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玉腿乖乖盘上他健腰,一双藕臂再自然不过地勾住他脖子。抵抗不了他,从很久以前,她就无法抗拒他啊……
这阳台有个很贴心的设计,一张小圆玻璃桌,配上两张躺椅,供房客观海或看夜景时使用。多数的房客在夜里观看星星时,会把躺椅摊平,直接仰看夜空,观海时,多半会把椅背立起,坐在椅上靠着椅背,看着远处的深蓝,关书修抱着双腿环住他腰身的她,落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他背贴靠椅背,看着坐在他腰腹上的女人。
她身后是一片深蓝汪洋,深蓝上头悬着橙黄的朝阳,虽不艳,仍将她牛奶肌肤染上如同金箔般的色泽,就像蜂蜜不小心滴落在牛奶上。
不得不赞叹她的美。
年少时,她是青苹果,甜、酸、涩,诸多滋味迷惑着当时还是小兽的自己,轻易就被撩动;现在,她成熟,成了一颗泛着甜香的蜜桃,举手投足间多了份风情,但他还是犹如初尝情欲的小兽,要他不被撩动,那也很困难。
他在心底赞许她的美丽,修长手指滑上她衬衫领口处。衣扣一一解开,火热的目光不曾稍移开过。从线条柔美的颈项开始,一路往下,几十个深浅不一的吻痕,证明了昨夜他的粗鲁和急躁。
失控了,他知道是他失控,才会在她身上留下这么多欢爱证据。
原本只是因为想起当年,他们共同拥有那美好的初次,所以他临时起意跟酒吧请了假,直接把她从诊所带到这里来。
只是一时冲动,想过来看看而已,怎知一进房间,见到熟悉景象,他克制不住地拥住她,然后欲望不可收拾。
一面意外于她对他的影响力仍这样深,一面又恼着自己的自制力这样糟糕,他的动作变得急躁,力道也沉了些。说他是故意利用情欲的发泄来惩罚她,倒也不为过。
总之,昨夜的欢爱一开始是无意,但在擦枪走火后,他干脆让它变成了男人对女人的生理发泄。
落在最后一颗衣扣上的长指蓦地被抓住,“这里是阳台,有人会看到……”几近全裸的周妍乔,凝视着布满情欲的男人面孔。
是她太久末与男人缠绵的关系吗?昨夜他的求欢,猛烈激狂得让她至今仍感酸疼,尤其是大腿内侧又酸又麻。
眼皮一掀,关书修盯着她片刻。
分明有过男欢女爱的经验,她却仍有着未经人事般的羞涩和生嫩,但又能追随他投入其中,她矛盾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
“哪里有人?”笑了声,他解开她身上最后一颖扣子。
“有、有啊,那个……”周妍乔美眸转了几转,发现从这阳台看出去,不是大海就是树木,隔壁阳台空荡荡,连个影都没。
“今天不是假日,加上这里又不是什么太有名的观光景点,你想在这样的清晨遇到其他人,真的有些困难。”他的手指勾在她小裤的松紧带上。
粗糙拇指在她小腹上滑动,她颤了下,“这里……真的不行。”咬着下唇,她困窘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不要在这里……”
关书修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海面,眸底映着如同那片深蓝般的神秘辉芒。片刻后,他垂下眼睇着她的侧颜,“你不是说过,无论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一一承受吗?”周妍乔闻言抬起脸,眸底有着困惑,更多的是诧异,但尚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时,男人陡地捧住她后脑勺,微凉的薄唇随即覆上她的。
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在原始情欲的洗礼中,她与他深深缠绵,在冬日的清晨,在澄净的天空之下。
她忘了问他为什么说了那样的话。
事后,她更忘了该回想、追究他的那番问话。
第八章
“沙滩”的常客都知道,那位看来俊挺,有点冷然,还带点神秘气质的调酒师,是个不大爱搭理女人的男人。女客们喜欢他,说是他的调酒秀很精采;但大家心知肚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客人多得是。
或许是得不到的总是最美的心态,在许多寂寞到以泡夜店或牛郎店为乐的富商太太间,关书修的名声和身价远比牛郎店第一红牌还要高出许多,虽然在夜店工作,但他总还是个优秀的调酒师,这身份当然远比牛郎高尚。
再者,他不爱搭理女人,却懂礼貌,富商太太们私下流传,他应该是个内敛害羞的男人。对于这样外型挺拔出色,谈吐不俗,又会害羞的男人,更让她们为之疯狂。
在这个性观念开放的社会!懂害羞的女人已很少见了,何况是害羞的男人?于是,在这些虎视眈眈的熟女眼中,关书修是个不可多得的害羞小男人,若能钓上他,让他成为自己的宠物,走路都会有风呢。
这些表面气质高雅的熟女,为了得到关书修的青睐,私底不动作不断,送汽车、送房子,甚至是包养等,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回应。而最近,熟女们的追求动作愈来愈激烈,甚至是开始不顾形象、不顾身份。
有头有脸的富商太太们,如此拼死拼活,只因为关书修的改变。
最近的他,不但会对频频放电的女客一个电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若是行为稍微大胆一点的女客逮到机会触碰他时,他也只是笑着,任由那些魔手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宽厚的胸膛上游移。
熟女们开始揣测,他八成是开了窍,懂得欣赏女人,也变得外放了。
这样的揣测让熟女们欣喜,争先恐后在他面前展现自己,就盼他能成为自己专属的小狼狗。像这会儿,调酒秀结束了,已是凌晨两点的深夜,富商太太们却还逗留不走。
吧台前,围着五、六个穿着艳丽、顶着浓妆的贵妇。
她们先生个个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家,身价动辄上亿元,却因为长期忙碌,忽略了妻儿。独守空闺的寂寞,让这些女人只能试着向外发展。
“帅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来了这么多次,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能喂来喂去的吧?”看着在吧台里擦着玻璃杯的俊挺男人,甲富商太太手支下巴,画着粗浓黑眼线的眼睛暧昧地瞟他一眼。
“阿丁一又对不对?我听过你们里面有人这样喊过你。是哪个丁一又?害羞的羞吗?”乙富商太太眨巴着一双戴上浓长假睫毛的大眼。
“对对对,一定是害羞的羞啦!他以前不都很害羞吗?”丙富商太太掩嘴笑了笑,“害羞的小男人耶……”她盯着俊男,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说不定……是休息的休喔!”甲富商太太挑逗地眨了下眼,在说到“休息”二字时,还刻意地加重语气,“我说对了吧,阿休?”
“不不不不——”丁富商太太摆摆手,带起了一串叮叮当当的首饰碰撞声。“我想啊……我想一定是那个丁一又……”她故意吊人胃口。
“哪个丁一又?”
“就是……”丁富商太太挑了挑眉,眼尾微上扬了下,才带着暧昧的语气公布答案:“就是嘿咻的咻啦!”说完,响起一阵娇笑声。
“哎哟,你说话好直接喔。”乙富商太太挥了挥五根米肠般的短胖手指后,掩住上了鲜红唇蜜的厚唇,咯咯咯的笑声自手指缝中传出。
“哪会直接?你没跟你老公嘿咻过吗?在场有人是在室的,完全没跟人嘿咻过的吗?”丁富商太太看看众人,目光落在那噙着浅笑,迷死人不偿命的调酒师脸上。“阿修,你第一次是在几岁啊?”她趁机会探探帅哥的秘密。
“是修正的修。”结束完手中工作的关书修,勾来一张高脚椅,坐在她们面前。他靠着椅背,双手交抱在胸前,天花板上的投射灯在他俊俏的面孔上分割出深浅不一的阴影,让他看来有种魔魅般的气息。
他不介意让这群贵妇知道他的名字,但关于第一次,那是他放在心底不能说的秘密。
“啊?”话题转换太快,丁富商太太一时间没能听懂他的意思。
“他是说他的修是修正的修啦!”丙富商太太为自己能听懂帅哥的话而沾沾自喜,“我说的没错吧,阿修?”笑了声,关书修轻点下头。
“哇——是修正的修啊!”乙富商太太想起什么,一脸暧昧,“就是男女双修的那个修嘛!”又是一阵咯咯咯咯的娇笑声,尖锐又刺耳。
整理完厕所,自里头走出的邱均伟和从二楼下来的酒吧老板卫泽欣在吧台后方遇上,见着这副景象,面面相觑。
“你家老大是哪根筋不对?”卫泽欣睇着那彷若变了性子的关书修,低声询问身旁的人。
邱均伟搔搔脸,“我也不知道。以前鼓励他和那些对他有意的女客交往,他一副我要他去吃大便的样子,现在倒是和那些人混在一块。”
“要混也要跟年轻貌美的妹妹混,他跟那些人老珠黄的欧巴桑混在一起能做什么!”卫泽欣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