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她醉死好了。杨耐冬宣布放弃。
车子直往回家的路奔去,好不容易把车子停进个人停车格,回过头去,一路上跟他折腾不休的练姬桩正瞬也不瞬的瞅着他。
微暗的灯光下,她的双瞳就像是两盏灯,勾引着夜间独航的他。
忽地,她蹙了眉,他还来不及询问什么,她已经主动捧住他的脸庞,放肆的给了他一个吻。
她嘴里的威士忌,浓烈得紧,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靠在他的胸膛……
她的热情叫他一时招架不住,浓重的呼吸里有着压抑。
不,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他希望她主动,但不是在神智不清的大醉时候。
他当然可以顺势扯开他们之间的藩篱,让他们更紧密,可是清醒过后呢?
他才不要看见她一脸懊恼自责的模样。
忽地,杨耐冬扣住她的双臂,残忍的将两人扯开——
练姬桩傻了。
“以后再乱喝酒,我就掐死你!”素来好脾性的他,终于生气了。
“你……讨厌我?你就那么讨厌我?”她眼眶泛红,呐呐的问。
“已经到家了,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早上再说,希望那时候你已经清醒。”
杨耐冬得拿出超强的意志力,才能够克制住自己蠢动的欲望。没再多看她一眼,他打开车门,率先离去。
一股冷风灌进车厢,冰冻了练姬桩的思绪,却止不了她的怒火,她跟着打开车门,止不住的愤怒,促使她追逐那个远去的身影。
她受够了!
喜不喜欢,一句话,干么要这样耍着她玩?
看着她不知所措、任由理智被他霸占的愚蠢模样,很好玩吗?很开心吗?
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抱她?为什么要吻她?
“杨耐冬,你给我站住!”
被唤住的身影停下步伐,略侧过脸庞。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耐冬挑起眉,不解的转过身来,却意外看见她眼眶里闪烁的晶莹。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
“你说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莫名其妙的抱我,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亲吻我,接着……你又莫名其妙的疏远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没有莫名其妙疏远你。”他的心意一直是没有改变过的,他只是在等。
“那为什么要把我耍得团团转?”
“我没有耍你。”
“有,你就是有,我受不了你这种奇怪的态度,忽冷忽热,乍近又远的,如果不要,就不该这样对我!”
杨耐冬走上前,“那你呢?”
“什么?”
“我问你,你是怎么想的?我看着你的时候,你喜欢吗?我拥抱你的时候,你开心吗?我亲吻你的时候……”
没有让他说完,练姬桩扑上前去,吻住了他唇,止住他的声音。
拉开彼此,他们唇挨着唇,“你是清醒的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捧住他的脸,细绵的吻着,“我想要你抱我,我想要你吻我,我受够你这种若即若离了。”让她像个可怜的弃儿。
杨耐冬像是被打通了血脉,整个人豁然开朗,他拉住她的手命令道:“回去,马上!”
练姬桩被他一路扯回家,速度快得压根看不清楚自己的脚步。
才踏进屋子里,他转身关上门,整张俊脸就朝她压了下来。
他的手掌紧扣她纤细的颈子,捧高她的脸庞,全然的迎上她的唇——
好凶猛的气势,就如同他热烈的目光,充满了攻击。
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身上的外套、包包、钥匙胡乱的散了一地,可是他们无暇去捡拾,一路从玄开追逐的跌进了客厅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
杨耐冬完完全全的霸占她,叫她动弹不得。
凝望的当下,仿佛一把火又要在他们之间燃烧起来,练姬桩的呼吸变得好急促,像是要缺氧了似的。
“杨……”她虚弱的呼唤,声音随即被堵住了。
接着,他侧了身,把那源源不绝的吮吻,逐渐的蔓延,扯落她身上厚重衣物的同时,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耳、她的颈,就连美丽的锁骨,都是他膜拜的重点。
搂在腰际上的手,狂放的圈握住她饱满的柔软,隔着单薄的上衣,那么专注的揉抚着,叫人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
“告诉我,你没喝醉,你是清醒的……”他在她耳边低喃。
“杨耐冬,我好热。”她颦紧双眉,痛苦低喃。
二话不说,他抓住她胸口的衣领,奋力一扯,撕裂的衣物顿时成了多余的破布,完全遮掩不了她隐藏的美丽。
他骨子里的野蛮,叫练姬桩大受震惊,“杨耐冬,你竟然该死的毁了我的新衬衫!”
“它不该妨碍我的眼睛,欣赏你的美丽。”杨耐冬沙哑的指控。
“你——”
没来得及痛惩他的暴力,他的大手才往赤裸的肩膀抚过,缀着蕾丝的胸衣,眼睁睁的在他的注视下,彻底的背叛了她。
她顿时羞愧不已。
然而被完全钳制住的练姬桩,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见他轻松的制伏住她骄蛮的挣扎,那么肆无忌惮的用热烈的眸子,品赏着这诱人的美丽。
“杨耐冬,别这样看着我……”她吟哑低求。
墨黯的眸色,折磨的手指,蜿蜒惹火的在她的身上追逐着,抚触的每一吋肌肤莫不绽放着瑰丽的色泽。
才仅仅是这样的开始,她就快要承受不了了。
是她低估了杨耐冬这个男人,还是她太容易满足了,把他们之间看得太简单。
蓦然,他松开了她。她赶紧用双手往身前遮掩,试图平静方才的惊慌。
杨耐冬暂时的离开叫人渴望投降身埋的娇丽身躯,迳自宽解身上的累赘。
他的举措如此的自然,三两下,浑身上下只剩下黑色的棉薄布料,裹着他的臀,面对劲硕体态暴露在空气中,他显得毫不扭捏。
练姬桩吁着气息,一边偷偷的窥探她曾经撞见的阳刚线条,她好想知道,手指顺着背脊抚下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不评论一下?”他可没错过她偷窥的目光。
“……”她怎么有脸说什么啦?她的脸烫得像火在烧,心卜通卜通的跳个没完,什么时候要因为承受不了这一切而气绝身亡,她也不知道。
望着她的窘迫,杨耐冬露出揶揄的笑,恶意戏谑的拉扯她意图遮掩的手。
“不要这样,快放手!”她可没办法像他这么自在。
忽地,他从她身后给了一记熊抱,将她密实的圈在自己怀里。
“你怕了吗?一切才正要开始而已。”
“我……”她像只受困的小动物,彷徨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未知,“别在这里,好不好?”
他没有一丝犹疑,抱起她,健步走进房间里。
当所有的缠绵又重新缚绑住两人时,练姬桩除了接受,思路向来清晰的脑子毫不意外的整个停摆,当他湿热的口吮吻住她胸前的敏感,她无法自抑的喊出了一记深悠的吟息,像是从骨子里一点一滴酝酿而出。
她被他碰触着、拥抱着、亲吻着,然后,被疼爱……
他是那么细心的照应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直到她的心防完全卸下,直到她的身体完全的接受。
压抑的情绪慢慢的舒放开来,从她的身体里。
原本还像是小鹿般,轻踏着步伐,渐渐的,在她躯体里豢养的兽长大了,踩踏的步伐已经满足不了挣脱的渴望,转而变得蛮横起来,架空她的思绪,霸凌她的一切。
手中揪紧的被褥如此凌乱……
她一点一滴的酝酿着,直到灭绝的刹那,仿佛是坠入了深渊,无底无限,梗在喉咙的压抑挣破了嗓子——
她以为自己昏死过去,嚅着嘴,无助的喘息。
杨耐冬用大掌拨开她颊畔汗湿的发,温柔的渡着气息,怜爱的呵护着他的蝴蝶。
许久,她搂着温暖的伟岸身躯,抚着笔挺的背脊,逐一捺过,阖眼,她露出一抹笑。
“笑什么?”
她摇摇头,聆听他胸膛中规律的心跳声,把这一秒钟的静谧,纳入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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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将亮未亮之际。
练姬桩蓦然惊醒,整个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弹跳起身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双温暖的厚实大手自身后环住她,那么自然的盈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啊——”她倒抽一口气。
然后透过那些揉拧发觉,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为什么这么早醒?”杨耐冬倚在她肩膀上问,可恶的手不断的揉捏着那动人的触感。
她闭上眼睛,低低的答,“不知道,就是醒了。”呼吸有些凌乱。
“那好,时间还早,我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
他说话的当下,不单已经开始偷袭起她敏感的颈子,拥抱的手臂蓦然收紧,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挤压。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她睁开眼睛试图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