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了,我没心情喝茶。”魏昌荣难得在他面前表现得正经八百的。
“董事长,蓝薰怎么了?”看见魏昌荣严肃的表情,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你为什么对她失约?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半夜在外面喝醉有多危险吗?”想到那天晚上女儿伤心、无助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训诫项易。
“什么?”他以为通完电话后。蓝薰就回家了“蓝薰一个人喝醉?为什么?”
“你还敢问为什么?”魏吕荣半眯眸质问他?“你对她说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事先告知她你跟项铃的关系?”
“我是打算找适合的时间对她坦向这件事情。”只是没料到铃铃突然离家出走打断了他的计划。
“坦白什么你你爱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却又同时巴着蓝薰不放?”魏吕荣以咄咄逼人的口吻问出女儿的疑虑。
“董事长你”项易蓦地瞪人一双黑眸,对他的指控人感讶异,“我对铃铃只有兄妹之情,我深爱的女人是蓝熏呀!”
“那……为什么蓝薰会误解?为什么你会对项铃过发保护?为什么拒绝娶蓝薰只因为项铃还没结婚?”魏昌荣一口气问了数个问题,想把事情理清。 .
“我对铃铃过度保护是有原冈的。”项易黯下眸光,闭眼,深吸了口气,说出那个埋藏在内心深处,童年时阴郁的伤痛……
听完他的苦衷后,魏昌荣沉默了半响才湃度开口。
“项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这一切悲剧并非你所造成的,你不需要给自己那么沉重的包袱,你该试着埘项铃放手,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他拍拍项易的肩膀,表达出仿佛父亲对儿子的体谅与关怀。
“我知道我对铃铃太过关心,会让蓝薰误解也不是没道理,只是……请相信我,我对蓝薰是一片真心,我从来没有这么深爱过一个女人。”
“我相信,我相信。”魏昌荣欣慰的拍拍他的手背,“蓝薰的个性就是太冲了,不肯坐下来好好谈,才会白白浪费那么多眼泪,你要耐心的跟她说明白。”
“我会的,那么我去家里找她。”项易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魏昌荣叫住他。
“先买铜锣烧吗?”项易问道。
“不是。”魏昌荣忍不住轻笑,“蓝薰不在家。”
“呃?那她去哪里了?手机也没开。”
“出国了。”
“嗄?”项易瞠眸。
“她说想离开一阵子。”上午,他就是先送她去机场才进公司。
“去哪里?”这个性格刚烈的女人果然是行动派的。说离开就马上离开。
“不知道。”魏昌荣对女儿冲动的个性没辙,他原本劝她至少等问明白事情的始末再决定是甭离开,可她就是坚持要走。
“不知道?”项易疑惑,不禁怀疑魏吕荣对他卖关子。
“她说,不知道,看买到去哪里的机票,就去哪里。”魏昌荣耸耸肩,实话实说。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给女儿绝对的自由,她不肯说的事,他一向尊重,这下项易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10章(1)
“Shit! Shit!Shit!”一踏出机舱,魏蓝薰咒诅连连,臃肿的身躯直打颤。
“Shit!”走出机场,她再咒骂自己一声。她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会跑到这种鬼地方!
站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她美眸瞪着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再度来到莫斯科。
只是初秋,这里已经飘下今年的第一场瑞雪,又是零下N度的气候……
她硬着头皮走出机场,开始分析自己理智跳针的理由。
也许,她想借着刺骨的寒冷遗忘心痛的感觉……
也许,她想在这里留下痛苦、令人不想再回首的记忆,那么她就可以遗忘多一些对项易的感觉。
因为这里,有着她和他热情、美好的回忆。
她只是大老远跑来摧毁和他之间的回忆罢了。
分析完所有理由,魏蓝薰坐上汁程车还是打了个寒颤。
要命!就算想遗忘他,也不需要用这种自虐的极端方式吧?
自己干么心灵受苦,身体也要跟着受苦?
她不只一万遍后悔自己这个冲动的决定。
进到饭店,她把房间的暖气调到最高温,点燃许多盏装饰的烛台,叫了一堆客房服务餐食,吃饱一点可以防寒。
然而瞪着满桌的美食,她却意兴阑珊,只是随意的吃了两口,然后,就开始喝起烈酒伏特加。
她说,他像伏特加,外表清透内心狂烈……
他说,她像血腥玛丽,外表红艳内心如火……
要命!想他做什么?
魏蓝薰甩甩头,大口灌下烈酒,热辣的酒液滑入咽喉,身体感受到一瞬间的温热,令她想起项易炽热的身体,温柔、深情的包裹着她,可恶!可恶!她是来破坏回忆的,不是来重温旧梦的!她再度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和他有关的事。
她再倒一杯伏特加,啜饮,看着餐桌上天使造型的烛台,白色蜡烛顶着橘色光环,火光柔柔摇晃,她的心再度跟着飘荡……
酒一杯接着一杯灌入口,她渐渐喝醉了,伏在餐桌上便睡着了,睡梦中,泪仍然不知不觉地缓缓落下……
早晨醒来,她打了个喷嚏,窗外天空仍是灰蒙蒙的,她却已经冷醒了。
尽管身上包裹得密不通风,除了脸蛋,没有一寸肌肤接触到空气,室内温度也攀升到二十七度了,但是想到外面的冰天雪地,她仍然感觉寒冷。
原以为,她异常怕冷的体质已经获得改善。此刻才知道,先前是因为有项易在身边的缘故,才让她不再寒冷。
完全没有睡意的她,决定鼓起勇气去外面参观,让她的身体及记忆彻底的讨厌这个鬼地方,这样以后想到莫斯科,只会想起冷死人的回忆,脑海里充斥负面的情绪,就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回忆和项易在一起的影像。
她不断的灌输自己这种不太合逻辑的想法,至少这样可以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她搭计程车参观了几处著名的景点,不过说是参观,还不如说是诅咒。
她第一万遍在心里咒诅这块土地,虽然说她与俄罗斯无冤无仇,但她就是忍不住心里脏话连连。
身上层层叠叠的衣物已经让她走路蹒跚,外加两件貂皮长大衣,厚重的衣物几乎让她举步维艰。
然而,刺骨的寒意仍是从脚底顽固而强烈的不断窜进来,侵袭她每一寸皮肤,每个毛细孔。
参观兼诅咒完莫斯科波修瓦剧院,她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十二万分厌恶这个地方,她返回饭店,决定明天就回家。
可惜隔天她却无法起程,因为——她感冒了。
她痛苦的躺在床上,盖上三床棉被,她仍是冷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她怎么这么倒楣,失恋已经够惨了,跑来这种鬼地方已经够自虐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让她孤独的客死异乡……
怕自己会冷死在这里,她考虑打电话叫爸爸来收尸,却全身虚弱得连爬起来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正当她以为自己进入弥留之际,忽然听到开门声响起,她以为是服务生照她之前的吩咐准时送来餐食,她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英文“抱歉,我不用餐。”
“蓝薰……”
听见熟悉的声音,让她以为自己开始意识恍惚。
“蓝薰。”目光热烈的望着她,项易慢慢走向床铺。
因为不知道她何时才回国,手机又联络不上,他根本无心工作,只好向董事长请假出来找人。
他在出入境管理局查出她出国的地点,完全不敢相信她会选择来莫斯科,若非资料确实可靠,他真的会以为是登记有误。
她怎么会飞来她讨厌、害怕的寒冷地带?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开始担心她一个人无法承受寒冷,不知她如何度过冷冷清清的漫漫长夜,于是当天就飞来莫斯科。
他询问了几家大饭店的住宿名单,才终于找到她的踪影,意外于她竟然投宿在上次住的饭店。
“蓝薰。”见她没有反应,项易坐在床沿,伸手拉开一层层厚重的棉被。
感觉棉被被抢,魏蓝薰本能的伸手使力拉回。
“蓝薰。”见她仍闭着眼,微拧柳眉,双颊不正常的红润,他将大掌覆上她的额头。“老天,你发烧了!”他不免忧心忡忡,急忙唤醒她。
魏蓝薰从方才就一直听到熟悉的耳语,她以为自己在作梦,恼着为何连梦中都频频听到项易的声音,她明明就想遗忘他。
她蓦地撑开眼睑,想驱走他的声音,可却清楚地感受到置在她额上的掌温。
她瞪着面前熟悉的俊颜,久久不敢置信。
“易?”她微眯眸,仍然不相信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蓝薰,你发烧了,我先带你去医院好吗?”项易神色担忧的问。
“不要。”她拒绝。“你来做什么你”虽然脸上故作冷漠,但见到他的刹那,她确实心颤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