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庭不在房里?」
「本来在。」封维君诱骗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他身上起了很多红疹,看也看不好,怕旅馆见到以为我们生了传染性疾病,拖累其他同事,所以我们只好借住在朋友的家里。」
「原来如此。」
「上车吧。」封维君打开车门说道。
樊砚婷看到那黑色宾士轿车,突然警钟大响犹豫一下。
一不做、二不休,封维君恶狠狠地说道:「又不会吃了你,上去吧。」一推就关起车门。
一道像被勺子刮过的声音,阴森地响起:「终于见到你了。」
「你是谁?」
「你无须知道。」有人快速将她的手绑起,眼睛蒙上黑布,「我只要你乖乖配合,你还可见到明天的太阳。」
「……」樊砚婷知道她被绑架了,难道是为了台湾那几亿的金钱,不会的,董事长千金钱比她多的是,应该不至于为这个因素绑架她。
那底为了什么?她东想西想,希望能想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停车场里,封维君冷漠地道:「人呢?」
只见对方拍两下手,从角落处走出四名大汉,正扛著两名昏沉的男子,毫不客气丢到地上。
只听他说著梦话,「维君,快跑,不要管我,快跑。」
那一幕的舍身相救牵动他的心扉,打破对她以往的观感。
若有机会的话,他会试著跟她交往看看。
若有机会的话……他会珍惜她……
「我没事,凯庭,我没事。」封维君飞快奔到他前面,「你们答应不会让他受伤。」恶狠很瞪著那些中东人。
「我们只是让他睡一下而已,没对他怎样。」他们瞧他身上发出一阵腥臭昧,「你赶快将药涂下去,要不然受到感染可不能怪到我们身上来。」
封维君赶紧拿出药膏涂下去。
「而你做事也未免太不小心了,连被人跟踪都不知道。」好在他小心谨慎,在暗处盯梢,将人处理掉,要不然事迹败露,计划就失败了。
「好了不要涂了,该让你睡一睡了。」封维君发现不对劲,才要抬头,就被人敲击颈后,昏了过去。
「不准伤害凯庭,不准……」声音越来越小,细不可闻。
「啐!若不是王子有交代不要多杀人,早就把你们宰了,啐!」
话声一没,众人训练有素地消失的在停车场。
得到消息的尼沙巴德怒火飏烧,整个饭店都鸡飞狗跳。
人在饭店消失,这责任他们扛不得。
完了!
不只娱乐版有饭店的消息,现在连政治版、经济版、社会版、国际版也都要占一大篇幅。
惨了!这下子的形象损失,又不止一千万了!饭店总经理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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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低低哑哑的淫秽声在密闭空间里显得诡异,「这个姿色若在中东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只可惜不是处女,价钱恐怕要折半了。」
「我不只要卖,还要从他身上好好凯一笔钱。」人口贩卖是他的本行,但那价格怎够塞牙缝?
从他身上拿的钱才多,尤其眼前这位还是在美国登记有案的妻子,这等身价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他可以好好的玩弄他一番,以报他不肯相助之仇,又可以提升部里的士气,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沙林姆勾起嘴角,脸庞带著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与残忍。
「老大,要交货之前,能不能让我玩一把?」他尚未玩过东方女子,不知跟其他国家的比起来如何?
「我玩过再给你。」这是羞辱他最好的方式。
「谢谢你,老大。」搓搓手,嘴角流出口水。
樊砚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那讲话的声调,就好像一和在跟他部属讲话的方式。
这不是封维君的朋友,她立刻将维君这边的因素排除掉,而目前可以猜测的应该是被一和的仇人抓走。
她力持镇定,「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被蒙住眼睛的她,只能凭著房间内的呼吸声,揣测有多少人在房间里。
听到她的话语,现场马上有人当场翻译。
樊砚婷一听到一阵讨论声,耳边就传入浓重外国腔调的英文。
「抓你,是因为可以向你先生索取一大笔金钱。」
「你们搞错了,我先生只是一个保镳,领著死薪水,没有什么钱的!」要抓就抓他的老板,毕竟沙国王子钱比较多。
樊砚婷又听到一阵咕哝声,她知道他正在翻译她的话给那主谋听。
没有多久,她又听到:「小姐,难道你不知道你丈夫是谁吗?」
「难道你又知道他是谁?」听这个语气,似乎一和身分非同凡响,看刚才在赌台的身手,难道是扬名国际的赌圣?
或者就是谁要借重他的才能,才绑架她过来?
只是……这么做也未免太笨了,既会伤到人,更会伤到感情。
「看来,你似乎很多事都不明白。」沙林姆冷笑,听见翻译人员将他的话说给她听。
「什么事不明白?」
她这么单纯,想必被保护的得好,看来这女子的重要性比他预先猜测的还要重要。
挖到宝了。
沙林姆难掩狂喜的神色,赶忙交代下去:「录音、给我录音,最好录个痛苦、哀嚎的声音。」赎金恐怕不只千万美金,几十亿也没问题。
「若她不出声,就剁掉一根手指。」不信叫不出声音来。
属下接到命令,拿起小刀及录音机,准备下手时,樊砚婷顿时觉得一阵沉默,暗自流出冷汗。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她警铃大响,没有声音更显得诡异!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中。
小刀在幽暗的房间里发出冷酷刺眼的光芒,对方不想太啰唆,直接晃著刀子竟住她的手准备切去。
门口突兀传来霹雳啪啦的声音,截断他们未完的动作。
「老大,不好了,美国警察捣毁人口贩卖的交易,现在连国安局也盯上我们了。」
沙林姆惊得倏地站起,「什么?」声音像吞了一包水泥,他不相信。
他的交易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捣毁?这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似乎筹画很久。
他还没仔细想清楚,门口又冲进一个人,声音又大声又急迫,「他们杀到这边来了。」
这么快动作?
沙林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的巢穴经过多方面布置,隐密性极高,对方不该那么快找来,除非里头有内奸。
环顾属下,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似的视线住外飘去。
怀疑心大起,他不信在场的任何人。
他举起他脚下的冲锋枪,将他们撵出房外。
「出去,全部给我出去!」他眸底流转竟是腥红的光芒,化身为厉鬼,要死也要别人当替死鬼才是。
一大堆下属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赶紧夺门而出,主人发狠起来,可是标准的六亲不认。
「走!」沙林姆跩著樊砚婷的衣领,往暗处走去。
好在他早巳有最坏的打算,这密道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不信他不能冲破这次的围剿,更何况他手中握有这么大的王牌。
这场游戏,他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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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给我好好的找一找,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全不能放过。」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更何况被逮到的那些人,还誓言旦旦说他人还在里头,这房子一定有密道,才可能将人藏匿得不见踪影。
「找到了。」有人大声叫道。
尼沙巴德不假思索地飞快过去。自从知道她落入他的手中,他的心脏仿彿被人很狠搓扭,频频传来窒息胸闷的感受。
「王子,我来就好。」葛拉瀚自告奋勇说著。
底下乌漆抹黑的,不知道里头藏怎样的危险。
人在他眼前不见,他难疚其辞,主子嘴上不说,但他知道,现在是戴罪立功最好的时候。
「不用,我自己来。」尼沙巴德抿嘴,毫不考虑就跳了下去。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她是他的妻,用生命、时间要来珍爱一生的人。
不论死活都要在一起。
「只有你来?」
「我一个人就够了。」尼沙巴德太了解他行事作风,越多人下来,他会越敢乱杀一通,到时候她的生还机率越低。
「真没想到,你竟然亲自下来。」沙林姆将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还打前锋呢,这女子果真很重要。」
他押对了宝,现在就凭著这张王牌,他赌自个儿能不能闯出一条活路。
「放开她。」瞠眸瞪著她领口上晕开的鲜血,心跳差一点停摆,他低吼著;「要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
樊砚婷脸庞蒙上黑布,嘴上被塞个布条,有眼难视、有口难言,但耳朵还听得到他的怒吼,虽不知在谈什么,但也能猜测到一两分。
她恨不得张口告诉他,不能答应那个坏人任何事情。
因为--她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
只要对方启动开关,她就炸得粉身碎骨了。
既然逃不过一死,他不该跟她一起陪葬。
「密码,我要瑞士银行密码。」只有那里的钱没办法冻结,可以流通。
「放开她。」尼沙巴德迅速撕下袍子,牙根一咬,手指流出湛红的血液,沾上白袍碎片,「这是密码,放开她才可拿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