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请等一下,我替你打个电话通报一声。”
打电话通报?那她不就没戏唱了!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楚夜寒趁守卫拿起对讲机时,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大门。
“喂!小姐,你不能硬闯,喂!”守卫眼尖,立即向她奔去。
这个小女孩的行为举止实在让他不想怀疑都不行。
再两步,只要再两步她就成功了,可恶!
再度被拦下来的楚夜寒知道大势已去,她的烂招数已经教人识破,看来她还是认命点别再妄想硬闯,否则她敢担保守卫会把她当成一包垃圾拎出去。
“别这样,放我进去好不好?”她决定坚持到最后一秒。
“只要你不玩花招,等我通报后自然放你上去。”守卫一手按住楚夜寒,另一手拿起对讲机。
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搞什么把戏?想当着他的面溜进鸿轩,门都没有。
现在他只是要装个样子吓吓她,好让她能知难而退,毕竟她看起来只是小孩子,他没有必要对她太严厉。
“非得通报吗?以我和胡立维的关系也不能例外通融?”她仍不放弃把胡立维的名字搬出来与守卫对峙。
“胡经理真的是你的舅舅?”他实在佩服她的毅力。
“是……是。”说得连她都感到心虚。
“别骗我了,胡经理根本不是你的谁,你快走吧!”他不想对她恶言相向,因为她看来是如此讨人喜欢。
“真的不行于’
“不行,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打电话叫警察来捉人!”
不会吧!没那么严重才对。
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这么死缠烂打,这个尽职的阿伯真的会这么做,她最好识相点摸摸鼻子走人。
“好吧!”楚夜寒丧气道,转身离开。
不过没关系,她楚在寒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让人打发的,既然这招行不通、她要好好另谋应变之道,反正方法是人想出来的,山不转路转,总有一天老天爷会被她楔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动。
现在已是正午时分,她摸摸饿扁的肚子。
“民以食为天,吃饭这档事可不能搁着的。”
今早她才吃了一个荷包蛋、一杯牛奶就跑来鸿轩当免费的门神,一个早上下来她已经吃不消了,中午她非得好好补偿自己一番。
正盘算着待会儿要到哪去满足口腹之欲,她的身后忽然开始蠕动,让她忆起自己还带了个小东西在身边。
楚夜寒在路旁找了张石椅,放下背包,拉开缩紧的束口绳。
一双墨白分明,骨碌碌的眼珠顿时冒了出来,那是一只纯种的台湾黑狗,才一个月大。
“黑皮,你醒了啊!”楚夜寒将狗儿从背袋里抱出来,高举在半空中。
黑皮一出生,连眼睛都还没张开就进了她家,因为它现在还小,她老爱把它装进背包里,陪她大街小巷的跑。
黑皮一看见小主人,一古脑的往楚夜寒的怀中蹭去,力道之大,让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黑皮,你兴奋个什么劲?害我被你吓了一跳。”
黑皮不断的舔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开心,但你已经舔得我满脸都是口水了啦!”
她实在不敢领教狗儿的热情,它真是热情如火,她差点被黑皮的口水淹没。
“黑皮,你肚子饿了吧?今天我心情不好,咱们去吃大餐。”
她抱起黑皮,背上背包,继续往前走,一路想着自己打算吃的东西,楚夜寒显得有点忘我。
转过一条街,绕进一条巷子,楚夜寒忽然从虚幻的美食中清醒过来,因为她察觉后头有人在跟踪她。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无误,她故意时而加快、时而放慢脚步,而后头的车子根本连装也省了,明目张胆的跟着她的步伐。
是的,她被跟踪了。
只是她不明白,后头的人为什么要跟踪她?不可能是见财起意,她穿得够穷酸了,没有人会想在她身上揩什么油,而既然不为利而来,他们有什么企图?
会是商场上的仇家吗?这是楚夜寒脑子里第一个窜出来的想法,不过很快就被她推翻,想她到方叔的公司工作不过是近三个月来的事,她不至于在这三个月内就得罪了某个大人物吧?
那他们为什么跟踪她?该不会是……
一个可怕的想法门进她的脑海一一绑架。
楚夜寒止住步伐,瞪大了眼。
她用力的甩甩头,自言自语道:“我得甩了他们,对了,我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然而她刚才只顾低头思考后头那些人的来意,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走进死胡同里,等她一回过神,才发现为时已晚。
“该死!”她低声咒骂。现在是前有恶人,后无退路,她就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深深吸了口气,她决定了。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和他们扛上,说不定对方只是两三个小混混,她还是能杀出重围。
凭着这一点生机,她豁出去了。
为了替自己壮壮胆,也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楚夜寒双腿一跨,扎个结实的马步,摆出一副备战的模样。
如果她的自信心因为对方只来了两个人骤增的话,那只有当她看见两双皮鞋从车子里伸出来前的三十秒,之后她只有一个念头——溜之大吉。
不是她在没开战之前就败下阵来,对方虽是只来了两个人没错,但是瞧瞧他们的块头,那个矮的少说也比一百六十多公分的她高上个二十来公分,再看看他们的肌肉,天啊!要是他们脚底一滑,不小心跌一跤的压在她身上,那她只能用“扁扁扁”三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惨样。
还有他们的神情,虽然说他们都戴着墨镜,看不见眼神,但从他们来势汹汹的模样推断,铁定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她决定不必开打就先宣告投降,没法子,谁教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条件差了点,而她后天又学艺不精,还是趁早脚底抹油溜了吧。
随着他们一步步的逼近,楚夜寒不慌不忙,盘算自己该如何运用智慧死里逃生。
“你是楚夜寒,阔天集团方政的干女儿?”较高的男人开口问道。
“是的,我就是楚夜寒。”
尽管局势已定,但她仍不想在气势上处于下风,她抬头挺胸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楚夜寒略微提高音量,试图掩饰自己有点颤抖的声音。
“跟我们走。”
这是宣告抑或是事先通知?
楚夜寒心里暗笑说这话的人傻,哪会有人甘愿被绑架?她才不做待宰的羊,别妄想她会乖乖跟在他们屁股后头。
她盘算好了,只要他们和她的距离剩一步之遥,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去,一定没人料到她会先发制人,趁他们错愕时,她扣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再来个过肩摔,然后转身反扣住另一个人的膀子……
楚夜寒仔细的计划她的作战招式,她不敢奢望这几招能制伏他们,但少说能替她争取到几分钟好让她逃跑。
这一切就如她想像的那么顺利,他们一步步的接近她。
剩下三步、两步……
咦!不对,怎么怪怪的?
事情好像有点脱轨了,他们怎么没按照她下的那步棋走?
奇怪,他们打哪弄来一条手帕?为什么捂在她的鼻子上,想谋杀吗?
怎么站在她眼前的人一直晃个不停?她记得对方不是只有两个人,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四个人?不对.是八个……不是,是。。。。。。
楚夜寒的眼皮不听使唤的直往下垂,她好想躺下来睡个觉。
不行,大敌当前她怎么能睡?可是她的眼皮好重。
“你们……”
他们使诈!卑鄙小人!然而楚夜寒没有办法再想下去,随即陷入无止境的黑暗里。
*****
“喂她喝了?”坐在驾驶座的男子问从舱房出来,手上端着刚喂完楚夜寒加了药的鸡汤空碗的高个男子。
“喝了,现在睡了。”放下空无一物的瓷碗,男人移步到驾驶舱,坐在副驾驶位上。“通知他了吗于’
“已经打电报四岛上了。”
“飞机什么时候可以降落?”
“再一个小时。”
“那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不过,冷尉,你认为翊他这回又为了什么理由派我们到台湾捉一个女人回岛上?”
老实说,当冷翊派给他和冷尉这个任务时,他真的吃了一惊,照理说他们现在正全心全意忙着日本那件案子,根本无暇注意别的琐事,然而在三天前,冷诩要他们放下手边所有一切事情到台湾捉这个女孩子,而且还特别强调,如果她想反抗,就把她绑回来。
没想到他和冷尉真的做起歹徒的勾当,绑了个台湾女孩回岛上。
但,冷翊为什么要绑架她?
“主人的事,我们不得过问,我相信主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冷尉坚定的说道。
他是个绝对忠心的手下,对于打定主意跟随的主子,他是完全的献出自己,他从不过问主人为何要他这样做,他只问自己是否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