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成!”他一拧她鼻头。“今晚非常重要,我可不许你有点闪失!”
“小气。”丹碧嘴嘟嘟。以往她想尝试总缺了机会,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他却突然不依。
“你就这么想喝?”
“没喝过嘛!”她朝底下一指。夜未央,路上不少年轻公子搂著友伴喧哗,一听那声量就知多喝了几杯,口气多猖狂。“我一直想酒到底有什么魔力,就连我大哥喝了酒也一副鬼鬼怪怪德行,他平时都不会这样。”
宇文晏亲她一口。“等成了亲,我就许你在房间里试。”
“那你买这壶酒——”
“我喝。”他仰头啜一口。天生大漠血脉的他酒量极好,区区壶酒还不能影响他分毫。
丹碧嗅嗅。“香耶!”
瞧她一脸馋样——他眸子一转,突然又喝一口,然后嘴一凑喂进她嘴里。一股辛辣注入喉口,她大眼眨巴品味著。
“好喝吗?”宇文晏爱不忍释吮著她下唇间。
丹碧咛嚅一叹,贪恋地吮他带著酒香的舌。
“你这丫头——想把我给吞了?”他呢呢喃喃吻著她下颚与颈。
丹碧娇喘吁吁,被他大掌一抚,她身子泛起了阵阵疙瘩。
“你还没答我?滋味好不好?”
“好……”她模模糊糊点头。
“哪个好?我的吻还是我嘴里的酒——”
“你的——”她话说一半才猛地想起他问什么,爱娇一挝。
“讨厌!”
他呵呵一笑。“我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哪个让你心醉神迷的……”
“不理你。”她脸红扑扑一瞪。
“好,不理我——”他手指钻进她颈脖轻抚,丹碧陶然眯眼。
见她模样,他一时情不自禁又吻了上去。“想想还有个把月……唉,我多想提前把你娶回家!明明你就近在眼前却不能碰你,在我真是一大折磨。”
“折磨,怎么说?”她一脸清纯。
“呃——”宇文晏不知该怎么解释,嘴张了一阵又合上。
“说嘛说嘛!”她央道:“反正夜还长,那公子看样子还会待很久——”
“还记不记得我上回在野林怎么碰你?”
丹碧记起他指掌抚触,脸一下红了。
“嗯?”他追问。
“记得。”瞧她表情多羞。
“每天夜里一闭眼,脑子里全是你……”他脸挨著她颊边蹭着,喃喃说著夜里辗转的痛苦。
他恨恨轻嚼她耳朵,撩得丹碧一阵低吟。
“我真想当场吞了你——”
他大掌在她襟前撑了一瞬,之后才硬生生挪回自己身侧,猛将她紧揽在胸口。老天真是折磨人,偏偏送来丹碧这只粉蝶,时嗔时喜变化万千,真教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我又没做什么——”
“你根本下需要做什么,就光瞅著我笑,就够让我控制不住了。”
见他眼眸火烫,丹碧心里也是酥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底下传来鸨嬷声音。
“徐爷,这么早要回去啦?”
“是,我明早有事,不能多留。”
屋顶上两人一下惊醒,互看一眼,同时动手收拾身旁狼藉。
宇文晏交代:“等会儿你就紧抱著我,别出声,一确定他是哪家人我们就走。”
丹碧点头。“没问题。”
第7章(1)
两人一路尾随,赫然发现原来神秘的“徐公子”,竟是江南一带专造漕船的富豪大覃——徐靖的儿子,徐汇。
为求确实,宇文晏还留待听见徐家仆佣冲著徐汇喊声“少爷”,这才掉头走人。
徐家名气之响,就连丹碧也知二一。“我爹接过徐家几回镳,出手是阔绰,但我爹表情好似不怎么情愿,至于为什么你就得去问他了。”
宇文晏将这消息纳进心里。“对了,今晚这件事,绝对不可跟任何人提起。”
她才没那么不知轻重!她朝他一皱鼻。“知道啦!”
不过话说回来,她捂著嘴打了个大呵欠。在别人家屋顶上待了半夜,还真是累了。
“困了?”
“一点点。”她揉揉眼睛。
他一笑,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吧。”
一会儿她才意识他想做什么,她面带狐疑地戳戳他肩膀,他要背她?!不是不信任,而是他身形看来实在不怎么强健……
怎知他手一托就将她背上身,瞧他脸不红气不喘——“嗳,”她趴在他背后嘟嚷:“我在想你先前的病猫样,该不会也是装的吧?”
“我从没说过我是病猫。”
“但你也没反对。”
“不反对就代表我是?”
她沉吟一声。“换作是我,肯定会反对。”
“这样……”他顿了一会儿。“若我说你不喜欢我,你定会否认?”
“我在说这你在说那,两档事又不相关。”她朝他背上轻挝一记。
“但我很想听你回答。”
“对啦对啦——啊不不不,哎呦,你看你都把我搅乱了!我是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所以你喜欢我。”
“啊……”她捂著头一阵叫。讨厌,干么没事在大街上说这价,羞死人了!“你喜欢我?”
“你很罗嗦!”
“你不答我就一直问,你喜欢我?”
真是!她一咬唇。“对啦对啦,这样满意了吧!”
“若你直接说出那四个字,我会更满意。”
只见她对他后脑勺一扮鬼脸,她偏不说,怎样!“小气。”宇文晏学她。
嗳呀!她张大嘴。“你说我小气?”
疾步快走的他微微笑著。“你小气是你承认,我刚只说了小气。”
“你少在那要嘴皮,明就是在说我小气,好好好,你给我记著——”找到机会她铁定要回来,她最小鸡肚肠了!“记著有什么好处?”
“啊?”她一愣。
“既然没好处我就不记了。”
“你你你——”她倒抽口气。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我我我,我喜欢你。”
啊?!她又一愣,不过一想到他说了什么,她立刻羞地往他背上蹭。“你真的变了,你之前不会说这种话的……”
宇文晏微笑。是啊,他确实变了,自从遇上她,他的确变得开心快活多了。
“不喜欢我这样?”
“也不是……但就是觉得心慌慌的……该怎么说……”她勾在他肩脖上的手像猫儿似地扭著,突然她头一摇。“我不会讲啦。”
“不是不喜欢就只有一个可能。喜欢。”
答对了!丹碧又拿烫红的脸在他背上蹭。
察觉到她举动,眼望著前方的宇文晏轻吁口气,此时的感觉。是连高中状元也难比拟的满足。他转头亲吻她发,她叹一声又打了个呵欠。
“倦了就睡吧,”他轻拍拍她小臀儿。“我.一定会安安全全把你送回你床上。”
“好。”说完她拿脸挲挲他背,过不久,真这样睡著了。
送丹碧回袁家不久,天就亮了,感觉只略略沾枕,宇文晏便又回到袁家,身边还跟著茶馆掌柜妻子,一块来下聘。他到时丹碧还在呼呼大睡,她娘亲好心来唤,怎知怎么摇也摇她不醒。
“算了算了,”袁威挥挥手要妻子别忙。“反正下聘也不需一她在场,由她睡去。”
仪式结束,宇文晏走向袁威,说有事请教。
“坐。”
开门见山,袁威刚将书房门关上宇文晏即道出问题。
“徐家?”袁威一愣。“怎么会突然间起这个?”
“小婿发现了些事,想说岳父大人说不定跟他们有过接触——”
“说来徐家也是我袁威镳局客人,不应当在他背后多说什么——”袁威一叹。“我就直说了,自徐家交由徐少爷统管之后,我就少跟他们接触了。”
“为何?”
“我不懂他在想什么。”袁威个性爽飒明快,说一是一,可这徐家少爷不兴这一套,他前头还跟你寒暄道好,可身一转遇了些事,头个捅你一刀的人也是他。
“袁威镳局规矩就一条,敢接镳就表示一定会送到,万一出岔子自然镳局负责。可接了徐少爷两趟镳,两趟半途都出岔子……嗳,先说我不是推搪责任,是有实际证据,我确定徐少爷私下雇了盗匪,来个内神通外鬼,抢夺自家镳。”
宇文晏皱眉。“您说有证据?”
袁威一叹。“他雇的盗匪里几个受过我恩惠,说来也是我衰威镳局,一路平安最主要原因。开头他们只是按照徐少爷吩坩劫镳,第二回我亲自押镳,他们一见我才知犯到了谁头上。”
“您与官府联络过吗?”
“怎能联络?!”袁威一拍大腿。“难不成要我告诉县令大人。消息来源是群匪贼.外人知道会怎么想我!”
也对。宇文晏同意。镳局最重信誉,失了名誉与客人信赖。镰局也不用营生了。
“我明白了,多谢岳父大人提点。”
袁威忽然想到,采问:“之前你说怀著密令下江南,这事该不会与徐家有关?”
“还得详查。”宇文晏也不敢冒然肯定,不过他心里有预感,八成与徐家少爷脱下了千系,现在就缺证据了。“对了。”他话锋一转。“有件事小婿要请岳父大人帮忙,请您帮我转告丹碧一声,我有急事待办,近日或许不会待在虎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