寒知道有人接住她,睁开眼一看。
她就知道是他——冷诩,他那充满怒气的双眼对上她的。
唉!算了,她还是昏倒好了。
双眼一闭,她真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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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醒着。”
对!我就是醒着月是我不睁开眼,看你能对我怎样?楚夜寒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干脆赖皮,只要她不睁开眼,就不相信他会对她使坏。
“好,你既然不想醒,那这笔帐我们就先搁着。”冷翊像是自言自语。
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楚夜寒不敢置信的眯起双眼偷瞄。
“你要干么?!”她一下子惊坐起,双眼瞪得大大的。
他在脱……衣服!他该不会想偷袭她吧?
“你肯醒了。”他正好脱下上衣。
“你做什么?!干么脱……衣?”她不敢直视他赤裸的胸膛,脸颊染上红晕。
“睡觉,我想如果你再不醒,那我干脆在这儿等你醒过来,
顺便睡一觉,我今天太累了。”说着冷翊就爬上床,很不文雅的瘫成大字型。
这个男人简直比她还赖皮,他那么庞大的身躯一躺,那她今晚睡哪?该不会要她打地铺吧?
“你给我起来。”楚夜寒使劲想把这个讨厌鬼拉离她的床。
“今天下午的事你要好好跟我解释。”他四平八稳的躺着,眼中又露出骇人的神情。
“我…”
“说。”冷翊命令。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因为树上的鸟巢掉下来,我爬到树上把它放好,然后……”她真不敢想像,若她说出后来不小心在树上睡着,他那双大手会不会伸过来捏住她的脖子?
“然后你又做了什么?说下去。”
“后来我不小心就在树上睡着了。”她希望他没听清楚这句话。
“睡着了?”这个女人,当他命令岛上近一半的人寻找她时,她竟然悠哉的在树上睡觉?
“我不知道你会找我。”她真的没想到他会派那么多人来找她,她有点吃惊。“不知道?!”冷翊气急败坏的一把拉过她,让她跌在他的胸膛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句不知道会让他如此气愤,他是因她无所谓的态度生气,或者是为那份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情愫生气?
“你放开我啦!”楚夜寒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有点不知所措。
冷翊并没有如她所愿,反而用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身子,另一只大手高高举在半空中。
他该不会要打她吧?他一掌下来,她……她不敢想下去了。
冷翊并没有这么做,他缓慢地把手伸至她的胸前,轻轻的替她扣上扣子。
足足有一分钟,楚夜寒的呼吸是暂时的。
她不敢相信他刚才对她做了什么,那轻柔至极的感觉令她颤抖了一下。
“下次别再做危险的事,知道吗?”
这个男人怎么转变得那么快?他的行为和说话的语调均充满柔情。
楚夜寒以迷惑的眼神仰视着冷诩。
冷翊用手覆住她的眼,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用眼神询问他,但他无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做出那么轻柔的动作,他视那些举动为理所当然。
“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她闭上眼睛?她想问,可是最后还是决定算了,反正这种感觉她满喜欢的,就让他一直保持这样好了。
贴在冷诩的胸膛上,数着他的心跳声,他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让她想就这样永远的靠在他身上。
真奇怪,前一刻她还恨他恨得人骨,谁能料到现在她竟然这样贴在他身上而且喜欢上这种感觉。
寂静的房间,规律的心跳声,真实的安全感,楚夜寒不禁想睡,随着怦怦的心跳,她缓缓的进人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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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榕树下的秋千上,楚夜寒懒懒的让秋千前后摇晃。
这个秋千是爬树事件后冷翊命令人将树砍掉而她不舍下所协议而诞生的,她现在可说是个标准的人质了,耀门虽大,但冷翊只准她在这个花园里走动,花园的面积虽不小,但她人生地不熟的能上哪去,要是她再闹出个失踪记,那冷诩可能连花园也不准她来了。
“黑皮!”楚夜寒喜出望外的抱起迎面而来的小狗。
“原来它叫黑皮。”
她这才注意到黑皮身后跟了一个女孩。
高挑的身材和一双修长的美腿,如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五官,这个女孩美得叫人无法言喻。
“你好,我叫莫雨蝶,你可以叫我小蝶。”
“雨蝶,很典雅的名字,人如其名,我叫楚夜寒,你可以叫我夜寒。”她喜欢这个沉鱼落雁般的女孩。
“是翊要我来的。”
“冷翊?他又想做什么了?”
“你认为呢?”冷诩从远处向她们走来。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似乎不怎么喜欢看到我。”
“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你,怎样,这是我的自由。”
其实,她一直很自豪自己有一副好脾气,若不是真的火大了,她不会开口骂人,发脾气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怎么一来到这里,一看到他,她的坏脾气因子就特别容易冒出来。他八成和她犯冲。
“哦!是吗?关于这点,你的资料上并没有特别注明。”冷翊故意挑高眉。
“资料?!你调查我。”楚夜寒音量又提高好几个分贝,她觉得自己像被人剥光衣服,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
“小蝶,我要你负责她的安全。”冷翊不理会她的抗议,交代莫雨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