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后院,正巧听见丹碧抱怨。
侧头所丹碧说话的玉涟发现他,眼神一讶。
他示意噤声。玉涟眼一眨,懂了。
丹碧说完,玉涟轻拍她手问:‘饿不饿,我要准备晚膳,顺便帮你弄一点?”
“我修不下。”
“好吧。”玉涟起身。“那我忙去了,看你要上哪随便你。”
玉涟一走,丹碧强撑的倔强登时垮下。
宇文晏从没看过她这样子,如此哀伤楚楚,在他记忆里,她一直是只欢快的小粉蝶……
尤其,当她拾起石子颗颗往河里丢,随著石落水扑通扑通,她细细碎碎抱怨进耳,宇文晏一颗心直要碎了。
“大笨牛、讨厌鬼,都不捎个讯息给我——”
“丹碧。”脸挂两行泪的她猛地抬头,她刚刚好像听见宇文晏声音?!“我在你后边。”
她倏地转过身,一见他身影她还不信,还再三揉揉眼确定不是她眼花——而宇文晏早跨一步将她拥住。
“我回来了。”
“你你你——你还回来干么?!”惊讶与放心的情绪乍落,充塞她心头的火气顿时升起。二去二十多天没音讯,你不是不在乎我死活,不在意我会不会担心——”
“我当然在乎!”他抢白。“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此行过程之惊险,如今他回想仍觉骇怖——只身闯进徐家盗走璧玺、领军杀进徐家、追揪逃脱而去的徐汇,最后再禀呈皇上,手拿诏书前去清算与徐汇结党之齐王李佑…”尤其领军擒拿徐汇当时,徐汇豁命一拚,他虽武艺高强也难全身而退,几番千钧一发,他心里总想著丹碧、想著她那双大眼睛,想著他无论如何,都要活著回去。
二十多天毫无音讯,并不是他故意要如次,而是力有未逮,且也担心对方一知丹碧存在,反而害她成了箭靶。
“你听我解释——”
但丹碧肚里一把火烧得正旺,哪有办法静心听他说话。
“你少骗我!你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你,你怎么会懂我听见我爹说你姓宇文。不姓文时的感觉?你从头到尾只想瞒我!为什么能告诉我爹的事偏不告诉我?难不成你觉得我会故意泄漏你身份,我就这么不值你信任?”
“我没有不信任,你忘了我先前在你房里说的,我是为了保护你,才隐瞒你的—”
丹碧珠泪婆娑。“那如果你发生什么万一呢?我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宇文晏一下说不出话。确实,他当初只顾忌她的安全,却忘了她的感受,的确是他不对——他可以想见,她发现他突然改姓时的表情,会是何等震惊!“我不嫁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吼。
从前她一个人多开心自在,要练拳就练拳,要上哪玩就上哪元,干么没事为了一个臭笨牛伤心难过、吃不下饭睡不著觉!她讨厌这么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自己。
“你回去、你回去——”她用力推开他。“反正你什么都爱瞒我,都随便你,我不玩了!”宇文晏惊愕、震撼!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她怎么可以不嫁他?!“丹碧——”
“别拉我!”她甩开他。
“听我解释……”
“我不要!”她身一窜又想溜。宇文晏只好紧抱不放。怎知她活像泥鳅,几番快从他怀里挣出。
“丹碧,你再这样——”她眉一横。“你不喜欢大可以走!”
又说这种话!宇文晏难得动了火气,只见他猛一提气抓著她跃上屋檐。
“你你你,你要带我上哪——”双脚悬空的丹碧,抓著他肩膀惊叫。
“洞房。”他全心一意往前飞窜。“既然你老爱说你要走不嫁我,我只好想办法将你拴在我身边!”
第8章
宇文晏挟著挣扎不休的丹碧回到赁下的屋子,看家老仆一见主子回来,忙不迭自屋里奔出。
“文公子——”
“出去,没我吩咐不要进来。”宇文晏交代一句,直接人房。
老仆急忙噤口退下。
他将丹碧往床上一丢,力气用得极巧,刚刚好让她臀儿落在床上,又没弄疼她半分。
“你到底想怎么样?”丹碧一见他著手燃烛,双腿一并跳下床来。
“我刚说过——”他眼一横,同时动手宽衣。“洞房。”
不、不会吧!丹碧心一慌正想逃,怎知他手一拉又将她扯回怀抱。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她,教她心一颤。这还是头回见他如此神态。那气势,直要将她人吞没一样。
“为什么要逃?”
“废话!”她忍住心里怯意回道:“难不成我还待这任你宰割?”
“是你逼我出此下策。”他手端著她下颚瞪她。“你知道我这二十多天怎么过的?一个人领军奋战,凭的就是那一点活著回来见你的希望。我以为所有相思、所有折磨会在明日终结,但你现在却告诉我,你不要我了!”
“是你自己不对!”她才不愿独自背黑锅。“明明说出一切事情就可以解决,你却要瞒,宁可一个人承受也不愿坦白!你只知道你快受不了折磨、快捱不了相思之苦,那我呢?”她用力槌著他的胸膛喊道:“我被蒙在鼓里闷了二十多天,连你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想我的感受?!”
“我有我的苦衷……”
“对对对,你的苦衷重要,我的担心就不重要……”她用力一吸鼻子。
“丹碧!”
“我不要了,”她狼狈抹去眼泪。
“既然我知道以后,你老是会因为你的苦衷忽略我的担心,我还嫁你做什么?自讨苦吃?”
“你忘了我们在姻缘树下约定——同结一条丝带,一辈子不分开?”
她蒙著脸哽咽回话:“不算了,反正当初跟我约定的人姓文,又不姓宇文……”
就是这一句话,让宇文晏压抑已久的情绪整个爆开。他手一托,将她往床上一带。
突然醒悟的她还来不及挣扎,身子已被放倒在床上。
宇文晏俯身亲她,在她粉嫩颊畔尝到咸咸泪水滋味。她不住推挡不让他靠近,却听见他几若未闻的央求。
“别离开我……丹碧……你不可以离开我……”
她心防一下融化,连带失了推拒的力气。
她哪里是想走——她转而抱著他头嘤嘤哭著。她不过是生气,好气好气,气他把她丢下,气他瞒她,气他——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
“臭笨牛!”当宇文晏侧头磨蹭她脸,哭得红肿的大眼埋怨一瞪。“你看你把我弄得这么丑!”
“才不丑。”他吻轻轻落在她眼皮、眼角、鼻尖,再来是她微嘟起的小嘴。“我的丹碧美若天仙,更赛西施飞燕,谁说你丑我就跟他拚命。”
“油嘴滑舌。”她娇嗔道。
当他舌尖滑入她嘴,宇文晏模模糊糊听见她这么埋怨,抵著她的唇瓣一勾,又吻又吮一会儿才移到她耳畔轻呵。
“娘子怎么说怎么对。”
被吻得晕晕然的她早忘了刚才说的话,她眼里冒著浓浓疑惑。
“不说我油嘴滑舌了?”他舔咬她耳垂,愉快地听她蓦地抽紧的鼻息。
“谁是你娘子!”她还不松口。
还嘴硬!他看她一会儿,突然拉她坐起。“你知道我离开前你爹说什么?他说只要能把你带回家,让你心甘情愿嫁我为妻,我做什么都行——”
她眼一瞠。“你……你该不会真的打算……”
他轻挲她下颚哄道:“只要你开口喊我声夫君,我就改变主意。”
她一哼。“我偏不要。”她就不信信守规矩的他真敢提前洞房!这么倔强?!他紧盯她眼,见她仍不松口,他微笑轻啄她唇呢喃:“教你一课,要知道男人向来最禁不起挑战——”
说完,他随即加深唇上的吻。当他缠绵吮她香舌,她一如往昔发出难以抵挡的娇吟,感觉似会在他嘴里融了一般。
他大手滑进她里衣前多停了一瞬,再一次问:“当真不叫?”
她迷迷蒙蒙睨他眼,然后摇头。这摇头意味想不起他问什么,他却欣然将它视为拒绝。
他期盼这一刻已太久太久——他动手扯松她胸兜系带抚摸她娇嫩胸脯,她敏感地缩身欲躲,他却拂开她手直接啜吻那峰尖。
“晏……”她猛地吸气,感觉他舌尖撩绕兜转,指掌揉捏,那滋味如此亲密火热,她整个人整个心都乱了。
“又甜又软……”他手沿著她身子一路下抚,隔著裙裾抚摸她腿间。
她脸儿一红,害羞地扭著身子。
“不要——”
“放心,”他唇上移亲吻她耳,边喃喃保证。“我说过我绝不会伤害你。”
“可是……”她想说这些事应等成了亲后,可是一见他意有所指的眼,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要,我就是不喊!”
“叫我一声夫君有这么难——”他半恼半怨地嘱著她颈脖。
“不是难……”是害羞。
她娇羞无限一睇,旋即轻喘,因他的手掌已沿著她脚踝一路上抚,这会儿正停在她亵裤边缘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