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儿一听,心里惊愕莫名,想不到骆允儿竟然真的知道实情!
不过尽管如此,她也没笨得去承认一切,她就不信骆允儿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只要她否认到底就好了。
“你真是太可恶了!小姐现在没法子开口替自己辩驳,你就随便编造谎言来诬蠛小姐,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女人!”
盈儿不但用著气愤的语气全盘否认,还反过来将了骆允儿一军,故意在殷拓凡的面前抹黑她。
殷拓凡早在听见骆允儿的话之后,整个人便顿时愣住了。这就是她先前一直想要告诉他的事情吗?但……
楚倩倩在当时不仅瞒著他和有妇之夫往来,甚至还在荒郊野外和那个男人苟合?这……这会是真的吗?
“我才没有编造谎言,我说的是真的!”骆允儿嚷道。
“你这个恶毒的骗子!你为了能和少爷在一起,竟然不惜伤害一个已经够可怜的女人!难道你一点儿也不会良心不安吗?”盈儿说得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骆允儿真是多么歹毒的女子。
骆允儿焦急地转头,望向殷拓凡。
“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盈儿要怎么抹黑、攻击她,她根本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心里唯一在乎的就只有他而已。
殷拓凡皱起了眉头,俊脸显得有些紧绷。
他虽然相信骆允儿不是会随便捏造谎言的人,也相信她不会恶意地攻讦楚倩倩,但是他更难以相信楚倩倩是那种会和有妇之夫往来、幽会,甚至还在河边野合的淫荡女子。
更何况,楚倩倩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只剩躯壳,没有意识的可怜人,若他还这样怀疑她当年的贞操,对她未免太过残酷。
骆允儿心急地咬著唇儿,虽然殷拓凡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的沉默让她感觉得出他并不相信她。
“我说的是真的!全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你相信我呀!”
“好了,别说了。”殷拓凡淡淡地阻止她说下去。
八年多前,她才不过只是个孩子罢了,就算真的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应该也是认错人了吧!
“你……你也认为我说的不是事实喽?”
殷拓凡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淡淡地说:“我相信倩倩不是那样的人。”
骆允儿闻言,一颗心猛地揪紧,痛得好难受。
他选择相信楚倩倩,也就是表示他和盈儿一样,认为她是故意编造恶毒的谎言来伤害楚倩倩了?
见她一脸受伤难过的模样,殷拓凡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叹了口气,说道:“别想太多,你先回去吧!”
他可没忘了她还得回去服侍她爹喝药,而或许等她冷静下来重新仔细地回想往事,就会发现自己真的认错人了。
骆允儿的脸色一变,他的反应让她误以为他不想再见到她这个说谎的女人,所以要将她赶走。
“好吧……既然如此……我……我走了……”
既然他不想见到她,既然他不相信她,那么她就算再留下来多说什么,恐怕也只是更惹人厌罢了……
眼看骆允儿一脸失落难过地离开,盈儿的眼底不禁掠过一抹胜利的光芒。
“怎么会有像她这么恶毒的女人?满嘴谎言地伤害小姐,真是太可恶了!”盈儿落井下石地批评。
“别说了!”殷拓凡厉声叱喝,完全无法忍受盈儿一再用轻蔑不屑的语气批评骆允儿。
就像他不相信楚倩倩会是淫荡放浪的女人一样,他也不相信骆允儿会是那种恶意说谎伤人的女子。
她一直是那么的真诚而善良,一定是她多年前的记忆出了差错,才导致她误会了楚倩倩。
见殷拓凡脸色不佳,盈儿总算是识相地住口。
“少爷,我为您做了早膳──”
“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冷冷地打断盈儿的话之后,殷拓凡便迳自走开,不再搭理她。
坦白说,倘若她不是楚倩倩的丫鬟,倘若不是看在她尽心照顾楚倩倩这么多年的分上,他早就将这个意图对他下药的女人给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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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黯然心伤地离开殷家之后,骆允儿虽然偶尔还是忍不住会过去,但因为正好有个重症病患时常需要殷拓凡的照护与治疗,因此她见他的机会变得少了,甚至几乎没有与他独处的时间。
这天,她待在家中,陪著爹一块儿共进午膳。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休息调养后,爹的病不但已经完全痊愈了,现在的气色甚至还比以前要好上许多。
“允儿,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骆守义心疼地说。
“才不会呢!我没事的,照顾爹怎么会辛苦?”骆允儿摇头否认。
“怎么会不辛苦?瞧你,本来已经够娇小了,现在更是瘦了一大圈,整个人也变得憔悴了些。”
听见爹的话,骆允儿只能勉强扯开一抹僵硬的微笑。
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她的消瘦与憔悴并不是因为疲于照顾爹的病,而是因为心情的因素。
一想到殷拓凡选择相信楚倩倩而不相信她,她的心里就很难过,连带的也跟著没了胃口。
“对了,允儿,在爹静养的这段期间内,爹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什么决定?”骆允儿问道。
“爹决定搬到江南去,重新开始。”
“什么?去江南?”
“是啊!其实两年前,爹就有江南的朋友邀我一块儿经营买卖,只是当时爹的生意重心都放在京城,所以迟迟没有点头答应。但是现在,该是去江南重新开始的时机了。”骆守义接著又笑道:“你虽然在京城出生,却是在江南长大的,你应该也比较习惯那儿的一切,所以搬去江南对你也好。”
对她好?
不!不!她并不想离开呀!
若是随爹搬迁去江南,那不就表示她将从此远离殷拓凡?这么一来,他们之间岂不是当真永远也没有结果?
“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去吗?”骆守义原以为女儿会欣然同意,但怎么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恶~~”
骆允儿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反胃不适,让她不禁捂著嘴巴干呕了几声。
“唉呀!瞧你,还说没事,我看你是照顾爹照顾得累出病来了。对了,你不是常去殷大夫那边帮忙吗?不如请他看看吧!”
“爹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大概是这几天不小心吃到什么不新鲜的东西吧!”骆允儿猜测道。
“你要多注意一点,可别爹的病才刚好,就轮到你病了。”骆守义顿了会儿,突然笑道:“要不是你还未嫁,也没一个对象,看你这模样,爹说不定要以为你有喜了呢!”
“什么?有喜?”骆允儿僵住。
“是啊!当年你娘在怀你的时候,害起喜来就是像你现在这样不断地干呕,真的挺辛苦的呢!”
骆守义因为忆起了亡妻,神情显得既温柔又哀伤。他沉浸在一些过往的回忆中,忽略了女儿苍白怪异的脸色。
骆允儿一脸震惊地抚著自己仍然相当平坦的腹部,脑中不断地回荡著“有喜”这两个字。
算了算日子……她……她该不会真的……
第七章
为了确定自己是否怀有身孕,骆允儿瞒著爹、瞒著殷拓凡,悄悄找了京城里的其他大夫帮她诊断。
结果,她真的怀了殷拓凡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竟有个小生命正在逐渐成形,骆允儿的心情就觉得既微妙、又复杂,百感交集。
首先闪过心头的是一抹狂喜,然而,一想到殷拓凡对楚倩倩的承诺,她又觉得自己和宝宝的未来一片茫然。
既然殷拓凡许下承诺将一辈子视楚倩倩为妻、不离不弃,那就表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娶她。
在这种情况下,她腹中的娃娃若是生下来,岂不是将成为一个没爹的私生子?那怎么办?
骆允儿独自一个人茫然地走在街道上,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何大婶卖豆腐的摊位旁。
“何大婶。”她扬起微笑和何大婶打招呼。
当初殷拓凡曾一怒之下痛揍了一名让无辜少女怀孕却又打算偷偷打掉胎儿的可恶男人,而那时她本来并不知道那少女是谁。
后来有几次,殷拓凡要她帮忙送些安胎药过来,还要她帮忙问候她们母女俩,她才逐渐和何大婶熟稔起来,这也才知道原来那位无辜的少女,就是何大婶的女儿何芝芝。
由于从小娘就病逝了,何大婶又待她极为亲切,骆允儿觉得她就像自个儿的娘亲一样和蔼,于是便常来探望何大婶,有时也会过来帮点忙。
“芝芝还好吗?”骆允儿关心地问。
“很好,她的身子健康得很。不过我怕她太累,所以要她乖乖在家里休息,不准出来,反正孕妇多休息准没错。”
“孩子还要多久才会生下来?”
“没那么快呢!大概要再过五、六个多月吧!”何大婶笑了笑,看得出来挺期待孙子或孙女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