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她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官天赐出声制止他的行动,又不忘讽刺他方才所讲的事。
人已冲到门口的官盟突然停顿脚步,是啊!他已经说过,也发过誓再也不想知道任何有关杨若舞的一切了!
但是……失去自制的冲动行为不断在他的脑中发出警示,要他快点赶到她的身旁,要他待在她的身边。
即使分离了五年,但是……
但是他却在乍听到她的消息时,心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是着急、又是不安,只想快点见到她的人,好像看见她平安,他才能安心。
「她是死是活,老实说也不干你的事了,反正她是个过分的女人,竟然和你结婚才两个月就抛弃你,这是你刚才说的不是吗?这种坏女人,死了最好!」官天赐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冷嘲着官盟。
官盟瞪着眼前的官天赐,他握紧双拳,总觉得他的话十分刺耳。
「别管她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你仍然恨她不是吗?就算她是为了你好,不得不离开你,但这五年来,她让你痛苦是不争的事实。」
官盟惊悚地瞪大眼,什么叫作为了他好,什么又是不得不离开?这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啦~~你也快去工作吧!别让这种小事情耽误到你今天的工作行程。」官天赐关上电视,好整以暇的说。
官盟恶狠狠的瞪了官天赐一眼,下一秒,他着急又快速的夺门而出。
看着官盟焦急离去的背影,官天赐唇角露出了然的笑容。「有些东西、有些感情,不是你说要忘就一定能忘得了的,傻弟弟。」
第二章
一道强大的光影闪过,杨若舞悠悠睁开眼,纯白的天花板,鼻间充满刺激的药水味,耳边传来仪器测量的警示声,她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唔……」轻轻呻吟,杨若舞随即发现自己的胸口逐渐冒出一股不适的疼痛感。
「若舞?你还好吗?」杨亦天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床头边,担忧地望着她。
转过头,杨若舞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嗨!」
「嗨什么?你想吓死我啊?睡了快一个星期才醒!」杨亦天对她挤眉弄眼,故作轻松样。
「一个星期?!公、公司要……」杨若舞担忧的打算坐起。
「拜托!好好照顾自己先,公司我会负责。」杨亦天阻止她起身。
「可是……」
「别可是了,刚动过手术的病人是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的,怎么搞的,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会忘了你体内的心律调节器到了该换电池的时间?我记得你不是最注意这件事的吗?」杨亦天难得对她粗声说话。
「对不起,这几个星期来一直忙着下一季的活动和会议,所以不小心忘了。」杨若舞一脸歉意的咬着唇,表情很内疚。
「下次要小心一点,要不是发生事情时,我人就在你身旁,我看你要怎么办?现在给我好好休息,不准离开床一步。」杨亦天责备的望着她。
看着弟弟坚定且不容人否决的强硬态度,杨若舞欣慰的点点头。「好。」
「对了,有人来看你,不过……我想你最好别太激动。」杨亦天突然欲言又止,跟着他伸手指向自己身后。
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杨若舞不解地抬眼望着,当那个熟悉却又陌生不已的男人身影倒映在她的眼中时,杨若舞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不受控制地猛烈狂跳着。
她的气息不稳,眼眶瞬间泛红,颤动的双唇像是强忍着激动的情绪而无法开口。
官盟站在门口,脸色显得既僵硬又难看,看她的神情更像是在面对陌生人——生疏而冷漠。「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的情绪不能激动?为什么你该死的会发生休克?为什么当我人赶来这里的同时,你的『弟弟』竟然在签那几张该死的切结书,好确定你能动手术?还有……你该死的体内为什么必须装心律调节器?而那竟然还是在五年前就有的东西?而我却完全不知情?!」
杨若舞的心感觉刺痛不已,只为他那充满距离又不满的言语。
她咬着唇无法开口,只能垂下眼,任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可悲与失落。
「喂!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我姊姊的身子情况很不好,你能不能讲话不要这么尖锐!」杨亦天恶狠狠地转头瞪着身后的官盟,很后悔自己竟然答应让他留下来。
要不是官盟以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杨亦天根本不可能知道,原来官盟——这个风靡全球的知名导演竟然是姊姊的前夫。
只是为什么他们是夫妻,他却从来不曾听若舞提起过这个男人?
「亦天,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杨若舞虚弱的要求。
「我不——」
但杨若舞坚持的目光,令杨亦天当下住了口。
「我知道了,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杨亦天瞪了官盟一眼,算是对他提出警告。
沉闷的气息笼罩在病房中,官盟定定地望着杨若舞那张苍白且无血色的脸孔。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谢谢你。」杨若舞抬起头,强打起精神地对官盟笑着,试图用平淡的口吻化解病房内僵硬的气氛。
官盟沉默不开口,他冷漠的眼眸在望着她时带着复杂的神采,似乎对她感到不满、痛恨又……担忧!
杨若舞僵硬地笑了笑,不自在的目光游移四处,就是没有看着他太久的勇气。「我、我这是很久以前的病了,只要我情绪一激动,就会引发心室颤动;而我体内那颗心律调节器又刚好没电,我却没发现,才会引发休克。」
她为何会感受到他那不满的气焰?为何他们两人已有五年不曾再见面,可只要她一听到他的事,她的情绪仍是这么容易因他而被挑动?
杨若舞苦笑的摇摇头,即便她再如何的思念他,即使她知道他恨她,但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她仍止不住地感到喜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官盟话一说出口,随即厌恶自己般的想打自己的嘴巴。
他这么提问,不就间接代表他还关心她的事了?
如果可以,他早该在确定她没事后,便狠心扭头就走,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待在医院整整一个星期就为了等她醒来;就算她醒了,他也该理所当然的转身就走,而不是走进病房内和她相看两瞪眼。
这女人……该死的,到底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甚至他想伸手用力摇晃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女人,狠狠骂她一顿,质问她为何要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愤怒的气息涌上心头,逼得官盟直想发火。
「嗯?」杨若舞不解地抬起头,当她的目光再一次对上他冷冽得足以冻死人的寒冷眼神时,又心虚地低下头。
「你再给我装作一副胆小的模样,再一次把自己伪装成缩头乌龟看看!这次你别想我会再和上次一样,什么都不问,什么原因都没搞清楚,就被强制押上律师事务所签那张该死的离婚证书!」体内一股名为火山爆发的怒焰正在熊熊燃烧着,让方圆数十里的一切全能感受到他愤怒的火气。
杨若舞低着头,别说有勇气看他,就连她的双手都只能死紧的抓着和她手指一样雪白的被单,任由一旁的医疗仪器发出危险的警示声。
「放松你的手,你想让插在手上的针管断在体内吗?」官盟粗声大吼,目光狰狞,看着她纤细如骨的手背因她的握拳而紧绷着,她手背上的针管根本无法持续运作,官盟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抓狂了。
他命令的口吻令杨若舞反射性地松开手,一旁的医疗仪器也同时安静下来。
官盟用力抚揉隐隐作痛的额头,他用力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别再发出怒吼声吓着她。
也只有她,也只有在面对杨若舞这个女人时,他的情绪才会变得这么不正常!一向引以为傲的和善、一向对众人毫不在乎的他,就只有在面对这个女人时,很容易的被挑动起他的情绪,让他的脾气游走在不安定的边缘。
官盟低吼一声,他走近病床,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目光始终停在她的脸庞不愿转移,但每看她一眼,他努力压下的气焰就一点一点的高涨着。
「现在,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体内那颗心律调节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要装这种东西?什么是心室颤动我不懂,也该死的不曾听过你有这种病;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一个弟弟?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曾经以为这世上最了解她的,除了她的家人外,就是他了,但为何现在浮现的问题,他全有听没有懂?!
官天赐在办公室理所当然说的那句话让他非常的在意,到底他被隐瞒了什么事?!
杨若舞难以启齿,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所以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又是咬唇、又是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