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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遇见你,我真的好幸运,请你教我做个葡萄派,我得藉此挽住荷庭的心——”

  “对不起,”平晚翠打断温映蓝,柔荑抽离她的手,提起脚边的购物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能无法帮你……”她摇着头。

  温映蓝秀眉微颦。“我很爱荷庭,我想成为他要的那种女人……”

  平晚翠耳畔嗡嗡响,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以为她的心有个小缝慢慢裂大。

  “平小姐,你要的豆子包好了。”人称“翘胡子司令”的“咖啡香氛”老板解救了她。

  平晚翠镇定地看向柜台,接过老板递来的纸袋,付了钱,道完谢,随即走出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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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温映蓝搞得一头昏,好像宿醉的人是他。

  欧阳荷庭在书房醒来时,才发现凌晨那场疲劳轰炸让他小睡成了大睡,这一合眸睁眸,桌表已走了半圈。他匆匆离开窗台卧榻,进盥洗室、衣物间,打理好服仪,下楼到后院荷花池,摘了一朵迷你荷花,前往情侣巷。

  他跟晚翠说一早就去找她,现在日光差不多要正射他头心了,让他不禁加快步伐用跑的。这种没有办法开车的近距离,心急时真像远在天边,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立刻飞进她的美丽庭园。

  明明花不到五分钟,站在她门口时,他却觉得是五十分钟。越来越没耐性,早知,昨晚住下就好。

  他敲门。那门倒是不与他磨耐性,自动开了!

  “晚翠——”他一路喊她的名,进入屋子。

  厨房有声音,食物的香味很浓郁,勾引着他。

  “晚翠。”他走进厨房,绕过已摆了几盘餐食的料理台,抱住站在炉火前的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嗯。”平晚翠淡淡应声,手里的调羹继续搅拌锅里的浓汤。

  欧阳荷庭不满意她的回应,扳转她的身子,吻她的唇。“你煮什么给我吃?”

  “我在准备给海英的午餐。”她没回吻他,但清楚回答了他的问题。

  欧阳荷庭浑身凛直,放开她,眼神陌生地看着她的脸。

  “你昨夜忙累了什么?”她美眸灿亮,语气坚定。“我和海英只是‘吃饭的朋友’。”

  欧阳荷庭神情一顿。他真正讨厌海英,从这秒开始。那人改不了“贼性”,偷偷摸摸告他的状,肯定把昨夜在俱乐部遇上温映蓝的事告诉晚翠。

  欧阳荷庭沉了沈,拿出随身携带的遗书。“你昨晚问我为什么身上总带着遗书——”

  昨晚,她帮他整理衣物时,又在他的西装口袋找到一封遗书,连同他掉在她庭园那封,她总共看过他两封内容一样的遗书,她问他为什么带着这东西,他当时没回答。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他拆开自己的遗书,再取起西装前袋的钢笔,拔开笔盖,速速往信纸写划,然后咬破指腹盖指纹。

  “你——”平晚翠惊抽口气。

  欧阳荷庭收了笔,把信交到平晚翠手中。他说:“以后,都交给你。”

  平晚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眸光徐缓低垂,一会儿,抬眼瞅着他,瞳底盈水颤颤。“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这样……”

  欧阳荷庭将她拥进怀。“映蓝的事,我没什么好说,她来加汀岛肯定是其他与我无关的事。我只要你明白,这没什么,也希望你让我安心。你知道吗——我父母是突然离开的,未留只字片语,让我和妹妹面对非常麻烦的局面。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父母一样,但我总会有离开的一天,如果我离开、突然离开,我不愿我最亲的人面对任何窘境——晚翠,你明白吗,昨天起,这对我而言,已是极重要的事,像你说的‘结情’……”

  平晚翠点头,知道他要一个安心。他已经开始担忧她、放心不下她,这使她心中的喜悦,酸酸地。

  他又说:“你会收着对吧?”

  她拉起他流血的长指,吮他的指腹,收好遗书,回拥他,柔荑将他的躯干抱得牢紧。“但是,你最好知道,我已经继承很多人的遗产了,我自己也有事业,我不稀罕你的版税……”

  欧阳荷庭没说话,听她柔柔细细的嗓音打在他心坎上,他轻轻地吻她,又抚她的发,抚落栀子花,改为她簪上荷花。

  她是他的,亲密到必须交付遗书、交付全部生命的爱人。

  第七章

  她是他的一切!

  欧阳荷庭几乎建立了自己的宝石地——以结情的方式——他所有极具意义的东西,全在平晚翠那儿。

  快四年,在这个扶桑花簇拥大道小路、挤攘石阶巷弄的温暖岛屿,一待就是两千八百多个晨昏。

  他买了水床放在她房里,买了一架钢琴放在她房外的入口小厅,偶尔,她会弹奏贝多芬的《热情》给他听。

  她说:“荷庭,你其实是个热情的人,对吗?”

  每当她那么说,他便抱起她往房里的水床,用肢体传达他的意见。

  他习惯了热情的气候、环境,已不像初来乍到那段日子——经常中暑。不过,热病因子从无在他体内消失,甚至渐渐浮显在他外观上。他现在有一身接近麦子色的皮肤。每个星期三,固定在后院延伸的那一片沙滩做日光浴,周五,他会上夜航俱乐部。他有一艘重型帆船,不是用来和海英比赛,而是在休息日与晚翠远离热闹喧嚣,到无人海域、陌生城镇度真正两人时光用的。

  他差不多融入加汀岛了,像树一样在此落地生根,接近开花结果之际。

  “在想什么?”轻细甜润的嗓音带着柔软贴触,响在他耳畔。“肚子饿了吗?要吃些什么呢?本来想做个葡萄派给你当茶点,谁知道你今天这么早来,害我什么也没做……”

  欧阳荷庭转头,亲吻平晚翠甜蜜抱怨、喁喁私语的小嘴。“你醒了?真的什么都没做吗——”缓缓侧卧,被子底下的大掌抬起一条女性长腿,横过男性腰际,他稍微一挺,滑入她体内。

  “荷庭……已经够了……”平晚翠抽气娇喘,柔荑抵着他的胸膛,柔嫩甬道却敏感地吸紧他,随着他性感的抽送动作,汩汩涌泉而热烫。

  “晚翠,”他抓开她无力抵抗的手,让她搂着他脖颈,强健的躯干翻至她上方,大掌往她腿心拨,更加深入她。“我的宝石地,就只差一个孩子了——”

  “嗯……”平晚翠睁眸,神情柔湿、柔湿地,静静看着他,纤指往他脸庞移,描绘他的眼、他的鼻,慢慢拉下他,吻他的嘴,抬高臀,承迎他的撞击,同时说着:“荷庭,我得张罗亚当夏娃的餐食……等会儿海英也要过来吃饭——”

  他咬她的舌尖,说:“我要吃葡萄派。”

  像小孩子闹脾气,欧阳荷庭黏着平晚翠,一再将她拉回藏聚四年无数甜蜜热情的水床上,直到两只饿得非得争宠的猫咪来扒门板、大门门铃叮咚叮咚作响,他才松手放开她,烦躁地下床,穿好衣物,冷着俊颜,走出房门、屋门,出外去开庭园那扇面对情侣巷的门。

  门外是海英。没什么好意外。这家伙纠缠晚翠太多年。

  厚脸皮的家伙!

  海英与欧阳荷庭互看一眼。

  “大作家今天这么赏脸,来陪本医师用餐啊?”海英扯扯唇。高傲的家伙对晚翠的女性柔韧特质根本没辙,只能以良好教养充体面,无法野蛮强拆他挂在晚翠客厅那幅“罂粟花田”。“你其实很想那么做对不对?”

  欧阳荷庭皱眉。

  海英说:“拆掉我画的那幅‘罂粟花田’啊——”听起来真像挑衅。

  欧阳荷庭没回应,转身往门里走。晚翠和海英本是饭友,这四年来,聚餐频率也不高,顶多一个月两次。这点气度他还有,不需要庸俗的嫉妒。

  “喂,新开的那一家潜水俱乐部正在招募会员,你要不要去入会?”海英很快换了话题,关上木门,尾随欧阳荷庭,边走边唱独角戏地说:“啊……我看你应该不行!听说他们有资格限制,没法徒手潜水的家伙,是不能入会的,这四年来,没见过你参加徒手潜水晨航活动……我还是找晚翠一起入会好了——”

  “neve——”欧阳荷庭出声,冷硬的嗓调拖续吐出:“down to earth是吗?”他知道那家新开在港边、建物外观奇特的俱乐部“never down to earth”,他们向晚翠订了很多苗栽,晚翠打折扣给他们,他们回送晚翠免费入会名额。

  “我已经和晚翠入会了。”他说。在义大利的年少时光里,每个夏季,皇家那一对与他同龄的叔、侄——皇夏生、皇宇穹,都会找他前往海岛徒手潜水。来加汀岛这几年,他和晚翠出航到无人海域,就是进行徒手潜水。他喜欢看她“真正”徒手潜水,什么装备都没穿戴,完全地没穿戴,像条美丽的鱼悠绕他身边,潜到海下十五公尺,在蓝紫色的洞穴里与他交换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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