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这孩子真是的,谈恋爱是好事,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呢?”花农走出房门,对客厅里的客人点了点头,才有些埋怨的接话。
“亲家公、亲家母,今天我们是来为小犬提亲的。”孟若评不改商人本色,简明扼要的把目的说出来。
“啊哈哈哈哈,男人婆也有人要啊?”花橙从楼梯上走下,很不客气的大笑。
“翎不是男人婆,她是我眼中最美的女人。”甫进门的莫非正好听见这话,马上出声反驳,看见大家全把眼光转向他,才想起自己还没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莫非,我……我想娶翎。”
走到明显有些不安的男人身边,花翎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坚定的环视众人。
“爸、妈,我想和莫非结婚。”
“哇,好棒喔!姊,恭喜你。”不知何时走到厨房摸了包卤味的花容,边啃鸭翅边含糊不清的道贺。
花色则是一脸贼笑的走出房。“二姊、未来姊夫,可别忘了给我情报费啊。”
“知道啦,钱鬼!”花翎头痛的抚额叹息。
“只要你们说好,爸妈不会有意见的。”楚琬柔柔的笑着。
看着眼前和二女儿十指紧扣的英俊美男子,从他注视翎翎的专注与深情看来,她相信女儿一定会过得幸福。
“没错,我们是乐观其成,不过,希望你们能在台湾办一场婚礼,就和漾一起吧。”
唉,两个女儿一嫁就要嫁到日本和爱丁利亚,他这个做爸爸的起码也要为台湾亲友谋福利,除了让大伙见证她们的婚礼,也要让大家沾沾喜气才是呀。
“那是当然。”
同为人父,伊斯里很能明白父亲不舍子女的感情,更何况人家还是把女儿嫁到他们那么远的地方,有要求当然一定要配合。
“哇,漾也要结婚啦?”花翎开心的大叫着,“一起办的话,那婚礼一定很有趣!”
莫非不解的看她,“有趣?”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寒呢?
“咳咳,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婚礼的细节吧!关于采买部分……”花色不知从哪变出计算机和记帐本,非常专业的挤到长辈间,列出一串密密麻麻的清单。
“未来姊夫,你要不要来一个鸭舌头?”花容嘴巴全塞满了,但眼睛还是流露出舍不得的目光,看着手上递出的食物。
呜……那是最后一个了,她好想吃,可是要跟未来姊夫示好,以后他才会爱屋及乌的成为她的食物供应商,呜,做人好难啊!
“不、不必了,你吃就好。”
被那样壮烈的悲戚眼神看着,就算他想尝鲜也会割爱的。莫非客气的把食物推回去,就见眼前人的大眼立刻盈满欣喜,开心的坐到一旁去享用了。
只是没多久──
“未来姊夫,我的情报费……”
“未来姊夫,我们家粗鲁鬼……”
“未来姊夫,豆干……”
处在此起彼落的“未来姊夫”声中不到十分钟,莫非还来不及高兴,头就开始痛了起来。
“翎?”突然,有只小手拉着他直往门边移动。
“嘘,我们溜出去吧。”花翎老早就想落跑了,那些琐碎的细节什么的实在麻烦。既然色想包办,那就推给色吧,她和莫非到时只要出入就好,多方便啊!
走出花家,莫非还有些迟疑。“这样好吗?”
“再不走,等一下只怕你走不了,相信我吧。”
她非常了解家里人,等会儿吃饭时铁定会来场身家调查,所以只好对不起未来的公公婆婆,让他们挡着先啦!
“这样啊……那翎,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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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翔保全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有事?”坐在桌子前的男人声音很冷,头也不抬的抛出一句。
昔日对她最好的师兄,如今竟然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花翎难过的站在门口,破天荒的让门完好如初。
“不请我们进去?”
莫非悄悄握住她的手,无声地给她力量,拉着她走进门。
狄阙手上的笔还是没停。“你不是进来了?”
这样冷淡的表现,分明还是在生气。
“师兄──”花翎怯怯的唤。
原本振笔疾书的男人顿了一下,但马上又继续动作,没说话。
可以让她任性耍赖的男人,一直以来都不是他,是他想得太美了。
走上前,莫非突地伸手抢走好友手上的笔。“让女孩子难过的男人,最差劲了。”
听见这话,原本一直表现得很冷漠的狄阙倏地站起身,恶狠狠揪住他的衣领。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难道还要我笑着祝福你们?作梦!”说完,他使劲一推,硬是把莫非推离数步。
“不是的,师兄,他不是这个意思──”花翎急忙冲上前想解释,却又被莫非打断。
“谁希罕你的祝福了?”站稳身子后,他不屑的冷哼。“我们来,只是想为了你帮我们的事道谢而已,至于其他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莫非,你怎么这么说话!”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莫非只是瞄了她一眼,然后回了一句,“我又没说错。”
把拳头捏得死紧,狄阙咬牙切齿的迸话,“谢字收到,现在你可以滚了!”
闻言,莫非也真的牵起花翎的手就往门口走,只是边走还边说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翎,走吧,看来他不是很在意我们的谢意,那也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反正他是……那个名词是什么?让我想想……对了,他是我的‘手下败将’嘛!”
如果失恋是逊,那么失恋再加上被情敌奚落而不反击就是孬了,狄阙不孬,所以一记重拳立刻击上莫非俊俏的王子脸。
“啊!师兄别打了!”花翎着急的就要出手阻止,但莫非却硬是把她推出门外,落锁。
“开门啊!喂!开门!”她在门外不停拍打,却只听见里面不断传来互殴的重击及闷哼声,就是没有人愿意理她。
“莫非!师兄!你们再打,我就要破门喽!”也是,反正她从来没在意过这扇门换了多少次,再来一次就当“沙必斯”吧。
想到这,她脚一抬,“砰”的一声就把门给踹开。
“叫你们别再打了是听不懂喔……”
本来准备当河东狮的花翎蓦地止住声音,因为她发现,居于下风,被打得有点凄惨的莫非,嘴角居然挂着……笑?!
所以,他刚才那样说,是故意的?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但相信他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所以花翎没有再试图阻止扭打成一团的两人,反而窝进非常熟悉的沙发里,安静的看起Live互殴秀。
过了半个小时,直到两个男人都瘫平在地上,狄阙的眼角和嘴角都挂彩,而莫非则是整张脸再也看不出哪里可以称为英俊后,她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
“‘运动’完应该可以好好聊天了吧?我先去帮你们准备毛巾和医药箱。”
这大概是他们一笑泯恩仇的方式吧,唉!男人。
等花翎离开后,莫非才喘着气开口。
“阙,以后她就是卡洛斯太太了。”
狄阙单手握拳横放在眼前,让人看不见他眸中的伤感。“……我知道。”
“我不会说对不起。”
爱情里没有对错,爱不了的,虽然伤心,但是爱人的那份心情仍是值得尊敬的,不该用对不起来否定。
哼了一声,狄阙又往旁边人的肚子上捶了一拳。“没必要。”
“这是最后一下。”
再这么挨打下去,他的婚礼可能要延期了。
“谁理你。”又一拳,中脸颊,但力道明显轻了许多。
“我会好好对她的。”
坐起身,狄阙瞥了身边的人一眼。“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让我有机可乘,你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她。”
莫非笑了,满是青紫和血迹的脸更显滑稽。“嗯,谢谢你。”
这声谢谢包含太多太多,他相信身为好友的阙一定能了解的。
拿着张罗来的毛巾和医药箱,花翎走进房里,把毛巾丢给两人后,就打开医药箱忙碌起来。
“翎,你不帮我擦吗?”莫非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说。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自己擦!爱打嘛,活该!”
即使大概明白这是他们和好的方式,但看他的伤势比师兄严重好几倍,她就还是忍不住生气。
望向默默擦着嘴角血迹的另一个男人,花翎放软了声调,“师兄──”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要幸福。”抬头,狄阙微勾起唇,眼中尽管还有一些情愫,但那已不再重要了。
“嗯,你也是。”她睁着大大的眼,带着幸福的笑容,渐渐靠近这个对她超级好的师兄,然后──
“嘶!”他痛得倒抽一口气。“你是故意的。”
“哪有,你看我对你多好,莫非都排在你后面哩,快过来让我上药啊!”扬起手上沾了双氧水的棉花棒,她笑得很奸。
没办法,她也打不赢他,没办法帮莫非报仇,只好用这种小人招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