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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才透过窗口洒落在暖被里的俏人儿的娇容上,东方舞月便在一阵头疼的状态下醒来。
而一睁开眼睛,抽疼不已的额头令她发出了难受的呻吟。她的头怎会这么痛?
她一面伸手揉著额际,一面回想著问题所在。她记得昨天晚上她和柳佩君正等著韩靳桓,接著他来了以后……蓦然记起自己被他强行灌下一杯酒,东方舞月猛地惊坐起。
然而这个动作却令她再次难受得发出呻吟。该死,头好疼,而让她头疼的罪魁祸首是——
“很难受吗?”一双有力的臂膀,动作轻柔地扶著她往后靠在床头。
“就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捉紧身上的暖被,她气呼呼地瞪著站在床畔的韩靳桓。
“我一直都在这儿,一整个晚上都没离开。”韩靳桓挑了挑眉毛,老实回道。
这一个晚上,醉酒的她也真够折腾人的了,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喊著好冷,替她盖好暖被后,才一眨眼,姑娘她又开始抱怨太热,非要解下身上的衣物,才肯乖乖安份睡下。
他可以肯定这种种的一切,她大小姐一定不记得了。
“你、你怎么可以——”东方舞月杏眼圆睁地瞪著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敢不知礼节的待在她这未出阁的姑娘
的房间里,且还一整个晚上都不曾离开。
想到这一个晚上他有可能趁著她醉酒之际对她做出逾越的举动,而她却毫无印象……这么一想,东方舞月一张俏脸瞬间惨白,瞪著他的眼神像是痛恨到了极点。
“我们都快成亲了,你无须担心自己的清誉。”明知她正在气头上,他却仍加油添醋地道。
“韩少爷,我家小姐已经够生气了,您可否别再火上加油了。”小芽无奈地在一旁劝道,接著端著开水走向床旁。
“小芽,你怎么会让他留在房里?你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啊!”就算当时她醉得不省人事,小芽也该明白大半夜留个男子在房里的严重性。
“我……因为……”小芽迟疑著。
“因为什么?你说啊!”她急催道。
“因为小姐你醉酒的时候特别难缠,我一个人搞不定,所以韩少爷才留下来帮忙照顾你。你放心,小姐,一整夜我都醒著,我可以证明韩少爷除了尽心照顾你以外,什么不该有的逾越之举都不曾有过。”小芽认真地向自家小姐保证。
也因为一整个晚上她都在一旁看著韩少爷十分有耐性的应付著小姐醉酒后所提出的任性要求,她才放心让韩少爷留下来。“韩少爷对小姐绝对是真心相待,尤其他昨儿夜里的种种表现,绝对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醉酒的时候,当真有这么难缠吗?”闻言,东方舞月窘红了脸。
“就是啊,小姐,你都不知道你一醉酒就提出很多无理又任性的要求。像是喝水好了,明明一开始说要热的,结果热茶来了,你嫌太热,换上冰的,你又嫌太凉;连睡觉时也是,一会儿说太冷、一会又嫌太暖和,实在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呢。”小芽说著,心里可是很庆幸当时韩少爷主动留下来帮忙。
否则这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她八成已累得不成人形了。
“你不必再多作说明,小芽,你家小姐已经觉得无颜见人了。”韩靳桓笑睨著已躲进被里、不肯露出脸来的一团凸起物。
“闭嘴!”棉被里随即传来喝斥声。躲在被子里的她,的确很难接受自己居然会做出如此无理又任性的行为。
原来醉酒后的她,居然会提出各种无理任性的要求,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小姐,我觉得你千万不要再喝酒了。”小芽不忘提出要求。
“我——”说到这儿,东方舞月这才猛然想起,她可不是主动喝下那杯酒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韩靳桓!
猛然将棉被掀起,她忿然地控诉道:“你这个小人,你为什么要灌我酒?”
韩靳桓状似无辜地扬起眉毛回道:“我可没料到你不能碰酒,且不过才一杯酒,就令你醉倒了。”
“话是如此没错,可是强灌我酒就是你的错:”总之,她就是要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他。
“的确是我的疏忽,在下在此向你赔个不是。”他先是有礼地向她行礼,接著才往下说道;“不过恐怕小姐你的动机也不单纯吧?”
“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明白。”她突地一惊,眨眨眼故作不解
“是吗?小芽,你可否先去厨房替你家小姐准备早膳。”他扬著唇,转身先支开小芽,关于表妹的私事,他不愿太多人知晓。
小芽看了小姐一眼,这才点点头退出房间。
“你支开小芽的用意何在?”她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他是故意支开小芽。
“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你的丫鬟知道你昨晚和我表妹计划了什么事吧?”他缓缓说道。
“你、你别胡说,我和佩君什么计划也没有。”咬著唇瓣,她决定否认到底。
可他怎么一副什么事都知道的模样?难道佩君把计划说出来了?
究竟在她醉酒后,还发生了哪些事?
可是她就知道自己一醉倒,事情就跟著毁了!
“是吗?你和佩君什么计划都没有?”他在床畔坐下,俯下身直逼近她,两人变得十分接近。
她倒抽一口气,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这令她身子一僵,直直想往后退。
无奈身后就是床头的她,就是想退也无路可退,只好拚命;挪向床角。
然而这客房的床榻并不够宽敞,无论她如何躲避,终究无法躲开他,他的气息像张网似笼罩在她的四周。
“你走开,离我走一点。”她的一颗心怦怦乱跳著。
明明该清醒的脑子,在这一刻却突然混乱了起来,她根本
就不想对他心动,何以这会儿会因他的逼迫而感到心慌意乱?
何以她的一颗心跳动得这么快?
像是察觉到她的慌乱,韩靳桓轻轻勾出一抹迷人的笑弧,英挺的身子又逼近她一些。
“你不想坦承,那就休怪我这么做了。”他说著,更加亲近她,气息几近已吹拂在她颊上了。
“你想做什么?”她蓦然睁大眼,只见他俊逸的脸庞不断地逼近,频频抽气的她,只觉一颗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你不要再靠过来。我……是我要佩君以酒灌醉你,我承认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一说完,“她惊觉自己居然屈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下,不自觉地招出了一切,她立刻咬住唇瓣,气恼自己居然会一时受到了他的蛊惑!
一定是醉酒的关系,她的脑子才会跟著不清醒。
“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居然帮著别人设计你未来的夫婿?”他拢起眉,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佩君不是别人,她是你的表妹,你就是再不了解一个姑娘的心思,你也该顾及她的感受。”对于他的质问,她不予回应,只要想到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她就替柳佩君感到十分不值得。
投下多年的感情,却始终得不到回报,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明明说好要帮忙的她,却让一杯酒毁了她和柳佩君的所有计划,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想必柳佩君一定对她很失望。
“我就是太了解佩君的心意,才不能有所回应。我明明对佩君无情意,你却还要勉强我接受她,如此的佩君难道就不可悲吗?”他知道她那颗小脑袋瓜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就是太容易心软,才会盲目地想帮助佩君达成她的愿望。
东方舞月随即一楞,坦白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佩君那么喜欢你,她——”
“是不是每个喜欢我的女孩子,你都要强迫我去接受对方的感情,这样才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敛著眉,表情有些动怒。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她努努嘴回道。
不知怎地,听他这么一说,她的心里头竞不怎么好受,像被人揪住心口一般,令她脸色有些苍白。
见状,韩靳桓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因气她把他推给表妹而一时语气太过严厉,让她吓白了脸,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月儿,有比我更适合佩君的人。”他相信佩君这会儿已经看开,一直耿耿于怀的人,反而是眼前这个俏人儿。
“你是说——”一时没留意他太过亲密的称呼,此时她只在乎他所指的更适合柳佩君的人是谁。
“安戚生是佩君的青梅竹马,他一直在佩君身后等候著嫱。就等佩君给他一个机会呵护佳人。”他想,也该是时候告诉她安戚生的存在了。
免得她三天两头就想出一个计划,非要将他和表妹送作堆才甘心。
“这种事你怎么一开始不对我说明白?害我……费尽心思想了那么多办法。”为此,她颇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