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呃──你怎么……”
可她话还没说完,他竟然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刚好,喝吧。”
她咋舌,怎么又来了?!
好吧,他承认自己很坏,她觉得他有毒是吧,那就多喝些,“喝啊!”
“是……我、我突然想喝冰的了,你喝就好。”
就是不喝他的?!刚好,冰咖啡送上来了,他没加任何糖蜜,直接又拿起来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给你了。”
她呆住了。
“怎么?又不想喝冰的了?你怎么那么难伺候!”他又生气了。
他发现她对自己有一种奇怪的影响力,她会让他的自制力变弱,不受控制的就燃烧起怒火来,而且这种厌觉愈来愈强,他有一种愈来愈不妙的感觉。
最后这两杯咖啡仍留在桌上,因为就像来时一样,殷翼凡又是臭著一张脸,丢下钞票后就回到车上去了。
而她还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这么难捉摸,阴阳怪气的!
***
殷翼凡跟沈子琪回到公司时,一派斯文儒雅的游浩棠早已在会客室等候。
一见到沈子琪,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著她,“天啊,要不是你哥跟我说他人在国外,我真的不相信眼前的人不是沈子航。”
“我哥也跟你联络?”她好讶异,她不曾听哥提过他。
“当然,我跟这脸臭臭的家伙──”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大帅哥殷翼凡,“几年同窗,倒楣的成了好友,而你哥是他的私人特助,想不熟都不行。”
“谈公事吧!”
殷翼凡没好气的打断两人的谈话,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有必要那么热络吗?
但游浩棠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长叹一声后又笑了出来,“我是不是该去追杀你哥?他明知我有多爱他那张美人脸,竟然提都不提他有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妹妹。”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长这么大,很少有人以女人的角度来赞美她,她竟然有些一脸红。
而这样的神情看在殷翼凡眼里,简直是闷到不行,“这里是男女联谊中心吗?”
游浩棠不解的挑高浓眉,“你吃了炸药?”
但殷翼凡没看他,而是盯著老是令他不快的沈子琪。“你外表像男人,骨子里还是女人吧?怎么春天都要过了,你现在才在发春。”
他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而且他今天到底是怎样,吃错药了吗?她大为光火,心里又有点受伤。
游浩棠来回看著这四目对峙、火花四射的两人,惊讶及有趣的眸光闪过,啧啧啧,电力滋滋作响的,这两人有来电嘛!
“看什么看?出去!”殷翼凡不想再跟沈子琪对峙下去,干脆赶人,反正他就是不高兴,跟她相处这么久,他何时见过她此时的小女人神态。
算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吃错药了!沈子琪在心中告诉自己后,转身面对一见如故的游浩棠,“谢谢你刚刚的赞美,我亲自煮一杯咖啡请你喝。”
“谢谢,我迫不及待想喝了。”
“什么?!”殷翼凡不悦的挑起浓眉,但那个偏心的女人已经先走出会客室了。他咬咬牙,目光回到好友身上,这才发现他笑得好贼,还向自己挤眉弄眼的,“干么?”
“怎么?不屑爱的男人突然想爱了?”
他脸色丕变,“谈合建案!”
宾果!连答都不答,这就叫默认,身为他多年好友,游浩棠很聪明的不再追问,继续商谈合建案的后续合作事宜,因为契约上的建物分配由游浩棠先选,这事关这栋商业、住宅综合大楼的未来面貌,两人对分配建物的规划及安排,极可能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合作案……
就在两人谈得热络时,敲门声陡然响起,会客室的门随即打开,一股浓醇的咖啡香马上飘了进来,不过走进来的沈子琪只端了一杯咖啡,看也不看殷翼凡一眼,就直接端给游浩棠。
他接过手,一脸赞叹,“光看就知道是行家煮出来的咖啡,香味更是迷人。”
闻言,殷翼凡的俊脸更臭了,认真说来,那一杯的确比他今天所喝到的咖啡都还要香,上面的奶泡也很绵密细致,上面还有幸运草的形状,看来确是不错。
他看著好友喝了一口,眼睛陡地一亮,表情夸张的像电视节目吃到美食时那种腾云驾雾、上了天堂的可笑模样,太扯了吧!
“天啊,这杯拿铁实在太好喝了!你想不想开一家咖啡屋?我投资你。”
“呃──不,不,我只想煮给家人或是最重要的人喝。”沈子琪很难不笑,因为一个长得那么帅的男人,竟然这么搞笑。
“我喜欢你说话时的温暖眼神,很迷人。”
呃──他说话怎么这么直接?!她有些傻眼。
“在公事上,我是难缠了点,可是对女人嘛,我跟那个想掐死我的男人一样,我们都不相信爱情那玩意儿,所以只要喜欢就可以在一起了,如何?”
他是不怕死还是把殷翼凡当隐形人?身旁那双想杀人的犀利冷眸他没看到吗?她简直吓得吭不出半句话来,只是傻呼呼的看著他。
殷翼凡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就将呆住的呆子往他身后一拉,保护意味相当明显,看得游浩棠在心中大笑,差点没得内伤。
“朋友妻,不可戏,游浩棠,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殷翼凡口气严厉。
他低笑,“是吗?但我从一些超爱玩男女游戏的朋友口中得知,你最近换女人的速度并没有变慢,有不少上流名媛也说你带她们回家过夜,所以我替你照顾一下你的女人,你不是该感激我吗?”他会这么问是好奇明明两人的火花都这么烈了,好友怎么还要找野花来喂自己?
“这是我们的协议。”呆子抢先一步说话,让殷翼凡是气到不行。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出去!”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就要带她出去,打算让游浩棠独自留下来,但是──
“协议?那是指什么?”游浩棠一个箭步挡住两人的路,拜托,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话题。
沈子琪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瞪著殷翼凡,但却是回答游浩棠的问题,“我们虽有婚姻,但也有享乐的自由,不可以干涉也不可以苛责彼此。”
“是吗?”游浩棠眼中露出有趣眸光,“意思是你今晚也可以邀我回你家坐坐?”
“嗯。”心无邪念,她答得坦率。
这话听在殷翼凡的耳朵里,像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跟好友独处,也像是在跟他呛声。“那个屋子是我的,女人,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她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话,游浩棠就高声的替她抗议,“不是说自由、自由……”他像是跳针的唱片,不停重复那两个字,也顺利的把沈子琪的怒火给挑了起来。
“对,自由!为什么你可以带一大堆女人回家,而我却不行?”何况她还不会带他到房间去呢。
“你──你不是要回爷爷家,他等你吃晚餐不是吗?”他不得不抬出爷爷来。
还敢讲呢,其实爷爷等的是谁,每次都问他怎么没来,她只能说他在忙,但她总是在爷爷眼里看到那么一点点的落寞。
所以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她更生气,“我相信我说有事,爷爷不会说什么的。”
“可──”
“现在就打电话给老太爷吧,反正离下班也没多久了。”游浩棠好心建议。
殷翼凡气得是半眯黑眸的瞪著她看,要她不准打,没想到她还真的走到桌子旁,拿起电话拨打,“咦?总管伯伯,你那儿怎么那么吵?呃──我是说我今天有事,可能不方便过去……爷爷那里刚好有客人?好,麻烦你转告爷爷,我改天再去看他,再见。”
所有人都跟他作对吗?!殷翼凡不由得生起闷气来,转头不看那对相视一笑的男女。
不过爷爷那里一向宁静,怎么突然有客人还那么吵?
他想了想,突然想到那些米虫,有可能是他们找他告状却踢到铁板,那也只能再往上告御状了,不过应该会得到第二块铁板吧!
事实上从午饭过后,一辆辆黑头轿车就开进了殷克诚的豪宅,一个个西装毕挺的大老、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皆是气急败坏的踏进豪宅,不过他们都没忘了要带贵死人的伴手礼,怎么说殷克诚都曾是集团里呼风唤雨的人,就算老了、走不动了又如何?目前能保住他们的丈夫、妻子甚至孩子饭碗的,就剩这个老家伙了!
没错,这些人都是今天在工地碰了一鼻子灰的几位经理的家人,除了担心他们工作不保外,也怕有样学样在集团工作的儿女会被连坐惩罚,要他们回家吃自己,因此连忙盛装打扮,相约一起来找老总裁主持公道。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殷克诚听著这几个像遇到知音、也像唱双簧的亲族不停的数落太子夫人是外行充内行,专找他们麻烦,还有扣他们薪水、补助加班的员工等等,又说太子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挺她、放任她去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