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会被老师骂的。」他不是只顾自己的人!这让她的心中顿时升起好感。****
每次一想到幼稚园所发生的事,她的手心就沁热起来。
她好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在做什么?往在那里?
找他找了好久,寻寻又觅觅。每一年找寻,想他的一颗心逐渐加深,即使若干年后都还会无意间想到他。樊砚婷幽幽叹出一口气来,望苦窗外发起呆来。
一个温柔、亲密而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
「嗯!在想什么?怎么在叹气。」
樊砚婷抬头一看,一个在熟悉的不能在熟的脸孔跃入她的眸中。她启齿一笑。
「凯庭,是你喔!我还以为是课长。」脸上浮起淡淡的嫣红,差一点被人看破心事。
袁凯庭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有著短时间不会离去的姿态。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在叹气?」
樊砚婷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是想到郊外的景色,突然好想放假几天,到山林间放松一下心情。」避重就轻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她就不想让他知道她心底的秘密,似乎在角落中有著责怪他的声音存在。
樊砚婷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那时凯庭还小,无法对当时情况有适当的反应,实在无法怪他什么,更何况他们俩从幼稚园到小学,再到中学、大学都是同窗,甚至连毕业后还在同一家公司做事,这么长的情谊,说实在的,早就抵过那样的错误。
理智上是这么说,但柯一和那短暂的眼神,却常常不经意的在她心湖里翻搅,以至于情谊再长也抵不过、友情再深厚也唤不回她心底的内疚。
想著柯一和已经变成一种习惯,已经成瘾,享受那思念的味道,那样的深深地、长长地,每想一遍,仿佛整个空气中能容纳只有这个人而已,其他都变得多余。
他是她的秘密--一个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不愿跟人分享,独自品味的秘密。她与凯庭的友谊在那个男孩子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袁凯庭哪里知樊砚婷的心思,他喜孜孜地说道:「好啊!你想去哪里,无论是中部的蕙荪林场、清境农场都好,还是要台东去洗温泉,我们好久没出去玩了,待会我好好计划一番,你再决定想去那里。」他可要趁著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夺取佳人的芳心,不能让这一次的机会给溜走。
「凯庭,别忙了。」樊砚婷赶紧阻止他说道:「我只是想想而已,公司现在是大月,工作都忙不完,怎能让我请长假。」她婉转地拒绝著。
她只当他是最好的朋友,进一步的关系,实在没办法。
袁凯庭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你现在还是一直拒绝我,为什么?」上一次说她没空、上上一次说她家里有事,不论他要她去哪里,一定要很多人一起去,她才会跟他一起出去,否则会找各式各样的理由来拒绝。
袁凯庭看著她乌黑秀丽的发丝、秀气的脸蛋、单纯的脸庞,模样一直停留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是那样美丽而纤细的公主。
他爱她爱了十几年,什么手段都用过,只差没挖出心来证明自己的情意。
他想不透他为什么得不到她一点点眷顾,人家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什么这颗月亮他却永远攀不到、抓不了?要怎么做才能得她的人、得到她的心?
樊砚婷连忙撇开他灼热的视线,装疯卖傻的说道:「傻瓜,朋友一场,怎么说这样子的话!公司在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说我在拒绝你。」
「我不要当你的朋友。」袁凯庭挑明著说。
樊砚婷楞了一下,脸上堆著苦笑,「不当朋友,那能当什么?」
「女朋友。」袁凯庭逼她一定要交一个答案出来。
这下子樊砚婷真的傻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看她的表情,袁凯庭心底早已有数,但数十年来的感情,怎能说放就放,他佯装著笑脸,不能让人看出他内心深处在淌著血,他故意歪曲事实说道:「不回答就表示同意。」霸王硬上弓,骗也要将地拐上手。
樊砚婷终于连忙摇头,表达自己的意见,「凯庭,我们永远当好朋友,好不好?」话虽是询问,但却是明显的拒绝,
「为什么?」袁凯庭灼热的眼神令人无法逼视,「给我一个理由。」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男人亲近她,到底是什么因素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我……」樊砚婷张口欲言,话到舌尖又吞了回去。
她不知该如何说明,她的内心深处早已驻扎一个小男孩子的身影。
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委屈自己,只好沉默以对。
樊砚婷一双温柔似水地眼眸,流露出欲言又止、幽幽戚戚的眸光。
看出她的眼神,他心中一痛。
「话不要说一半又吞了回去。」袁凯庭此时有一份纠葛难言的复杂情怀,「要将我三振出局,起码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好在此时有人插话进来,解了她的围。「凯庭,董事长找你。」
「凯庭,快一点,你杵在那边做什么?」课长大声疾呼,「樊砚婷,你在聊什么天,工作都做完了吗?」表情有著明显的猜疑,要不是顾忌袁凯庭在她旁边,早就冲过来咆哮一顿。
袁凯庭现在是公司的当红炸子鸡,不能得罪,只因他可能是未来董事长的乘龙快婿。
袁凯庭低声咆哮,他哪里会不知董事长找他是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他宝贝女儿!这么紧迫盯人,让人吃不消。
顿时,他若有深意的看著樊砚婷,突然知道了她的感受。
但,要放手吗?不!他不甘心。
「下班后,我来接你回家。」眼眸中带著浓厚的哀怨,不容许她的拒绝,转身就走。
相处这么多年,樊砚婷那不知他的心思,他告白了,却被她狠狠地拒绝,下班后他一定要逼问她真正的答案。
唉!真不知要如何避开这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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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她人在台北吗?」
「确定。她辗转搬了好几次家,最后在台北工作。」
一位西装烫得整整齐齐的专业人士,毕恭毕敬地回答著一个身著白袍、相貌英俊的阿拉伯贵族的问题。
他修长的食指有著蜂蜜股的色调,悠闲地敲响桌面,他英俊的脸有著深黑色的眸光,如两洼深潭,又清澈又深,眉棱骨高耸著,锐利的目光中带著桀傲不圳,而他的薄唇紧抿,慢慢问出:「她,嫁人了没?」
他屏住呼吸,等待对方的回答:希望时间还不太迟,她没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枕边人。
他要报答当初只有她一人挺身而出的行为。
而这报答的行动就是将她娶回家。
西装笔挺的男士诚实已告:「没有,她尚未嫁人,只是……只是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追了她许久。」这男人从事侦探业的工作,察言观色、听风变声是他职业所需的本事之一,他知道这名女子在他的顾客的心上,一定占很重的地位。
「他叫什么名字。」低沉浑厚的声音,化身暗夜幽冥的厉鬼,有著暴戾之气,紧握在咖啡杯的手指倏地紧捏住。
穿西装的男士轻轻公布答案。「袁凯庭。」因他是外国人,念这三个字显得怪声怪调,但著阿拉伯衣服的男士一听,却彷如晴天霹雳。
啪!整个咖啡杯都破掉,淡淡的棕色液体,在桌上、地上都扩展开来,湿答答的,造出不算小的湖泊景色,整个房间里飘逸苦香浓的咖啡味。
「对不起,王子。你有没有烫到?」西装男士一惊,
顾客至上,更何况来的人是阿拉伯国家有名的王子,怎能受任何不好的对待。
赶紧叫小妹将地上的污渍擦拭干净,并重新泡了一杯,「衣服清洗的费用我会负责,请原谅敝公司的疏失。」
「不用,这不是你的错,不用赔偿我。」是这消息带给他震撼、让他失了手,不能怪别人。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恩怨分明是他处世的原则。
尤其,在台湾那两年的生活,深深影响到他的性格,加上阿拉伯特有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个性,更强化他那卓然不羁、霸道十足的作风。
也就是这样,让他在商场得罪不少人,狠很地将一些企业踩在脚底下躁躏,让一些人对他恨之入骨,但也让杜拜在短短时间内,跃升为国际加名大都市,成为明日之星。
西装男士喜出望外,有著明理的主顾是他的福分。
他将整叠的资料放在一个牛皮纸袋上,诚恳地递给他后,并深深地一鞠躬。
「希望公司的服务,能令王子满意,若有任何的需要或者问题,王子都可以随时打手机给我,我二十四小时都开机,王子慢慢看,不打扰你宝贵的时间,我人在外边,随时叫我就会过来。」他下定决心,待会寄帐单给王子的时候,一定要把清洗衣物的费用折扣下来,并且叫人量身订做一套新衣服送过去,这种大手笔的金主得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的巴结,不能因小钱而得罪!说不定以后有大案子让他处理,一赚就好几百万美金,这一点小小费用简直是划算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