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就是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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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外表不太重要,顺眼、顺心、顺耳比较重要。”

  “嗯,你的想法倒满特别的。”倪予诺莞尔,挺喜欢他“顺眼、顺心又顺耳”之说。

  的确,长得漂亮的大美女在别人眼中,也未必能轻易达到这三顺的境界呢!

  “跟你很接近,对吧?”

  “还算OK啦,所以,话说回来,你真的是因为我不那么在意爱情这玩意儿,所以觉得跟我在一起很适合?”

  “算是。因为爱情是世上最变化多端的东西,如果一个婚姻不以爱情为要点或基准点,也许可以更细水长流。我们既能彼此陪伴相扶持,又能分别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既能拥有伴侣间的亲密感,又能保有谁也不去羁绊谁的自由感,这样的婚姻关系,岂不是很美好?”

  与其说岳毅相信自己勾勒的理想世界,不如说他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样的说法可以打动她,他就说什么,打定了用骗的也要骗到手的主意。

  “你是说真的?”怎么他的说法好像切中了她一直以来的想法?这实在令她惊讶不已。

  不可否认地,倪予诺深深地被他给打动。

  的确,如果世上有他说的那种婚姻模式,则无疑地,非常适合她。

  谈恋爱或结婚这些字眼在她的生涯规画当中,所占的位置一直是浮动的、可有可无的。没有便罢,有了,她也不可能因此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也就是说,万事皆可抛,只有梦想须一生相随,这是她一贯的理念。

  “我当然是说真的。”

  “可是我并不了解你,再说这样的事来得太突然,我们才见两次面,而且又是胖包子,又是汉堡、薯条的──好诡异的相识过程,不管我多不重视爱情和婚姻,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出卖或搞砸它。”

  他开的条件诱人归诱人,但倪予诺也没因此而昏头,毕竟他是她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人,怎么说都十分危险。

  速食便利,不合口味丢掉就是,但速成的婚姻总是个赌局,输赢难测,绝不能儿戏。

  最重要的是,她不认为她有道理在一堆垃圾面前被求婚成功!

  那太没行情了!待价而沽的老处女都没这么随便的啦!

  而且,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是被他戏耍过一次的!

  有前科的男人,更须加以防范,这是谁都懂的简单道理。

  再者,她也没忘了童小芙对这男人的评价──除了英俊、没其他优点!

  没办法,这话或许是小芙的片面之词,但毕竟有震撼到她,她不可能完全不介意,凡事警觉点好。

  “没关系,慢慢来。以结婚为前提做交往,当朋友先,你觉得怎样?”岳毅见她陷入凝重思索,他才惊觉自己过于躁进,于是缓下语调,让她、也让自己先松口气。

  反正,她若是个“快快来”的女人,岳毅反而不安心。

  “那么我就勉强接受你这位新朋友,不过,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在哪儿高就?到底患忧郁症没有?”

  倪予诺终是将他与她不谋而合的婚姻想法放在心上,因此进一步认识他,是一定要的。

  “岳毅,我叫岳毅,是毅壮山河建设公司的负责人,对人生充满希望,如果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终身大事,我很肯定,忧郁症这东西永远都不会找上我。”

  随著他的自我介绍,倪予诺在他从容不迫的言语间,及散发俊男魅力的自信微笑小,她觉得有点神思恍惚,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她心里被他给悄悄摄走、抽取了。

  不可否认,他与她,彼此初识时的不信任对垒已渐渐解除,内心的距离也正在慢慢拉近中。

  ***

  “小心收好。”

  倪予诺脸色凝重地从银行走出来,在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前站定,一面叮咛,一面将装有十万元现金的银行纸袋交到他手上。

  她的弟弟倪予信才刚退役不久,就不顾双方父母的反对,急著与相恋多年的小情人晓兰结婚,婚后不久,没什么经济基础的年轻夫妻,却很快怀孕生下双胞胎,傻傻地由柴米油盐的婚姻生活,一下跨足到与尿布、奶粉为伍的亲子生活。

  晓兰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根本无法外出工作,倪予信自然得一肩扛起一家四口的生活重担,但因他学历不高又没什么工作经验,加上环境适应力差,工作时有时无,收入非常不稳定。

  可想而知,入不敷出便是这对早婚小夫妻最时常面对的窘境,在双方原生家庭经济都不是很宽裕而无法得到奥援的情形下,倪予信唯一能求助的对象就只有向来待他不薄的姊姊倪予诺。

  若说倪予诺的人生中有所谓额外却不忍苛责的负担,那就是她弟弟倪予信了。

  “姊,谢谢你。”倪予信将钱塞入外套口袋,愧疚地道谢。

  “别谢了,希望你快点找到工作,找到工作后凡事要多忍耐,不要动不动就说不做。”

  “我也很不愿意这样,就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予信,你要面对现实,现在这个社会人浮于事,是工作在挑你,不是你在挑工作,有工作做就要珍惜,而且你学经历都不好,总要禁得起磨练……”倪予诺苦口婆心,但见弟弟一脸沮丧,她也不忍责备太多便匆匆住了口。

  “我跟你借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的。”

  “先别说这些了,把你的家庭顾好再说吧!姊姊既然肯帮你,就不会介意你还不还。”

  虽然每一分钱都是她的血汗,虽然无法将钱留在身边又让自己的梦想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她的心在滴滴淌著血,但手足之情难舍,两个稚嫩小侄儿又嗷嗷待哺,要她袖手不管,她于心何忍啊!

  “姊……”

  “好了,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也该回公司上班了。”倪予诺笑笑地拍他肩头。“打起精神来!都当爸爸了,要有担当。”

  “我知道,那我走了。”倪予信扯著笑,原本阳光的年轻脸庞已在短短一年内被生活重担给压得灰沉阴暗。

  “去吧!”倪予诺漾著轻盈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然而,当倪予信骑著机车远去时,她的笑容却无力地缩小、缩小,直到完全消失。

  一想到荷包大失血,她哪还笑得出来?是该好好回家抱棉被痛哭一场的啦!

  垂头丧气地走到路旁,跨上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机车,掏出钥匙戴上安全帽和口罩之后,正准备发动,忽地一辆轿车不偏不倚挡住了她的出路。

  “麻烦让一下。”倪予诺转头对车内驾驶入摆摆手示意他让路,不料那人竟将车子熄火,开门下车。

  “吼!没看见人家要过去喔?”倪予诺嘴里犯嘀咕,没办法只好又跳下机车用牵的,东挪西挪的,企图从那辆车子后边留的一个小洞口钻出去。

  “是我。”高大男人挡在她前头,抓住她的机车把手定住她,不让她走。

  “是你喔?”倪予诺语气沉闷,眸光露出一丝惊讶,除此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很高兴见到你”的欣喜之情。

  不是她故意装酷,而是心情正烦,没力气对他太热络。

  第五章

  “怎么?出了什么问题?很不开心的样子?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岳毅将她遮头遮脸的安全帽缘往上一顶,审视她那双被忧郁侵占的眼睛,他一连串地问著。

  “你看见我们了?”

  “嗯,你走出银行跟那人谈话、把钱交给他时,我正巧要去停车场开车,天时地利,所以我就站在旁边偷窥了你一会儿,可是你都没看见我。”

  “偷窥……你还敢说?”倪予诺失笑,这人是怎么了?将自己的偷窥行为讲得那么光明正大。

  “谁教你惹我好奇。”

  “怪我啰?”倪予诺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又笑。

  “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就不怪你。”岳毅这下又说也没说一声就动手卸下她那印著面包超人图案的口罩。

  “喂!”没预警被脱下口罩,倪予诺有点羞窘,出手欲抢回。

  “说,他是谁?该不会是你偷……”偷养的小白脸?岳毅将拿著口罩的手背在后头,巧妙地格开她的抢夺,并多疑的朝她挑了下眉。

  “你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拿不回东西又被以异样眼光看待,倪予诺忍不住抗议。

  而且此际春阳高照,他翻开她的安全帽又抢走口罩,分明是要害她被晒黑嘛!

  她可也是普遍爱美的女性之一,防晒工夫不能少,但遇上不讲理的男人却没半点法度,懊恼了。

  “你行迹可疑,我好奇。快告诉我,他是谁来的?”讲话还押韵哩!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他得不到满意答覆,就不罢休。

  谁教这问题对他太重要,她可是他相中的“另一半”,既是要当另一半来的,当然要“身家清白”,否则只怕将来后患无穷。

  “什么我行迹可疑?”好像她抢了银行或偷人被他逮个正著似的。“好啦!跟你说就跟你说,他是我弟啦!”倪予诺没好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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