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东方色彩的丹凤眼里有着盘算,更大口咬下早餐。
填饱肚子以后,就看她大闹警局。
事实上也不用等她大闹警局,待杰许挂上电话后,二话不说就解开她的手铐。
“我可以走了? 情势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魏咏然不禁呆愣。
“可以。”
怪了,他怎么变得那么好说话?
孰料,他接下来开口的话才真让她吐血一一
“跟我走。”
她觉得自己八辈子的榍,都在这几天用上。
“放开我!”警局门口,一对男女上演拉扯的戏码。
仔细一看,男的穿着警察制服,除了那头红色的发有些凌乱,彻夜未眠的眼下有着黑眼圈,和新长出来的胡碴之外,他的确是个警察,而非满街可见的流浪汉。
而女的,一头俏丽的黑短发,在早晨的阳光下黑得发亮,漂亮的丹凤眼嵌在那张极具东方美的脸上,实在让人无法忽略她耀眼的存在感。
但此刻更让人无法忽略的是她修长的四肢攀爬着电线杆的景象。
是捉犯人吗?
路过的行人抱着疑惑,边看边走过去。
“下来!”杰许冷意十足的威胁杀向攀着电线杆不放的女人。
“除非你放我走。”魏咏然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杰许浅绿色的眼眸带着讽意,“那你就继续抱着电线杆吧。”言下之意,他不会让她走。
长腿步回警局里,杰许交代其他警员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当真?!
魏咏然没料到这种耍赖的举动,会换来无情的对待。通常只要她要赖就无往不利,怎么碰上这个男人,却一点用都没有?他甚至忍心将她丢在大街上,看她丢脸的抱着电线杆不放。
天气很冷耶!
经过一晚的僵持不下,魏咏然很清楚,跟待在温暖室内又有热咖啡可喝的他比起。抱着电线杆处在零下温度寒冬中的她,绝对会先行投降。
“浪费体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又准会输的反抗,实在是白痴。”她如是对自己说道。
而且像只猴子任人观看的感觉也挺难受的。
但要她这么放弃她又不甘心。
说穿了,她只是不想太快跟在他屁股后面投降,于是她偷偷决定,只要过十分钟他还没来找她,那她自己乖乖回去好了。
透过警局的大门,不少警员都看到魏咏然抱着电线杆离不开的窘境。
年纪轻又最爱发问的罗特,忍不住问:“组长干嘛不放她走?如果只是单纯的偷渡客,让移民局去处理就好啦。”
“问题就在于她不是偷渡客。”彻夜跟着杰许逮捕恶嫌归案的亚历山大,神情较前晚来得放松,也有心情和罗特讨论。
“不是?那她犯了什么罪“7”持枪抢劫?还是兜售大麻7 “是跟最近剥脸皮杀人案件有关。”亚历山大回答。
罗特一惊,低呼:“她是犯人?!”真看不出来!
“笨!叫你记清楚案件报告,你至l’底看过没有?”亚历山大取了案件报告给罗特。
近来发生了几起变态杀人案件,凶手以残忍的手法虐杀被害人,然后剥去被害人的脸皮。再将尸体以各种令人看了不寒而栗的姿态丢弃,跟着入侵警方的电脑,告知警方被害人的弃尸地点,挑衅意味浓厚。
这是让他们很头疼没有半点头绪,连凶手的身份都无法锁定的案件。
罗特一一翻阅被害人的资料,“哇!他快要达成联合国了。”
“被害人没有共通点,而且国籍不同,硬要说的话,唯一相伺的地方,大概是她们都是别人眼中的美女。”亚历山大又灌了一杯咖啡,提振精神。
“嗯,的确很美。”罗特继续翻着资料,突然视线停在某张照片上。
“这……”他仔细的看看照片,再看看外头不畏寒风,死抱着电线杆不放的魏咏然,“这不是……”
照片上东方女人生前的长相,几乎跟魏咏然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
资料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厚掌盖上,“她没犯罪,总之看好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杰许,话说完,便收同资料。
“是!”罗特连忙应话,待杰许走远后,才压低声音问:“所以,那个女人……不!”多看了外面的魏咏然一眼,他继续道:“她没死?”
“你如果想知道她死相有多凄惨,可以去跟杰许调阅资料。”亚历山大斜睨了魏咏然一眼。
他知道杰许在想什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但他们亲自看过尸体也比对过DNA,知道被害人就是照片上那个东方女子,但……被害人的脸是完全被剥除的,如果有哪里出错了呢?
所以杰许才硬给她扣了个罪名,带回警局。
“那她到底是?”罗特很好奇,还是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为何。
“或许只是长得像。”长得像是没什么关系,就怕她被凶手盯上。
同为重案组,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大伙也有心照不宣的默契,罗特自是晓得亚历山大话里的意思。
“所以组长是要保护她了,组长真厉害。”罗特再度对这个年轻的组长敏捷的心思感到佩服。” “多锻链锻链你的脑子吧。”亚历山大故意糗他。
说起罗特,只是漫不经心了点,否则他可是这一层应考分数最高的毕业生,上头很看重他的。
罗特怕亚历山大要他认真向上的一连串碎碎念,赶紧借故离开,“喔,她要进来了,我拿外套去给她。”
“开溜得真快。”亚历山大搔搔一头棕发,回头就见杰许站在他背后,手上还拿着一件大衣。
“咦?杰许?”他是要去接那东方女孩吗?
察觉亚历山大的视线,杰许闷哼声,随即将外套穿上。
第2章(2)
另一头罗特将大衣披上魏咏然肩头,还递上热呼呼的咖啡,给她暖暖身子,两人偕同回到警局里。
“哼!”当两人视线一对上,同时又别开头。
“好了好了。杰许,你不是今天要先回去吗? 亚历山大连忙出来打圆场。
魏咏然听闻,故意嘲讽道:“重案组还可以说走就走?”
他这个组长还真是轻松。
亚历山大解释,“小女孩,杰许他已经有两个礼拜没回家……
“停!”魏咏然抬手制止他的话。“你叫我什么?”
虽然一脸疑惑,亚历山大仍照实回答:“小女孩……噢!”话还没说完,便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脚。
“不是要走?还不快走!”明艳的丹凤眼一睨,魏咏然率先踏出警局。
“到底怎么了?”亚历山大完全不了解怎么回事。
杰许没有回答他,跨大步伐追出去。
倒是罗特同情的看着他,同时替他解惑,“俐刚我问过她,其实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连续遇到的人都叫她“小女孩”,莫怪魏咏然会生气呀!
冷凝的空气。
零度以下的气温被隔离在车窗外,车子里吹送着暖气,但气氛就是冷冽到极点。
制造出这股“冷空气”的人,正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魏咏然。
她是听说过外国人发育都比较好,相同年纪的西方人和
东方人站在一起,东方人看起年纪比较小,但她真的有那么“幼稚”吗?
接连碰到的外国佬都称她“小女孩”,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在男人堆里无往不利的这张成熟脸蛋出了问题,否则怎会一再被错认?
“喂,你看我几岁?”她记得这个男人不认为她是小女孩,就不知道他觉得她几岁。
杰许没有移开视线,随时注意路况。
“二十八。”
呃?他乱猜的?
“切,怎么你猜中我却没有开心的感觉。”魏咏然喃喃低语。
对她的话杰许微微扯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才不是乱猜,是有根据的。
“对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她都乖乖坐上他的车了,他可以稍稍透露目的地吧?“放心,现在这种状况我不可能跳车,毕竟我还是怕死的。”
魏咏然的语气很是自嘲,对目前状况无能为力的困弱,她几乎快要看开了。
对,几乎!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是想逃。”那双洞悉人心的绿眸不知何时和她相对。
既然被看出来,她也不想隐瞒,“不是逃,是正大光明的离开。”
拜托,她又没错,为什么要逃?
“嗯哼。”哼了哼,他似乎没给答案的打算。
罢了,她也习惯这个人耐性比她更强,逼他回答只是为难自己。
短暂的对话后又是一阵沉默。
车子在纽约街道上行驶的还算顺畅,尖峰时刻的车潮似乎还没出现,没多久时间他们停在一栋美式公寓前。
“这里是哪“7 都到目的地了,他总该回答才是。
想是这么想,但魏咏然对于他会不会给答案,仍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我家。”出乎意料,杰许倒是回答的干脆。
“什么? 抱歉,她没听仔细。
“这里是我家。”他绕到副驾驶座的车门,替她打开,“快下车。”
“你家?”她怀疑自己该下车还是死赖着这个位置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