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夫妻,”欧阳荷庭眸色转深,又朝她移一步。“但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是——”
他明白了。明白他们是一样的……
平晚翠也动了,走向他。“我最近一直在读你的书……”
“你喜欢吗?”他回应。
她点头,视线未曾自他俊颜偏移半寸。“已经读了三册了,我要把他彻底读完,从头到尾,读进心底。”她微笑,像平常一样微笑,缓举柔荑,摸他额上的纱布。
欧阳荷庭往前一俯,吻住她的嘴。她的手慢慢滑下,贴着他的腰,另一手也举起,两手环住他。
“喵……”猫叫声在他们之间传出。
平晚翠惊讶地往后,离开他的唇,低头,发现他臂弯有只小猫。“这是——”
“夏娃。”他说。一手绕至她背后,将她揽近,再次吻住她的唇。
“夏娃……”她在他唇里低喃地问:“怎么会有?”
“用我的肋骨做成的。”欧阳荷庭紧紧地拥住平晚翠,深刻地、深刻地缠吻着。
只能这样,非得这样——他要她,要她成为他的一部分。
第六章
两只猫咪亲匿地蜷在床尾凳打盹。
“好可爱。”平晚翠小小声地说:“他们一下就相熟了,真好——”
一个力量箍住她的腰,一道翻越的影子挡去薄淡光层,她的声音霎时消失。静悄悄,只余亲吻幽响。舌尖的旋律强烈而美妙,暖呼呼地揉辗,慢慢柔腻起来,蜜液甘甜传递至喉头,再深入,她透不过气,他终于放开她,一张情欲脸庞悬在她上方。
“动物都是一见钟情的。”欧阳荷庭抚摸平晚翠被吻红的唇。
平晚翠娇喘着,揽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声音来。“你是说,一见钟情算兽性——”
琥珀色眼帘如镜反射一张性感美颜,欧阳荷庭又俯首吻住平晚翠,舌头勾挑她的舌尖,呢喃着:“不是‘算’,它就是……”
是兽!就是兽!如果不是兽,胸口怎会插着箭——金箭!
“痛吗?”平晚翠回吻着欧阳荷庭,柔荑摸上他的脸、他的额,纤指逗留在贴覆纱布的地方。
欧阳荷庭没说话,抓下她的手,吻她每一根象牙精雕似的指。
平晚翠继续柔声地说:“荷庭,我希望亚当成为绅士,优雅的、优雅的绅士……”她期待着。
这时,欧阳荷庭对平晚翠说:“你要求一只猫成为绅士,是不是希望我多一点兽性?”他嗓音沈漫,动作也沈漫。
一见倾心的兽性。
单纯而直接,两具热烫的身体,缠得不见缝隙。这是第几次?一整个晌午了,她听见海英来按的门铃。
他说:“以后别再为海英做饭了——”
“嗯……”在狂野之中,她顺从了。
饥饿的门铃声还响着。
“不准再为海英做饭。”又说了一次,这次好狂霸。
欲色浓稠,无法平静的琥珀波泽,她是陷入其中的昆虫。
他摆布她窈娜的胴体,两人的腿穿插交缠,上身微微分离,像侧飞的美丽蝴蝶,影映框满庭园春意的玻璃窗扉。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卧房有一扇色情的窗,仿佛这儿是人家说的小阁楼,窗上的红花绿树也在有节奏地摆动。
“荷庭……”她羞赧地叫他的名,伸长手抱住他,软倒在他怀里躲藏。那些花花草车树木都是她种下的。现在,它们看着她,看着她和一个男人,像根与土一样,插得紧密,拔不开。
门铃声早停了。她今天不需要午餐,连晚餐也不需要。
“晚翠,”欧阳荷庭将她翻过身来,抱入宽大的胸怀。“我饿了——”
平晚翠眯着眼,睫毛密密一排沾着泪光,许久,才张眸,望着欧阳荷庭汗湿的俊颜。“你想吃什么?”芙颊偎靠他左胸,感觉他强力的心跳。
他微挪身体,手臂往床下凌乱的衣物探,说:“我买了这个给你。”
一颗金苹果,在她眼前的男人大掌上。
他继续道:“我不喜欢苹果,讨厌咬苹果的声音,那使我想起故事里的祸事,很多都与苹果有关——”
“你是说白雪公主吗?”她笑了,觉得这个外表冷漠高傲的大男人其实好可爱。
“我父母没为我讲过这则床边故事——”
“那么,你听哪些故事?”她温柔地问,仿佛知道了以后,准备为他说,让他由今天起,睡在这床,就能听着她。
“神话。”他拉起她的手,把苹果交给她。“我父亲母亲轮流为我念希腊罗马神话、基督神话——美神得到金苹果,种下特洛伊战争祸根;亚当夏娃吃了苹果被赶出伊甸园,从此,男的受劳役之苦,女的受生产之痛……”
她听苦他回忆的嗓音,笑着咬了一口他送她的金苹果。
闻声,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一阵香甜气味使他心跳加速。
她说:“荷庭,亚当和夏娃吃下的果实,真的是苹果吗——”
当然是!
他瞅着她湿润的唇——眼神都晕蒙了——这真是诱惑!
他从小认为苹果是邪恶的——把挑食全推至神话祸事——对苹果厌而远之。现在,他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它会坏了他的德行!
像饿狼扑羊,欧阳荷庭吻住平晚翠吃苹果的嘴,搂着她翻身,把她压回胸膛下。
平晚翠闭眸,柔荑往上环,抱住他的脖子。“你不是饿了吗?”她问着,嗓音融入他唇舌里,手中金苹果顺着他背脊线条滚落床。
他身上、嘴里有苹果的味道,迷醉、迷乱地,比毒草还厉害。
“荷庭……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好吗——”
“嗯,”他吮着她的唇,说:“等一下……”他要先捣毁这个小房间,重掀一场绝艳祸事。
“荷庭,我只会为孩子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当她这么说,他只得把她姣丽的长腿分开,再次贯穿她湿热的两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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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宙斯——朱彼得,是一个又变天鹅又幻化金雨的色鬼,我才不给孩子念希腊罗马神话……”
他笑了,觉得这个女人给他温馨安宁的感受。他走过去,抱住她在料理台边忙碌的身影。
“晚翠,你给他念他父亲写的英雄冒险故事如何?”欧阳荷庭环着平晚翠纤细的腰身,大掌交叠在她腹部。
这一整天,他已然确定,她是那名帮他开垦宝石地——像他母亲之于他父亲——的美好女性。
平晚翠微微回过头来,颊畔碰着脸庞埋在她颈边的男人。“念你写的冒险故事吗?荷庭——”她也确定了这个男人。
欧阳荷庭颔首,吻她的耳廓。
她回吻他,红唇浅浅地啄他唇,说:“好。”
吃过一顿不算晚饭——比较像宵夜——的餐食,她与他手牵手,走在满月迷情的庭园。他说他习惯晚间工作,明日开始,他白天来她这儿,入夜回临海大道双层楼写作——真正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愿海英来找她吃三餐。他要占据她白天到入夜的时间,把她弄得又累又倦,让她夜里沉沉地睡,要作梦,梦里也全是他。
“喵——”两只猫咪追着他们长长的影子移动。
走到大门边,她看着他说:“晚安。”
他吻她的唇,不太想走。她完全同意配合他,当他是出门上班的丈夫,帮他整理服仪、打好领巾、别好领带针,让他用过丰盛餐点,送他出门。
“我一早就会过来。”他离开她的唇,大掌恋恋不舍地摸她的脸庞。
她对他微笑着,伸手开门。两只猫咪先踏上情侣巷,他接着将她一起拉出门。“晚翠……”欲言又止化作缠绵的深吻。
“啊——小盆栽有伴侣了呀!”一个嗓音打扰了情侣巷常见的亲密双影。
两只猫咪对着墙边的男人喵喵叫。
“怎么?生气了?我破坏你们的好时光好气氛吗?”
欧阳荷庭放开平晚翠。两人一起看向倚立蔷薇花墙的男子。
“海英!”平晚翠唤道。
“嗨。”海英闲适地朝她摆手。“我刚好路过。”他脚边有个丢满巧克力包装纸的透明圆盒。那是他经常买给她吃的小圆饼包装盒。这男人不像他说的“刚好经过”,他吃掉二十个超甜小圆饼、三十颗苹果焦糖巧克力,至少两人两餐以上的甜品分量,算算他是待了两餐加宵夜的时间,待到快坏掉的街灯都亮了起来,有着起死回生似的固执。
“还没吃饭的话,我请你。”欧阳荷庭冷淡地开口。
海英撇嘴。“好啊,有人请客,本医师是来者不拒。餐厅可否由我选?”
欧阳荷庭没吭声,回眸凝睇平晚翠,对她说:“进去休息。”
平晚翠迟疑了一下。两只猫咪徐行沉入花影里。
欧阳荷庭垂首看着在他鞋尖撒娇的小家伙。“赶快进门。”
“你别跟海英吵架。”平晚翠说了句,抱起亚当夏娃,走入门内。
门关上。两个男人站在情侣巷,也是一对影。
“外地人,你知道吗,有个从义大利米兰来的服装设计师和他的同性爱人,就住在这情侣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