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寻宝游戏开始喽,宝藏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找到,还能叫宝藏吗?谁叫他当初要自动弃权!
“雪,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好不好?”亚乐愉快的提议著,“我带你去圣母院。”
“好啊。”连雪宁应和著。做什么都好,只要能忘记章涟棱,什么都行。
她们再度流连在巴黎,两个亮丽的东方女人走在巴黎的街头上实在显眼,不过再显眼,谅章涟棱也没办法在人群中找到她们。
所以她偷偷取出了相机记忆卡,趁著连雪宁买东西时,交给了暗中保护她们的保镳。
要找宝藏没有藏宝图也要有线索,做人不能那么缺德,什么都不给人家。
“晚上住旅馆,然后我们明天去罗浮宫玩,好吗?”亚乐做著行程规划,体贴的问连雪宁的意见。
“罗浮宫?哇,那不是很早就要起来排队?”她记得门票都得提早预约。
“这个我搞定,你放心好了。”亚乐眨了眨眼。待在人挤人的罗浮宫里,看王子怎么找到公主!
“你……”连雪宁隐约感觉到亚乐不是普通留学生,从她说话的语调到身上的行头看来,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但却没有那份娇气,“总之,谢谢你了。”
“好说好说!”这么有趣的游戏,她当初可是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呢!
两个女人漫步经过一处美轮美奂的喷水池,恰巧看到有人在扔钱币许下愿望,连雪宁为那美景驻足,也瞧著许愿的人们。
“这是许愿池,只要诚心许愿,梦想就会成真喔!”亚乐在一旁说明,上下抛接著一枚硬币。“你想要许什么愿?”
“许愿……”看著人们诚恳的脸,她心里头突然一阵怅然。
要许什么愿,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有什么所求?
如果是几天前,她会希望幸福能永远停留,甜蜜不会消失,棱的事业一帆风顺,他们之间能顺顺利利。
可现在……她该许什么愿?她不知道了。
“我想回旅馆休息了。”她别过了头,为自己死去的心哀悼。
“没问题。”亚乐向来有求必应,伸手拦了计程车。
上了车,连雪宁陷入沉默之中,一旁的亚乐注意到她腕间的手表。
“香奈儿的限量款。”她也有一个。
“嗯……”连雪宁低头凝视著手表,这是章涟棱送给她的许多东西中,她唯一带出来的一样。
章涟棱给的东西她全扔在家里了,她离开得仓卒,却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睹物不免思人,要舍下,就要舍得干干净净。
结果却忘了把表拿下来,这是棱在交往隔天送她的东西,他说从那时开始,他们两个要共度每一分、每一秒。
“他给的?”亚乐好奇的追问。其实她早知道依照连雪宁的穿著,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名贵的表,这么问不过是想探探口风。
“很好笑对吧?我把他给我的东西全扔在台湾了,却还是戴著表来这里……”泪水忽而决堤,连雪宁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舍不得拔下它,因为它所代表的意义是如此非凡……”
“这怎么会好笑呢?这是因为你爱他啊!”啊啊,雪的爱比她想像的深很多呢!“况且,不是有句话说‘睹物思人’吗?”
睹物思人?呵呵……她不正是畏惧这点,才把东西搁在台湾吗?难道她心底依然舍不下他,期盼著能有一个物品,让她能够时时想起他吗?
人心,真是矛盾呐!
连雪宁掩住了脸庞,泪水从指缝中涌出,亚乐向后照镜投来关心眼神的计程车司机眨了眼,表示一切没有问题,然后把手帕往身边递。
在巴黎机场接机时,不需要看相片她就认出连雪宁,因为从海关走出来的人,只有她带著红肿的双眼,跟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
“明天我们去许个愿吧。”亚乐伸长手臂,把她揽了过来,“许个愿,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吧!”
***
“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如果不是你们搞鬼,她不会一个人无缘无故跑到巴黎来!”
浪漫、绮丽的巴黎街头,有个与周围气氛非常不协调的男人,正火冒三丈的拿著手机,在街上咆哮著。
“我才到加拿大,好不容易租了车到你说的地方,结果他们竟然说她去巴黎了!有谁会搭十小时的飞机才抵达目的地,就又离开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电话那头的曹宸皓,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你少装蒜,叫姚可蓁来听!”章涟棱怒不可遏,直想往路边的行道树踹下去。
“她在睡觉,别吵她。你是吃了炸药了吗?半夜火气这么大干么?”曹宸皓不耐烦的打发他,“你不是嫌那个女人拜金吗?干么莫名其妙跑去找她?”
“我现在喜欢拜金女你不知道吗?你少给我废话,快点说,雪宁人在哪里?”
“加拿大。”他硬是不透露口风,“我只提供她在加拿大的住处,脚长在她身上,她爱往哪儿跑我哪知道?”
“曹宸皓!你们──喂?喂?”章涟棱诧异的看著手机。宸皓竟然挂他电话!
妈的!他气得把电话塞进裤袋里,放眼往前望去,只见偌大的城市,与渺小的池。
他到巴黎好些天了,在茫茫人海中却无从找起,他委托了在这里的相关企业,跟章氏企业在海外分公司的人手帮忙寻找,却依然没有消息。
在这几天里,他担心得吃不下也睡不著,一心一意就想把她找著,至于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他全部不去想,他只相信自己依照本能做出的反应──
找到她,找到他心之所系的爱人。
章涟棱焦急又沮丧的走在巴黎街头,盼望著有奇迹出现。
经过一家相馆时,他猛然止住了步伐,非常不确定的皱起眉头,再往后看了一下。
连雪宁的笑颜就挂在相馆的玻璃橱窗里,仿佛对著他笑。
雪宁!他激动的贴著玻璃橱窗,简直不敢相信亲眼所见。下一秒,他直接杀进相馆里。
法语不是很灵光的他,只能一边大吼一边问,偏偏老板只懂法语,两人根本是鸡同鸭讲。
一直到有位好心的客人出现,才解决了一切问题。
“她!她!”老板赶紧指著推门而入的女孩,“相片,她!”
章涟棱飞快的回首,以为走进门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连雪宁,结果看见的是一个有著小麦肤色的东方女孩朝著他挥挥手。
“哈啰,你找这位美女啊?”亚乐指了指橱窗里的放大相片,这是她拿一百欧元要老板放的。
“你认识她?”章涟棱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探问。
“认识啊,前些天在街头偶──遇过。”偶遇两个字,她拉长了音。
“偶遇?”他听出她的用意。
“唉,她一个人脸色苍白的走在路上,摇摇欲坠的,看起来好像几天没吃饭又没睡觉。”亚乐托著腮,一副很同情的模样,“我们都是东方人嘛,瞧她一个女孩子走在巴黎街头晃荡也不好,我就上前跟她搭讪聊天啦!”
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几天没吃饭?看起来很虚弱?雪宁生病了!她的身体吃得消吗?她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然后呢?你有没有带她去看医生?!”他焦急得差点就要动手揪住她的衣领。
“没啊,她是观光客,都没钱吃饭了,哪有钱看医生?”亚乐以怜悯的口气说:“我带她去吃顿饭,再带回我家休息,结果她哭了一整夜,还是吃不下呢!唉……”
“她现在在哪里?”章涟棱简直听不下去了。
都是他害的,是他把雪宁折磨成这样的,他伤了她的心,不仅仅是因为他不信任她,还有否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知道。”亚乐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无疑是青天霹雳。
“不知道?!”章涟棱吼了起来。
“她隔天就说要走,我也拦不住她啊!”她后退一步,退出了店外,“这张是我们经过附近时拍的照,来这里洗相片,老板看了很喜欢,就说想放在橱窗。”
“走了?她那种身体状况你怎么能让她走?她万一倒在路边怎么办?!”章涟棱怒极攻心,一拳往旁边无辜的桌面就是一敲,恨死了身为始作俑者的自己。
“我怎么晓得?我跟她非亲非故的,哪管得了那么多。”亚乐故意睁圆双眼瞧著他,“哎,你该不会就是让她哭成那样的人吧?”
章涟棱寒光一扫,“感谢”这位洋风女孩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厚,坏男人!我看她哭得连血都快哭出来了呢!”她夸张的叹了好大一口气,旋身就往街道上走去。
“你等等!”他夺门而出,追上故意走得很慢的亚乐,“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或是往哪边走?”
“嗯……我想想喔!”她想得很久很久,“她虚弱到连声音都很小声,我也听不太清楚,好像有说什么……希腊的样子。”
“希腊?她那样子怎么能去希腊?!”章涟棱紧握的拳头都爆出青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