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瞪她,两秒後,俊唇忽地翻扬,微带邪气,「你想要我少抽点菸?」
「嗯。」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有让步的迹象。
「想要我克制点?」
「对。」头又是一点。
「那万一菸瘾犯了呢?」
「嗯,那就嚼口香糖吧,我听说还满有效的。」
「我倒听说过一个更有效的方法。只不过,需要你的帮忙。」他哑声说,迈开步履逼近她。
他身上肥皂的清香拂向她,她下意识深嗅一口,心跳慢慢加速。「什麽、什麽方法?」
他没回答,以一对深亮的眸囚住她。「你肯帮我吗?」
她忘了呼吸,「我……一定帮。」
「就是这个。」语音方落,他霍然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跟著不由分说地低头——
他吻了她。粗鲁的、霸道的、丝毫没给她任何心理准备的吻,当热烫的两瓣唇紧贴著她磨蹭时,她只觉胸脯也跟著发热起来。
他究竟、究竟在做什麽?
「怀天,你——」
「与其嚼口香糖,我倒宁愿嚼你的舌头。」他诱惑般的低喃,以舌轻轻拨开她的唇,长驱直入,翻卷起她的。
她身子一颤。
菸盒落了,白色菸支散落一地。
他见了,低低笑起来,半嘲弄的笑声弄得她俏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她不甘地睨他一眼,望著他弯下腰,拾起其中一根叼上唇间,然後,挑衅似的朝她挑了挑眉。
他很得意,那薄直的嘴角勾勒的弧度,那黑亮的星眸调皮的闪光,在在显示他很高兴赢得这场男女攻防战。
他怎麽……像个孩子似的?
她叹了口气,不气不怨,只是心口漫开一股难言的宠爱。
因为这满心的宠爱,她脸部的线条柔了,长睫掩映下的眸朦胧了,红润的唇稍稍分启,像在倾诉性感的邀请。
「想抢走这根菸吗?」他对她下战帖,神态傲慢,嗓音却微微发颤。
「我该怎麽做?」温柔的问话像叹息。
「这样。」他低下头,让菸的另一头靠近她。
她张口衔住,然後一甩头,夺走战利品。
他又笑了。
而她,学著烟视媚行,假装深吸一口菸,再拿纤细的长指优雅地夹住菸支。「好看吗?」
「好看。」他哑声道,搂住她的腰。
「以後你抽一支,我就抽一支。」这次轮到她下战书。
他瞪视她,「你不会抽菸。」
「我可以学。」
「干嘛学?」他拧眉。
她耸耸肩。
「不许你抽!」她漫不经心的反应激怒了他,威胁跟著他一起抽菸的宣言更让他眼眸喷出烈火。「女人抽什麽菸?还给我!」
「你不公平!性别歧视!」她像蝴蝶般翩然旋身,轻巧地躲开他。
「不要在楚家跟我谈公平!这是楚家,我是楚家的长子。」
「而我,是楚家的长媳。」
「Shit!」他愤而低咒,「你一定要这样挑战我的耐性吗?把菸给我!」
「不给!」
「不许你抽!」
「我偏要!」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语毕,他纵身一跃扑向她,将柔软的身躯整个压制在床榻上。然後,他伸手夺去她扣在指间的菸,狠狠捏扁,抛落在地。
「楚怀天,你——」
「不要与我争论!」食指按住樱花唇瓣,「不许你老是跟我争论。」
「你专制——」
「对,我就是专制。」他邪邪地笑,「娶你,就是为了专制个彻底。」
「你可恶!我才不会任你——」
「多话。」厚软的唇堵住她,不给她抗议的机会。「我不喜欢多话的女人。」灼热的吻沿著唇际,一路蜿蜒向下,霸气地烫上她裸露在睡衣外的颈间莹白肌肤。「女人在床上还是安静一点好。」他说,双指一夹,挑情地拉开绯红色蝴蝶结。
结,松落了,迎向他的,是另一片绯红——因为极度的羞涩与情动而渲开的绯红。
黝黑的大掌,轻轻按住绯红,缓缓抚触。
心跳,瞬间狂野起来,在情雾朦胧之间,骆初云似乎闻到一股奇特的气味。
好像是他身上的味道——她将脸埋入他的肩,一面掩饰自己的笨拙不安,一面偷偷耸鼻嗅了嗅。
清淡的、纯男性化的、绝对让人意乱情迷的味道。
他的味道。
她迷蒙地想,还来不及深入思考,抵上她双腿之间的灼热一下子抽离她神魂,教她无助地轻颤。
「怀天……」虚软的呻吟。
「安静点,女人。」
「不要瞧不起——」还试图争回女性主权。
「嘘。」他以左手按住她的唇,右手拉高她睡衣下摆。
「啊!」她一阵战栗,「你别、别这样……」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别怕,分开。」他柔声诱哄,「为我分开,宝贝。」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拨弄那隐密的花蕊。
她倒抽口气,十指紧紧掐入他肩部肌肉。
「你看来……」性感的气息吹入她耳畔,催动她难以克制的情欲,「已经准备好了。」
「什、什麽?」她听不清他沙哑的低喃,只觉得他好热,他的坚挺好热;而她,也热得发慌。
「初云,宝贝。」他没有复述自己方才的话,只是低声轻唤,「亲爱的,我的妻。」每一声低唤,都将她更加送上飘荡的云端。
她难耐地娇吟。
「跟我到天堂吧。」
火箭般的冲刺送她穿过云层,她强展迷离的眼,这一刻,彷佛看到千万星辰放肆地迸射千万闪光。
银河系……爆·炸·了。
☆ ☆ ☆
「看起来气色不错嘛。」早餐桌上,楚彬满意地审视刚进门的儿媳,见她颊绯眸亮,一看即知昨晚过得十分「美满」。
嘿嘿。他在心底偷笑,确信自己昨晚经过新房时听到的模糊呻吟不是幻听。他抬脸,瞥了一眼正落坐的儿子——後者同样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不愧是他们楚家的男人,这方面的「能力」绝对超群,呵呵呵……
「一大早笑什麽?老爸。」楚怀天微微皱眉,打量父亲怪异的微笑。
「啊,没。」楚彬假装浏览报纸,「我看昨天副总统又放出蠢话,觉得好笑而已。」
「是吗?」那为什麽眼光直往他身上瞟?还一副有为者当如是的表情?楚怀天眉头皱得更紧,瞥向娇妻,期待她能有答案。
骆初云只是耸耸肩。
「对了,初云,你早餐都吃些什麽?」楚彬问道,「中式西式都可以,只要吩附佣人一声,让他们准备就好了。」
「啊,我没关系,吃什麽都行。」
「是吗?唉,你这方面可就比我这个儿子好多了,这小子很挑食的,从小就这样。」
「哦?」翠眉一挑,含笑眼眸睇向楚怀天。
他一翻白眼,「老爸,要是你想在初云面前削我这个儿子的面子,劝你还是算了吧。我有多挑食,当了我三年特助的初云哪会不明白?」
「啊,说得也是。」楚彬恍然,「我还听说她为了秘书到处买不到你要的咖啡口味,还亲自学会了煮咖啡。」
「嗯哼。」
「娶到她算你三生有幸。」
「你已经强调这点很多次了。」楚怀天不耐地回应。
「我不介意再强调一百万次。」楚彬与儿子杠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骆初云噗哧一笑。
四道责怪的视线射向她,她连忙轻咳几声,「呃,其实我煮了广东粥,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吃?」
「广东粥?」
「嗯,其实很简单,就是皮蛋瘦肉粥而已,只不过花了一点时间熬——」
「熬了多久?」楚怀天瞪她,「你该不会一早就爬起来煮了吧?餐点交给佣人打点就可以,不必你亲自下厨。」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在这样的富贵之家,少奶奶是不应该进厨房的。「只是我不久前才学会怎麽做,想有人尝尝看而已。」
「你喜欢做菜?」楚彬讶异地问。
「你把我们当实验品?」楚怀天怪声道。
「怀天,你怎麽这麽说话?人家初云也是一片好意。」
「我没说她不是好意。只是你没听她说吗?她才刚学会怎麽煮粥而已。」
「那又怎样?就稀饭嘛,你还怕吃死人吗?」楚彬瞪儿子一眼。
「老爸不怕的话请先尝好了。」
「好,我就来一碗。」楚彬说得豪气干云,「不过条件是你也得来一碗。」
「好啊。」楚怀天似笑非笑,「当我舍命陪君子吧。」
又杠上了。
骆初云暗暗叹息,哭笑不得。
说实在,广东粥虽然新近才学,但她可是从十岁就开始进厨房了,她的烹饪手艺是比不上那些五星级饭店的名厨,一干好友吃了却也赞不绝口。这两父子有必要为了喝她一碗粥,搞得一副像上断头台的壮烈样吗?
根本完全瞧不起她嘛。
正无奈想著,佣人们开始上早餐了。
法式蛋卷、培根火腿、烧饼油条、饭团包子,摆了满满一桌,还有柳橙汁、牛奶、咖啡……
她瞠目,「早餐需要这麽多吗?」
「因为不晓得你喜欢吃什麽,所以我昨晚要他们多准备一些。」楚彬解释。
「啊,谢谢你,爸爸。」公公果然是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