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翻了翻杂志,看着照片中的男人霸气十足地搂着怀中的小女人,明显看得出来,那男人早被那女子给深深迷住了,他与白琪之间的计画应该不难达成。
刘协从杂志里抬起头,看向前方专注于公事的杨震康,心里思忖着,难道震康都不会生气吗?难道看着自己的前妻与旧情人在一起也无动于衷?他完全看不出震康到底在想什么?
突然,埋首于公事中的杨震康抬起了脸,睇向正打量着他的刘协。“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为何会无动于衷?”
“你是指?”杨震康疑惑的问道。
“白琪。”
杨震康黯下神色,并不想回答刘协的问题。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何必再去谈那女人,瞥到桌面上刘协刻意翻开的页面,他心中隐隐作痛。
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不过是自欺欺人,他可以欺骗所有人,但唯独无法欺骗自己最真挚的心,就算他多想拥有她又有何用?
她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而他,也不再是集团的少总裁,公司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甚至很有可能因此而破产。
他再也不能给她丰衣足食的生活,与其让她跟着他吃苦,他宁愿选择放开她的手,让她自由的飞翔,让另一个珍视她的男人好好爱她。
“放出消息,通知各大媒体,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旋转座椅背对着刘协,看着大片落地窗下的车水马龙,其实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守得住集团。
“震康,你真要这样做?”他虽然不知道震康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可以感受到他其实是很在乎白琪的,他从未看过震康对一个女人如此的包容与心怜,他是爱着白琪的。难道他愿意就这样将白琪拱手让人,他们两人明明是在乎对方,爱着对方的呀。
他想,如果震康肯挽留白琪,白琪一定会义无反顾的与他在一起。
他们明明相爱,而震康却要放手。
杨震康点点头不再说话,他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这是他做事一贯的原则,他知道唯有向媒体发布他们离婚的消息,才是真正放了她。
这样她就不用再背负着已婚的责任与单浩龙在一起。
“快去办吧。”
“不再考虑吗?”趁现在媒体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两人还有机会复合,一旦将消息放出去,他们两人就真的情缘已尽了。
“不用。”杨震康断然拒绝,要放手就放得彻底,绝不拖泥带水。
刘协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知道再怎么劝说都改变不了震康的心意。
病床上躺着一名年迈苍老的病人,他看起来面颊削瘦,脸色蜡黄形同枯槁。杨天宏嘴里咬着赖以维生的呼吸管,四肢及锁骨上置放了点滴输入液,病房内的心电图滴滴滴的叫着,呼吸机的pump打着压力,他的眼神空洞且了无生气。
白琪站在床侧看着病人膏盲的公公,虽然她已和杨震康离婚,但她有空还是会来看看杨天宏。
杨母陈丽丽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慈爱的眼神凝望着秀外慧中的白琪。“对不起……”
“不,妈,别这样说。”白琪听到她那声抱歉的话语连忙回道。
“都是我们杨家欠你的。”杨母愧疚的说道,她真的很愧对这个媳妇,要她嫁给不成材的儿子就算了,现在还害人家被自己儿子抛弃。如今家道中落,公司又面临财务危机,天宏一生的心血很有可能就这样没了。
白琪看得出杨母面容里的浓浓忧愁,现在公公的身体每况愈下,公司又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她能体会杨母内心的压力。
“别这样说,我从不……从不……”她那漂亮的水汪大眸飘向窗外,像在找寻着什么似的。
“后悔。”她是真心的,她从不后悔与杨震康走过这一回,纵使他们最后分开了,可是她珍惜着与他共同的回忆。
“小琪,都是震康欠你的。”陈丽丽十分不谅解儿子竟然为了一个野女人,抛弃了名媒正娶的妻子,他根本就是要让白琪难堪。
“妈,过去的都过去了。”她反过来安慰杨母。“别提他了。”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看看杨天宏。
“爸的状况有没有好转?”
杨母无奈的看着卧于床榻上的老伴。“自从知道公司营运出了大问题后,他的身体状况就愈来愈差,现在只能靠呼吸机延长寿命。”
白琪看着杨天宏,心里难过的纠结着,以往呼风唤雨的总裁,现在却敌不过病魔的纠缠,心里感触良深。
探完病的白琪正好走出病房,才没走几步就望见前方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一个人,身旁没带着他的新欢。
她本想调头就走,不想与他正面交锋,以免两人尴尬。可是没料到杨震康正好转过身与她的视线交缠。
白琪硬是挤开一抹礼貌性的微笑,旋即低下头来匆匆忙忙的想离开,而经过杨震康身边时,她感受到一股犀利的视线正扫向她,让她的背脊打了个寒颤。
“过得好吗?”杨震康见她匆忙的从他身侧走过,显然是想回避他,可是也不知怎地,他好想和她说说话,想多看她几眼。
她的离开,让他着实不好受,本以为她在他的生命中不过是个玩物,怎知,失去了她,他才知道她在他的心里,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不知不觉间,她已在他的心里慢慢地扎下根,牢牢地攀住他的心。
白琪停下脚步,不敢回身,她怕……她怕见到他……因为她怕自己会失控,会无法控制的想回到他身边,明明知道他无心于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很好。”她逞强的硬是挺起胸,但就是不愿看他,刚才在一瞬间,她看到他英俊的脸庞多了几分憔悴,难道他过得不好?
“何时结婚?”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很不好受,她与单浩龙应该相处得不错吧,毕竟他们等了彼此八年。
“如果有喜事,绝不会忘记给你喜帖。”白琪口是心非地说道,她明明不想说这些话,可就像是要报复他似的硬是说谎。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那么伶牙俐齿。”杨震康唇角上扬揶揄道,没想到离开他的白琪反而变了个人,她现在说的话与之前的她根本就判若两人,可悲的是,他的心还是为她而心动。
明知道不能再爱她,她的心也根本不属于自己,他却该死的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要往她飞去。
这种失控的感觉令他相当不舒服,看着她明明就在眼前,他多想不顾一切地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气息,感受她的柔软,感受曾经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能吗?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听到他无情的揶揄,她气愤的转过身,清丽的脸庞漾满愤怒。她的眸,隐藏不住对他的眷恋,可惜满心满脑都被嫉妒包围的杨震康,根本没有发现她的眸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指的是你和单浩龙的丑闻?”右眉一挑,他们两人此刻像是互相斗咬的公狮和母狮,不断地以言语互相攻击,想让对方遍体鳞伤,他们虽都不愿意,但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颗失控的心。
“不是丑闻,请你放尊重好吗?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和哪个男人约会,和哪个男人交往都与你无关!”她将自己隐忍已久的不甘及愤怒表达出来。
爱愈深,恨也愈深。
杨震康突然拍起手掌,那清脆的掌声吸引了白琪,她不解的眸光看向他怪异的行径。
“说得很好。”他走近她身边,看着她气愤的小脸昂起,他很想狠狠吻住她那红艳的嘴唇,再次品尝她的美好,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努力的压抑住想吻她的欲望。
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反叛他的理智,倾下身,吻住了她。他的气息融合着她的,那柔软的口在他温热的唇中融化。
着迷与眷恋存在于他俩之间,但是,他们却不愿去面对心底最诚实的欲望。
沉沦在他气息下的白琪被他吻了许久,理智突然自脑门而生,她用力的捶打他宽厚的背部,这才将陷在情欲边缘的杨震康给拉回现实。
他用力拉开她,看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看着她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眸,他多希望她是爱他的,希望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用力推开她之后,杨震康不发一语的转身快步离去,独留下抚着红肿唇瓣的白琪。
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她内心百感交集。为什么他要吻她?为什么他要用一双极为深沉的眼眸望着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心,不是已经被唐心给俘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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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杨震康震惊不已的用力拍了桌面一掌,随后倒人身后的皮椅内,眼神泛着难以解读的眸光,看向低垂着头懊恼不已的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