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她的狼吞虎咽,连裕芬则是浅尝辄止,“这阵子耐冬住在你家,你们两个处得还好吧?”
“不好——”脱口而出。
“不好?怎么,你们吵架吗?”
“才没有,谁会跟他吵架,我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吗?一个毛头小孩,我才不会浪费力气跟他吵架呢!我只是讨厌有个家伙在我家晃来晃去。”
还说没有,明明气得眼睛都要喷火了。连裕芬偷偷的摇头。
“怎么,他该不会赤身裸体的在你面前奔跑吧?”
“才没有。”练姬桩赶紧否认。
练姬桩忍不住回想那天看到的劲硕身影,老实说,也近乎全裸了吧。
尽管嘴巴不松口,可是泛着红潮的脸蛋,可是很难说谎。
“欸,裕芬,我们待会去酒吧喝点小酒吧!”她一点都不想回家去,省得跟杨耐冬大眼瞪小眼。
“好啊!”
她能说不吗?舍命陪君子的气度,她连裕芬可是还有那么丁点的。
转战夜店后,果然三杯黄汤下肚,练姬桩坦白多了。早知如此,连裕芬一开始就把她拖到这里来严刑逼供。
“裕芬,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脸的为情所苦。
“谁?”明知故问。
“就是他——”咬牙切齿。
“杨耐冬吗?”连裕芬挑眉问:“怎么,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做,他才没那个胆呢!”语气里有小小的不满。
那家伙亲了她一下后,就逃得远远的,哪还敢对她做什么?
“他真奇怪,成天就是洗衣、烧饭、拖地……难道他都做不腻吗?”练姬桩不好意思说的是,杨耐冬连她的小衣、小裤也都一手包办了。
“哇塞,多贤慧的一个室友。”连裕芬羡慕不已。
“贤慧?他又不是女人,干么要贤慧?”
“姬桩,你受传统大男人主义遗毒太深了,这年头的男人,已经不流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了,样样家事都能上手,才是最新一代的好男人典范。”
“你老公会吗?”
“就是不会我才辛苦,我真希望他多少会一点,至少能帮我折衣服。我还只是他的未婚妻,就已经快要变成他的廉价佣人了,你说,婚姻对女人来说,是不是折损连连呀!”
折衣服?对了,她的衣服是杨耐冬洗的,就连收进屋子里,都是他一件件仔细折叠好,送回到她房间里。
“所以杨耐冬很好?”
“当然,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要跟月老退货,求他把杨耐冬换给我。”
“你很喜欢他?”练姬桩诧异的问,心里有些泛酸。
“他长得那么优,一点都不输杂志里的帅气男模,光看就觉得很赏心悦目,而且他还会做这么多家事,我想不心仪都很难。”
“可是他年纪比你小!”她点出一个症结,而这也是她始终跨不过去的。
“我不在意,况且我们年龄的差距,五根手指头就数得出来。相信我,成熟的男人都学坏了,还是年纪小一点的比较乖巧。你看,来到这夜生活的国度,他竟然不泡夜店,你说他乖不乖?”
乖,乖个鬼,既然那么乖,为什么会突然抱她、吻她?
“姬桩,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
“我、我干么要心动……”何只是心动,她简直要暴动了。
“劝你手脚快一点,那种好货色,不会存货太久的,等你想要了,当心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我是没机会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第六章
练姬桩瞠目,“你不会是要我对他下手吧?他小我一岁半欸——”
“男人平均年龄七十三岁,而女人是七十八岁,嫁给了年纪相当的男人,女人平均还得守寡五岁,倘若你嫁给年长的男人,我说练姬桩,你的人生难不成要浪费在守寡上头吗?如果你够聪明,就该挑个比自己年纪小的。”
“那你老公……”
“他只小我三岁,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可以小我五岁以上。”
“啥,裕芬,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大为震惊。
“你又不喜欢姊弟恋,我哪敢跟你说?”
“你们处得……好吗?”怀疑。
“非常好,尤其是——”
连裕芬附在练姬桩耳边讲了闺房小秘密,只见练姬桩整个人瞬间爆红,瞪大眼睛久久无法说出话来。这个连裕芬,还真敢讲啊!
“可是……”现在难解的不是她的心病,而是杨耐冬那个家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她的,更不懂,为什么原本他那眼里充满攻击的火苗,会突然熄灭。
“姬桩,如果你老是等人来追,那我只能说你有得等了,因为来的对象有一半以上都不会是你喜欢的,实不相瞒,我老公就是我自己追来的。”歪头睨她一眼,“还是说,你想要继续被你母亲安排相亲?”
相亲?这真是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练姬桩猛摇头。
“可是,杨耐冬他……”
“又不是要你明天马上嫁给他,只是交往看看,又不用负责任,与其没人可以爱,还不如开开心心的跟帅哥接吻,主动出击!”连裕芬如是说,“男人有了老婆还可以养情妇,有了大奶还要二奶,总之男人就是大胆,才会占尽所有好处,所以我们女人更要适时解放,要情欲自主,我看,你也来养个小情夫好了。”
“主动出击?小情夫……”
“对,打电话给他,叫他来接你回家,然后一上车就把他扑倒——”连裕芬说得又快又狠,毫不拖泥带水的干净俐落。
她已经没时间在这边看他们继续暧暧昧昧、什么变成蝴蝶的鬼话,她多希望去英国前,可以看到一对可爱冤家的诞生!
二话不说,抢过练姬桩的包包,从她手中捞出行动电话,飞快的按下几个数字后,她再递给练姬桩,“拿去!”
练姬桩还有些犹豫,可是看到连裕芬振奋的模样,她整个人大受激励。
她已经受够那种气闷的情绪了。
为什么她得在那边含蓄的等着他?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没有人可以挑弄了她平静的心湖,却又不吭一声的走开,只留下一堆谜团给她一个人去苦恼。
她、她想要拥抱他,她想要扒光他的衣服,她想要被他柔软的唇放肆的亲吻,她想要……她想要的有太多、太多了!
裕芬说的没有错,又不是明天马上要嫁给他,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太严肃了,现在的她比较适合一段没有压力的爱情,滋润她寂寞的芳心。
何况,杨耐冬还是万中选一的好货色。
“喂、喂?”
听见手机里传来杨耐冬的声音,练姬桩马上凑去,“杨耐冬,我喝醉了,快点来接我回家。”
没让他有丁点拒绝的机会,她赶紧挂上电话,抓过面前的酒杯,狠狠的往嘴里灌。
连裕芬忍不住笑了,看好友想要藉酒壮胆的模样,她只能说,可惜了练姬桩那颗绝顶聪明的脑袋,遇到了感情事,竟然会笨得连三岁小孩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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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后,杨耐冬当下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掐死练姬桩。
她以为他是神吗?
还是他在她身上装设了卫星定位系统?
一句“我喝醉了,来接我回家”,非但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叫人担心得要死。
夜店龙蛇杂处,他又不是超人,万一有人想要欺负她,她以为他可以秒速抵达吗?
幸好他没笨得跟她一样。
随即打给连裕芬确认地址,他这才急忙出门去把“失物”招领回来。
“啊呼……”连裕芬在杨耐冬面前打了个哈欠,“喏,她就交给你了。”
“裕芬,要不要送你?”
“我老公在外面等我。欸,你要好好照顾她哦。”她笑得诡异。
“哦,再见。”无暇去深究连裕芬笑容里的意思,送走了她,杨耐冬没好气的看着面前的可恶小女人。
心里一声低叹,他伸出手,把这个软绵绵的祸害扛上肩,当场打包带走。
她可好了,喝醉了一通电话,他就得来当司机,不想想他一整个晚上在家对着时钟,焦躁得只差没把客厅踏出一个窟窿。
把她塞进车子里,他坐上驾驶座,操控着方向盘往回家的路驶去。
“啦啦啦……”练姬桩开心的展现她五音不全的歌声,把小小的车厢吵得热闹非凡,忽地,她扑了过来,半挂在他肩膀上,媚眼迷蒙,“杨耐冬,你好温暖。”
废话,被她这样蹭呀摸的,他不着火就已经万幸了,当然温暖。
“乖乖坐好。”把她推回座位,杨耐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她早早送回家去,她能不能安分一点啊?哪怕只是一秒钟也好。
途中,为了让她好过一点,他去买了解酒液。
“喝下去,会让你清醒一点。”
“恶,不要,那是什么……”她跟他大吵大闹的推来推去,结果解酒液洒了一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喝进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