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月牙儿,”他一面轻轻咬住她耳垂,在她耳畔吹着挑逗气息,一面不安分地开始解她衣裳,“说你爱我。”
而她别过颈项,婉转娇吟,几乎承受不住他如此有意的情挑,欲望的火焰威胁要燃遍她全身。
“琛哥,琛哥……”她娇险细细,当他终于成功卸下她衣衫,解开红色肚兜,双唇烙上她莹腻胸脯时,一口气更差点缓不过来。
她又羞又怯,又是脸红。已跳,玉手直觉地想推拒,“琛哥,你……不能这样……”
李琛低笑一声,大手扣住她小手,“当然可以,月牙儿,这感觉很好的……”他一面低声解释,一面合住她胸前挺立的蓓蕾。
月牙儿倏地倒抽一口气。
这感觉——怎能如此奇怪?她像是完全喘不过气来了,全身血流又激动地沸腾,她想喊叫,唇间却只能逸出沙哑低吟,她想推开他,双手却反而拉下他颈项,娇躯更无法克制地想更进一步贴向他,密合池英伟的曲线。
她想……她想……天!她现在完全不绕得自己想要的是
什么了,只知道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燃烧,还有一种奇特的深沉空虚,渴望着被填满。
“琛哥,我好难过……”她全身发烧,秋水笼着渴盼的烟雾,“救我,救救我……”
“救你?怎么救?”李琛哑着嗓子,故意逗她。深沉的欲望几乎令他说不出话来,但他仍拼命克制自己,不让欲望主宰了自己的理智,对月牙儿做出粗鲁的举动。
他要她的初夜是完美无瑕的。
“我不知道……”她咬着牙,身子一阵冷一阵热,折磨得她几乎语不成声,“求你……”
“那就告诉我你爱我,月牙儿,”他低喘一声,赤裸健壮的双腿与她的紧密交缠,脚底则性感地摩掌着她小腿,“说吧……”
“我……爱你。”她终于细声说道,背脊忽地一阵激颤,再也只御不住狂野的情潮。
李琛嘴角拉开愉悦的弧度,“我也爱你。”他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滚烫的双唇接着印上她胸前,一路蜿蜒而下,烙下深情的承诺……
隆冬。
雪花柔柔软软地飘着,悄无声息,静静停落小女孩瘦弱的肩头。
好冷。
小女孩猛地打了个冷颤,不觉拢了拢不够厚暖的棉袄,仿佛这样就能稍稍抵抗寒冷。
她如冰冻的手心呵了阿气,继续提起刚刚从厨房要来的热水,一步一步穿过已积了厚厚一层雪的后院,转过一个弯,来到西边厢房。
接着,敲了敲冰冷厚重的木门。
“进来吧。”里头一个冷淡的嗓音应道。
小女孩深吸一口气,用肩膀推开了木门,“四喜姐姐,热水来了。”
“怎么这么慢?”四喜皱了皱细细的柳眉,接过小女孩手中重重的水壶搁在桌上,“拖这么久,水都凉了。”
“对不起。”小女孩低眉敛眸,细声说道。
“算了。”四喜不耐烦地应了声,执起水壶朝洗脸盆里倒了五分满,再加上原有的冷水,试了试温度,“可以了,送去给夫人洗脸吧。”
“是。”小女孩点点头,接过洗脸盆,小心翼翼地穿过一道珠帘,来到温暖的卧房。
房里,一个中年妇人正端坐在铜镜前,由着一个青衣婢女替她梳头。
妇人相貌端正,身材福泰,虽无高资优雅的气质,倒也看得出养尊处化。她瞥了刚刚进门的小女孩一眼,只淡淡颦了颦眉,一语不发。
小女孩亦不敢出声,一动也不动地乖乖候着。
待婢女替她梳妆打扮完毕,小女孩方怯怯地开口,“大娘,水来了。”
“搁着吧。”妇人冷淡一句。
“是。”童稚的嗓音轻轻应道,举起步伐来到高度及她胸口的木桌,费力地将洗脸盆搁上去。
或许是天太冷了,以至于小女孩四肢过于僵硬,也或许是因为她昨晚几乎彻夜未眠,今晨还微微发着烧。总之她脚步忽地一个踉跄,双手随之一软,洗脸盆整个翻倒在地。
“啊。”小女孩轻轻尖叫一声,眼泪几乎落下。
水虽不烫,但温热的水恰巧淋上她方才在厨房不小心被滚水烫伤的手心,火上加油,刺激得掌心边缘的水泡更加的痛。
“搞什么啊?粗手粗脚的!”妇人见状秀脸皱成一团,福泰的身子如鬼扭般飘到小女孩跟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不就只是要你搁个脸盆吗?怎么搞得我整间房都是水?”
“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孩视线一下子模糊不清,她看也不敢看妇人严苛的面庞一眼,连双手也不敢抚上吃痛的细嫩脸颊,只管拼命道着歉,“我马上收拾。”
“快一点儿!”妇人锐声道;“等会儿秉修来要看见这一团糟,仔细你的皮。”
“是、是。”小女孩低头应道,赶忙拿了条抹布跪在地上便擦拭起来,吸够了水,便用力就着脸盆拧于,如此来回数次,总算将地板清理干净。
“再去倒一盆水来。”
“是”
小女孩急忙端起脸盆穿出帘外,“四喜姐姐,大娘还要一盘水。”
在房外候着的四喜早听见卧房里的骚动,一张晚娘面孔也早冷得结霜,“叫你做事仔细点不听,又闯了祸!”她瞪了小女孩一眼,“热水不够了。”
小女孩一怔,“不……不够?”
“再去提一壶来。”四喜命令道。
“是”
她乖巧地点头,接过空水壶,再度推开水门,来到西厢外。
迎面而来的寒风刺得她脸颊发痛,她眯起眼,穿过后院,一切又重新来过一遍。
其实她惯了,自从亲娘死后,大娘便没给过她一天好脸色看,镇日将她呼来喝去,把她当下人看。
或许比下人还不如。就拿方才的四喜姐姐来说,虽然也不过是个丫环,却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惯了,真的。
小女孩用力吸气,不知怎地眼前却一片模糊,即使她拼命眨眼也看不清。
终于,她抬起一只衣袖,用力扶了抹眼。
又看清楚了。她告诉自己,大概是因为方才眼睛里忽然揉进沙子了吧,所以才会一时视线不清。
绝不是因为流眼泪的关系。
自从娘亲因病去世后,她发誓过再也不掉泪的,不论被什么人欺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她都绝不掉泪。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来到厨房,重新跟厨娘要了壶热水后,她踏出厨房,准备再度开始每日必经的路程。
直到一个比她高上好几个头的人影挡住她。
“你做什么?月牙儿。”
她扬起头,一张俊秀的少年脸孔映入眼底。
“哥哥。”她讶异地唤着,看着少年俊朗的剑眉逐渐揪紧,一颗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被月牙儿唤作哥哥的少年紧盯着她好一会儿,接着不由分说地抢过她手上水壶,“又是娘要你做的?”
月牙儿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你不用替她隐瞒,我知道她一向对你苛刻。”
“不是的,大娘很好。”月牙儿连忙辩解,“这是我自愿做的。”
“自愿?”少年语气薄怒,“你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女孩怎能做这种粗活?家里又不缺下人,叫他们做不就得了。”
“那是因为……”月牙儿犹疑了一下,“我想尽一点孝心。”
少年凝望她片刻,终于叹一口气,“别再找理由了,月牙儿,你以为瞒得过你秉修哥哥?”
“我……”她垂下头、不觉绞弄着衣角。
“只可恨我现在在城里读书,很少回来,否则我绝不会让娘这样待你的。”少年自责地说着。
“没关系的,哥哥。”
“真的没关系吗?”少年望着她,眼神又是怜借,又是沉痛,
“过阵子我还得上扬州应试,恐怕几个月都不会回家……”
几个月不回家?月牙儿心里一阵慌,整个身子都打起颤来。
不知怎地,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家里唯一疼她的哥哥这一走,两人便再也见不着面。
她几乎想要他别走。
但她知道不能的,哥哥念书是为了成就大事业,光耀苏家门楣,怎能因为她一个小女孩任性的要求便放弃志气?
“哥哥,你要保重,好好保重……”她喃喃念着,还来不及理清自己在说些什么,眼前便忽地一黑,晕厥过去。
好不容易恢复意识时,耳畔传来的是苏秉修与其母争论的声音。
“娘,你这样待她太过分了,她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你却要她做那么多事。”
“做什么?我不过要她端个水而已,能算是虐待吗?”
“这么冷的天,你要她在厨房跟西厢跑来跑去,她不受风寒才怪。”
“那是她身子太弱……”
“娘!”
“我这也是为她好。你想想,凭她一个庶出的丫头,没亲没戚的,要不多教她些持家的本领,将来谁肯要她?”
“月牙儿的婚事我自会替她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你一个男人理会得了这些?还是读好书,中个状元光耀苏家门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