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见鬼的,到底在干什么!
叶茵喜悦的心在看到他俊脸上的阴沉怒火后顿时消失,其他人的笑意也在看清他的表情后,笑容都僵在嘴角,一时之间再度安静了下来。
“很好玩吗?”沈子航怒吼了出来。
她心儿一揪,糟了,他生气了,她急着向前想解释,“我——”
“因为你,我可能已经失去了人生最大的一笔合约,一笔可以让我站上世界顶端的合约,而你竟然放纵他们打恐吓电话给我,跟我玩扮家家酒的游戏?!”
她忙摇头,“不是的……”
“很好玩吧!一个笨蛋配合了你,丢了一大笔生意!”
“不对,我真的——”
“我不想听!”他再次吼了她。
“她只是想试探你的心嘛……”余彦小小声的在一旁说。
“试探?”他冷笑一声,“你他妈的真会挑好日子!也对嘛,我天天给你情报,今天刚好是大日子,不找今天试,怎么显现得出你的价值?”
没有,她并没有……叶茵眼眶泛红,喉咙哽咽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真的很幼稚!我后悔了,我应该在你要搬走时就让你走的!”他真的是悔不当初。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她明知道今天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日子,也已请她再给两人一些时间,但她还是任性妄为的试探他,他真对这样的她感到失望!
无声的泪水滚落叶茵眼眶,其他人想开口替她说话,她却大叫阻止,“让他说完!”
“对,我还没说完!”他一脸严酷,“你真行,我公司的第一笔生意因你而没了,没想到最大的一笔生意也是因为你没了!”
她痛楚的咬白了下唇,无声的泪水拚命的掉,他的话好伤人啊!
“你以为我来是因为我爱你吧?错了!今天不管是谁,只要是我认识的人,我都会来,所以你在我心中一点都不特别,你懂了吗?”
他怒不可遏的说了这句话后气得转身就要走,叶茵想也没想的就上前拉住他的手,“等等,你说完了,该换我说了吧?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想——”
“走开!”他粗鲁的用力推开她,一个没站稳,她整个人往后倒,竟撞到被丢到一边的废弃铁架,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天啊!小公主流血了!”
还想骗他!沈子航连回头都没有,他为了一个幼稚的女孩已辜负了公司团队的努力及太子的心意,他沈子航怎么会这么感情用事?!
他竟然看也没看她一眼?华清帮的弟兄们顿时大为冒火,全冲向前去要将他抓回来——
“让他走!”叶茵哽咽着命令,握拳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额头的伤很痛,但她的心更痛,他竟然连回头看都没有?!
不,他连听她解释都不肯!
“小公主,可是——”余彦好自责。
“谁也不许去拦住他,也不准找他,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她随即听到汽车引擎呼啸而去的声音,晕眩感也愈来愈重,下一秒,她失去意识的倒卧在地,但她知道,在这一秒,沈子航已完完全全走出她的生命。
第八章
叶茵在包扎好伤口,人也清醒后,立即派手下到沈子航的家中将东西全部拿走,丢了也好,反正什么都不准剩下,只留下一张开立好的银行支票及一张纸条,短短的写上“多谢照顾”。
而沈子航则飞车赶去中田先生那里,向他道歉再道歉,却吃了闭门羹,中田先生根本不想再跟他谈,认为连签约这种大事都可以迟到的人,可见日后在执行合约的态度上也不会及格,所以他要重新考虑签约的对象。
在沈子航一脸失落的回到家后,看到已经恢复成原状的客房,及那张金额不小的支票,他自嘲的笑了起来,这算不算人财两失?
爬了爬浏海,坐在床上,躺了下去。
“小公主流血了——”
那是真的吗?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拿了手机,拨打他送给她的那支专用手机,但怎么也拨不通。
看着那张支票,他呆呆的想:这代表她玩完了,不是吗?
爱来就来,想走就走,好在他并没有真的把心交给她……
但他的胸口怎么闷闷痛痛的?
接下来的日子,叶茵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样,也突然消失了。
至于那些天兵天将,他也不曾再见过,即便曾刻意经过华清帮总部大楼,但就连门口的警卫也都换了一批陌生的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以为叶茵会来找他的,至少她欠他一个道歉,但没有,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不曾交集了。
不过在中田先生拒绝了N次跟他会面,他仍天天到访的展现诚意后,他的执着再度赢得中田先生的信任,也顺利得到这张失而复得的合约。
而有了中田先生这个大客户,大大提高了MAI产品设计的知名度。这等于有了免费的广告,再加上他把让客户满意列为企业管理的首要准则,一一赢得客户的好评,在做出口碑后,生意蒸蒸日上,他也愈来愈忙碌,分身乏术的他又应征了数十名员工,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的公司也成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公司。
只是在夜深人静或一人独处时,沈子航还是偶尔会想起叶茵。
他也不明白,那么任性、幼稚的女孩,有哪一点值得他思念?
可是分离的时间愈久,那张美丽的俏脸非但未见模糊,反而更为清晰,原本混沌不明的答案,竟然也跟着清楚起来,他愈来愈明白他如此眷恋她的理由。
在台北忠孝东路的一楼咖啡厅内,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逛街人潮,他却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无视对面坐着从瑞士回来的妹妹及殷翼凡。
原本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咖啡,接着突然仓皇起身,将杯子放下后就跑了出去。
“哥——你干什么?”沈子琪不解的转头看出去,倒是殷翼凡连动也没动,脸上只有一抹受不了的神情。
这一年来,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了,有人就是不知道在坚持什么,故意跟自己的爱情过不去!
沈子航迅速跑到十字路口前,将那名娇小熟悉的身影给转过来。
“有什么事吗?先生。”
陌生的女性脸孔看着他,一脸惊喜。好俊的男人啊!
“呃——抱歉,我认错人了。”他颓然的收回手,转身又走回咖啡厅。
殷翼凡在看到他坐回位置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她在德国读书,去找她吧。”
他苦笑,“都一年了。”
“是一年了,可是这一年有人不近女色,再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一个被喻为钻石单身汉的年轻总裁,最后会不会出家当和尚。”他故意调侃。
“哥,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何况她年纪是小了点,你不要跟她计较了嘛。”
沈子琪也知道去年叶茵害哥差点丢了中田先生合约的事。
“你听好了。”殷翼凡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华清帮这一年来变得很低调,几乎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不过我听爷爷说,叶老打算再找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来掌管已完全漂白的华清帮,所以停了一年完全没动的孙女婿候选人名单,极可能会开始动了。”
他一愣,“这代表的是叶茵……”
“小公主在沉潜一年后,可能又要开始寻夫了,你不担心吗?”
他不担心吗?沈子航闭上眼,幽幽的反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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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又一年过去了。
在德国汉堡的一所大学里,一群学生上完了课,陆续走出教室,而一个娇小身影仍坐在座位上,一边讲手机一边在一张纸上涂鸦。
“姥姥,我很好,爷爷要你问我暑假回不回去?不了,我要留在这里,什么?沈子航?”她仰头一翻白眼,“你又来了,姥姥,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不是昨天,你又没有准时服药?好啦,请爷爷接电话。”叶茵叹了一声,看到同学站在门口朝她挥挥手,她忙点头,叫了一声,“等我一下。”
“叶茵——”手机里传来苍劲的声音。
“爷爷,姥姥的健忘症愈来愈严重了,你有空常陪她聊嘛,不然她真的会得老年痴呆症——”
“我有,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特别记得沈子航这号人物,我们也只在视讯见过一次面。”
“我知道,这一两年姥姥说了好几遍,我都快会背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她忍不住做了个大鬼脸,可其实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你还想着他吗?”
“爷爷!”
“好好好,不提,不过我必须承认,他也是我唯一看上眼的孙女婿,若不是你要我发誓绝不去找他,爷爷早就将他押到你面前——”
“我同学在等我,我要挂电话了!”急急的道了再见,叶茵阖上手机。
每一次眼爷爷聊到沈子航时,她都是如此匆忙的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