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色偏吗?”小弟的语气中有点不肯定的指著墙上图片的光球。
“应该不是,我有还原过色差了,应该这就是原来的颜色。”司马碇摇摇头说。
“那还真是特别的颜色。”小弟喃喃的说。
“特别的是这签名档吧,这是某种诗句吗?”司徒益指著信件下方的一串文字。
你的给予
在欧洲的酒窖边的梧桐树下
耳朵聆听著音符
僧侣在前捧著珊瑚制成的别针
收藏在漆盒
等待来自远方的声音
“能从这封信发出的IP找到对方的所在地吗?”司空怀问著司马碇。
“这封信的IP我刚刚看了一下,他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将信件以类似丢包的方式随机选取送信的IP,每转一手他的IP路径经过的次数就会以倍比级数的方式增加。”司马碇解释。
“连你也不能还原路径吗?”一直都没开口的司寇零终于出了声。
“我可以由路径的次数分析出他转手的次数,找出每一个节点,应该可以反推回去找出他最原始的IP。”司马碇一边说一边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出一连串的指令。
这时墙上的萤幕变成了世界地图,地图上面布满发亮的红点,几乎看不出地图原来的形状,不过随著程式的不断执行,红点数量愈来愈少,地图的形态也愈来愈完整。
终于,只剩下一个红点;而且,在世界地图上的台湾上闪动。
“找到了吗?”颜夜遥迫不及待的问。
没时间了,她一定得赶快拿回电磁球才行。
“只要锁定红点所在的经纬度……”司马碇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他的手指又飞快的敲出一连串的指令。
“怎么了?”颜夜遥急急的问。
她的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该死!所有的路径都消失了,这里面有反追踪程式,在我们追踪的同时那个程式一边消去我们追过的路径,所以只要我们刚刚找过的路径全都被删除了。”司马碇握紧拳头的用力捶在桌上。
“至少我们找到了IP的来源。”司徒益拍了拍司马碇的肩。
“你们还不明白吗?”
司马碇将红点最后出现的地方的地图拉到最大,让所有的人都可以清楚的看见红点所在的地方——
异人馆?!
“怎么可能有人在电脑上可以从阿碇的手中做出这种事?!”司徒益再也掩饰不住他的讶异。
司马碇抬起头来扫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然后咬著牙说:“就我所知,至少有一个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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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少爷,你为什么要帮托拉维夫?”
闇魅看著双手交握,双眼紧闭不发一语的将头靠在大拇指上的闻人一族最年轻的当家,从一开始对他的不信任到现在全然的崇敬,短短几年他已经成为闻人一族一致信服的领导人。
这是一件非常难完成的事,毕竟闻人一族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有权势的一族,而领导人的位置,千百年来都是众人觊觎的对象,加上前一任的领导者又迟迟不肯指定接班人,在老当家领导的最近几年,几乎要爆发争权的内战。
直到闻人少爷的出现。
只是有时候她也不免想,这么大的负任对他来说会不会太重,撇开他的能力不算,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啊!
他将头慢慢的抬起来,用他那双超乎年龄像是会看透人心的眼睛静静的看著闇魅。
“那你又是怎么想呢?魅。”他的声音低且沉,听不出任何一点心绪。
闇魅恭敬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那双像是会透视的眼睛,“少爷做事一定有少爷的道理,只是异人馆中的人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少爷这样做,很可能会引起怀疑的。”
以闻人一族的情报网,对异人集团背后的主导人的了解也非常的稀少,如果不是对手太强大,就是其中另有隐情。
只是她有一种感觉,这两者都是原因。
“我也不觉得可以瞒得了多久,他们都是菁英中的菁英。”他用的是肯定句。
“那为什么……”她有点不解。
“魅呀,如果你要抓出一只躲在洞中的老鼠是很简单的,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做得到,不过如果不想惊动四周,与其请只猫在它洞口守著,还不如丢个东西把它引出来。”
“少爷您的意思是……把颜夜遥当饵?”
“要引老鼠出来,最好的饵当然是它最想要的东西。”
合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用颜夜遥当饵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这个饵很不便宜呀!”
“是呀!很贵的饵!”他叹了一口几乎无法察觉的气。
谁都明白,愈贵的饵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愈大!
第六章
“身为负责异人馆所有人安全的我,完全无法认同你的做法。”
司马碇一等到司空怀和司徒益进门,便皱著眉头把司空怀接受专访的节目带停格,镜头留在司空怀帅气而贵族气十足的脸庞。
“早就说瞒不了阿碇的,这带子大概才刚剪好就到阿碇的手中了吧!”司徒益双手一摊。
“正确的说,是刚采访完就到碇的手中了。”小弟用手指像是魔术棒一样的在空中画了画。
“我也没有打算瞒碇呀,反正他不会阻挡我要做的事。”司空怀轻松的拉了把椅子坐下,他的表情和司马碇脸上的沉重成对比。
“异人集团会极力推动替代能源的开发,确保不被人因私利而用于不被许可的用途,并且尽一切力量排除有心人士的阻挠,这是代表异人集团的本人所下的挑战书……”司马碇照著新闻稿念了一段,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把稿子丢在司空怀面前的桌子上。
“我觉得还不错呀,合情合理,虽然官腔了点就是,看得懂的人看门道、看不懂的人看热闹,怎么?你不喜欢?”司空怀用他一贯优雅的口气轻笑著说,然后还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你怎么不干脆叫托拉维夫直接朝你心口开一枪算了!”司马碇没好气的说。“还有益,你明明知道怀这样做是在挑衅,这有多危险,你去把所有和怀这次有关的谈话,包括电子和平面所有媒体全都抽掉。”
“我劝过了呀,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怀想说服人的时候,没几个人可以拒绝得了。”司徒益双手一摊。
“如果你在意的是异人集团……”
司空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碇一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拉离了椅子,“我在意的是你!你明知道我们其他人很少在媒体上出现,整个异人集团最好锁定的目标就是你,你还把自己放在靶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空怀放柔了语气,他当然知道司马碇会这样只是因为太担心他,他拍拍司马碇紧抓他胸口的手,要他放松。
“阿碇,别担心,我只是想这或许可以引出托拉维夫。我想他可能已经知道夜遥在我们这,只是他还摸不清我们的底。”
“他知道的机率是86.66%,摸不清楚的机率是93.721%。”小弟耸耸肩。
“你这数据打哪来的?”司空怀一脸的感兴趣。
“你知道的,使用数字我们可以处理很多事。我最近写了个新的算式,只要把一些变数带进去,可以很精确的算出事物的机率。”
“所有的事都可以吗?”司徒益似乎又闻到了钱的味道。
“机率是很有趣的事呢!像是用遥遥当饵有99.732%可以引出托拉维夫,用怀大概只有13.189%的机率,而且怀受伤却徒劳无功的机率会有68.88%之类,只要有足够的条件都行呀。”小弟比了个OK的手势。
“68.88%!”司马碇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坚决反对你把自己当饵!”他看著司空怀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不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异人馆中所有的人?”
“我不是针对你。只是首先,你知道我对把人类行为数据化理论的观点;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能容许她发生任何一点差错,与其让她被拿去当饵,不如我来。”
司空怀的眼睛扫过小弟、司徒益,最后坚定的对上司马碇的,他的话让司马碇无法反驳。
其实他们大家都明白,要引出托拉维夫的最好人选就是颜夜遥,但是司空怀的样子恐怕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你也听到小弟算出来的机率了,你把自己推上火线,比用她当饵危险多了,托拉维夫在没有得到他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对她做什么事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司马碇指出。
“碇,你是说服不了他的。”司徒益摇摇头。
“你们也赞成怀这样做吗?”司马碇仍是一脸的不苟同,他不喜欢事情不能控制。
“我只是觉得,就利损平衡的观点来说,也许用怀去当饵的风险比较大,但同样的风险发生在怀的身上,绝对会比发生在夜遥身上对怀造成的伤害来得小得多。”司徒益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