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风微微一愕,“创业?”
“我想结合俪儿在婚礼策划的长才,和我出社会工作多年的经验,一起开婚礼企划公司,但因为我没有太我钱,所以只好勉强让你入股。”你盘起双手,露出谈判时难缠的表情。
“除了股利分配之外,我会有什么好处?”
“我会不定期购买性感睡衣来取悦你啦!”
她小声地说道。事实上,为了慰劳他一个月来的忍耐,今晚登场的那几套就都很辣。
突然间,门边传来门卡开锁的声音,俪儿推门而入。看到莫长风,眼睛瞪得大大的。
“姊夫,你怎么可以跑到这里来?”俪儿提起裙摆,连忙小跑步过来。
“难道你不知道,婚前看到新娘的婚纱是会招来厄运的吗?”
“俪儿,我们已经结婚了,现在只是补辫仪式、补请客。”
她看了莫长风几眼,叹了口气,肩膀垂了下来。
小雅顶了下他,他也只好识相道歉:“好吧好吧,是我错了。”
“典礼再过十五分钟就要举行了,你快去作最俊的准备。”俪儿随即打起精神,帮他把胸花调整好——那朵花是从新娘捧花中取下的,这么做有祝福之意。
“听着,当姊姊进礼上自?时候要看到站在牧师旁边,帅得不得了、帅到会发光的新郎,不然我就游说她逃婚。”
莫长风苦笑一下,“让我对她说句悄悄话后,就立刻回去整理仪容。”
“快点喔。”俪儿避到一边去。
他凑近小雅耳边,“我现在对俪儿有点不满,所谓‘妹债姊偿’……”
小雅回以同样的低声细语:“如果你知道,俪儿帮我们订了一周的蜜月套房,精挑细选十几套性感睡衣,并对饭店员工严词警告:只准应付各种要求,不许打扰新人,你还会对她不满吗?”
莫长风莫测高深地一笑,“我不知道,就看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教堂婚礼结束之后,所有宾客移驾到宴客厅。
正当莫长风、小雅、俪儿在新娘休息室里准备等一下华丽登场时,门板敲了敲,俪儿过去开门,看到一对陌生的夫妻。
“请问你们是?”
“我是小雅的妈妈。”容玉蓓看到俪儿,眼神都痴了,“你是、你是……阿竞的女儿吧?”
小雅马上冲过来,把俪儿拉开。
“温教授、妈妈,你们来了?”
婚礼之前,她曾带着莫长风正式地拜访过妈妈,因为温教授与莫长风是忘年之交,谈起话来毫无窒碍,反倒是她觉得别扭极了。
她婉拒温教授带她走过红毯,也如实向他坦承,如果他带母亲来参加婚礼婚宴,可能会遇上颇为难堪的场面。
虽然她拒绝邀请席竞入场,但难保他不会伺机混进来。毕竟这两个月以来,席竞都在想方设法,要跟她妈妈见面,今天是个大好良机,他不会错过。
“不好意思,我们太晚出门了,没赶上婚礼。”温教授说道。
“先进来再说吧。”莫长风将心思各异的其他人迎进新娘休息室。
“小雅,她是他的……”容玉蓓看着俪儿,泪眼汪汪。那眼神像见到她的另一个女儿似的。“他……来了没有?”
小雅飞快地看了温教授一眼,他微笑地对她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姊姊,你们该准备进场了。”俪儿心里明白,那是小雅的母亲,却也不好对此多说些什么。
“好、好,你们已经以姊妹相称啦?”容玉蓓泪光闪闪。“那阿竞他……”
“我没邀请他来。”小雅直说了。”妈妈,今天是我一生最重要的日子,你该不会让我有任何的不愉快或遗憾吧?”
容玉蓓只顾着左张右望找人,随口“嗯”了一声。
俪儿上前来。帮小雅拨拨头发,整整衣裙,说道:“该是出场的时候了。”
“嗯。”小雅松了口气,她很怕妈妈会缠着俪儿问东问西。
“教授,师母,请你们先入席,我等一下会带小雅过去敬酒。”莫长风稳稳地说道。
“好,你们先出去吧!”小雅支开母亲与温教授。
“姊姊,我出门前拜托过妈妈,不要让爸爸到会场来,也吩咐过服务人员,看到他就立刻请他离开,但我怕……”
小雅勉强笑了,“没什么好怕的。”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我在你身边,没事的。”莫长风吻了吻她的发旋,有力的大掌让她安心极了。
他们下楼,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双扉大门一打开,聚光烬便照过来,一双璧人引来所有宾客的注目,掌声响个不停,小雅与莫长风缓缓地步向主桌。
这时,后头突然有个声音喊叫道:“玉蓓,容玉蓓!”
小雅的笑容僵在脸上,是席竞,他居然来了!
他趁着大门还没关上时冲了进来,直奔到小雅身后,也不顾是否撞倒了可爱的花童、踩上了小雅的裙摆,大声问道:“玉蓓在哪里?”
在莫长风的扶持之下,小雅转过身,看着眼前几乎发狂的男人。
被圈在聚光灯下的席竞瞪着她,虽然也是盛装出席,但仍掩不住那股急躁的心性。
“我在这里,阿竞,我在这里!”容玉蓓从座位上站起来,往中间走道跑来。
温若谷也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我的天要塌下来了。”小雅闭了闭眼睛,小声呻吟。
“放心,我会帮你顶着的。”莫长风说道。
“阿竞!”容玉蓓站在走道的那端,一脸又惊又喜。
搞不清楚状况的工作人员,还以为这是突如其来的行动剧,也帮容玉蓓打上聚光灯。
“我的天啊!”小雅扶着额头,恨不能摆脱华服,亲自上火线解决。
“我叫工作人员把状况排除。”俪儿连忙按下通话键。
就在小雅要踏出去解决这出莫名其妙的“恋人重逢”戏码,莫长风握住了她的手臂。
“放心,我不会在今天作‘暴力示范’。”她保证。
“好吧。”莫长风扶着她,走到席竞与容玉蓓之间的黑暗处,静观其变。
只见容玉蓓一步步走近,眼中充满了渴求与梦幻,而温若谷则走在她后方,灯光照射的范围外,席竞却是少了方才豁出一切的激动,变得沉默起来。
在听到容玉蓓回应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炫亮无比,但随着她走近,他眼中的光芒愈来愈黯淡、愈来愈冰冷。
他记忆中的容玉蓓才二十岁,肌肤细腻、身段匀称,就是不施脂粉也美得惊人,如今的她,少了青春的妆点,看起来是那么那么的……沧桑。
跟她比起来,年龄比较大的他反而保养得更好,看起来更英挺帅气。难道他钻了缝隙跑进来,就是为了跟这个老了、丑了的女人重逢!
“阿竞,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玉蓓,你的小蓓啊!”
容玉蓓也看出他眼神的转换,不禁着急地喊。
席竞别开脸,正好让小雅将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不,这位大婶,你认错人了。”他急急掉头往侧门走开。
“等等,阿竞,等等我!”容玉蓓只觉得心都快碎了。
连忙追过去,却被自己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阿竞为什么是这样的重逢?她梦想了那么多年,以为他会欢天喜地把自己接过去,为什么最后得到的却是一句薄幸的话?
“来,我扶你站起来。”温教授适时从后面扶起她。
“若谷,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再待在这里。”朝思暮想的男人居然还叫她“这位大婶”,天哪,她不想活了。“带我回家?’回乡下那个家。”
“好、好,我带你离开就是。”温若谷像安慰孩子般,搀扶她离开。
就在这时,俪儿的指令及时到达,众光灯重新打在莫长风与容小雅的身上,台上的主持人也开始活络气氛,在场的宾客也不好对刚刚的一幕多说些什么。
除了这个插曲之外,这一晚的婚礼与婚宴都堪称完美。
“怎么了?为什么从婚宴之后,你就这么闷闷不乐?”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莫长风看着躺倒在长沙发上的小雅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分开二十几年,再相见的时候,你会假装不认识我吗?”她闷闷地问。
刚才温教授来过电话,说妈妈哭了一阵子之后,已经睡下了。
她知道今晚的打击对妈妈来说有多大,幸好有温教授陪在她身边,不然,这爱情的伤痕,就算是女儿也无法帮她弥补吧?
莫长风坐下来,让她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为她按摩头皮、肩颈。
“第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二十年,无论如何都不会:第二,我是真心爱你,我的爱只有你才能独得,不像某人风流帐一大叠,这就是我为什么珍惜你,而那个人为什么不珍惜你妈妈的原因。”
小雅微微一笑,“能被你所爱,我真的很幸福。”
“能娶到爱我的女人,我也觉得很幸福。”他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吻。
“但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的新婚之夜太过‘静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