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原来是觊觎他的女人,这个臭织田,难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吗?毕飞平一把揪住好友的衣襟,仗着身高优势,硬是把织田整个人从地面拎高了半吋。
“她是我的,你少打她的主意。”他非常严肃而且认真。眼睛杀气腾腾。
“咳咳……拜托,我只是要你牵线介绍,看看她是不是有其它的朋友或者姐妹,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有这么下流吗?!
恶戾褪去,毕飞平一阵尴尬。“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姐妹,改天问问。”放开可怜的织田,他揉揉鼻子,心虚的率先走人。
织田瞪着远去的男人,不禁摇摇头,“不知道是谁成天说女人很恐怖,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结果现在全变了个样子,女人是宝,兄弟是草。”
这厢,苏妍蕾捧着花材,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心里填满恋人的身影。
行至转角,经过一家男土精品服饰店,不经意的朝橱窗里的展示模特儿看了一眼,然后她顿住了脚步。
一个念头闪过,她往后退了几步,回到与模特儿面对面的位置。
仰高头看去,光可鉴人的橱窗里,高挺的假人模特儿身上穿着新一季的商品,有气质不凡的雅痞西服装扮,还有时尚型男的休闲造型,看得出每一件商品都是价值不费。
毕飞平鲜少穿西装,衣柜里除了一套平价的万用黑色西服之外,其它的都是些轻松简单的衣款,牛仔裤是他的必备品,搭件前卫的T恤或是基本款衬衫,首席发艺设计师的风格就这么散发得淋漓尽致。
苏妍蕾看中的是橱窗里的短皮衣,她想,如果他有一件皮衣,那么在接下来的季节里,他每天骑摩托车上下班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冷。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件皮衣很衬他的落拓风格。
来到日本之后,她从生活上学到最多的,就是如何减少不必要的消费,因为她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不藉由物质奢华就能富足充实。
可是今天,她很想送给男友一件可以为他遮挡冷风的外套,因为她是真的打从心里在乎他,想要给他一份呵护。
打定主意,走进服饰店,直接请店员取来崭新的皮衣,要他们妥善包装好,刷卡后她拎过衣服,等不及要看那男人惊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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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平下班回到家,发现屋里一片漆黑,他纳闷的看看手腕上的时间,奇怪的嘀咕,“奇怪,超市的工作时间应该结束了,怎么还没回到家?”
他拎着安全帽跟工具箱,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进屋去。
钥匙打开门,他踏了一大步,当场被眼前泛着异光的脸给骇住——
“苏妍蕾,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开灯?”
手里捧着小蜡烛的小女人无辜的说:“我不是不想开灯,是打不开啊!”
“骗鬼,怎么会打不开?”放下东西,他没好气的走到电灯开关前,摁了按钮。
果真,屋里的灯依然没亮。
“停电吗?”
“才不是,隔壁跟对面的住家都有灯。”拉开窗帘,苏妍蕾指着外头的灯火通明。
“手电筒呢?为什么不用手电筒?万一被蜡烛烫到了怎么办?”
“我找不到手电筒。”
毕飞平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摇摇头。真是个不及格的半调子主妇。
借着烛光,他在抽屉里翻出备用的手电筒跟电池,顺手拿来工具,就往总电源巡视去。
“原来是烧掉了,难怪!”他回头看了女友一眼,无奈的问:“请问你今天又同时进行几样料理了?总电源开关被你的过度使用烧坏了。”
苏妍蕾低下头,很抱歉的缓缓翘起两根手指头,比出六的手势。
不多,真的不多,六道料理,扣除煮饭用的电子锅,顶多是同时又使用微波炉、烤箱、小电锅,谁知道就跳电了。
“苏妍蕾,你不把房子烧了不甘心是不是?”
毕飞平气得想要把她的脑袋剖开来,好看看她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天真的以为,窄小的屋子可以同时负荷这么多的用电量。
照她这种使用方式,电源开关不三天两头烧坏才怪!
“那怎么办?修得好吗?”她露出小狗般的可怜模样。
他肩一耸,“我是发型设计师,不是水电工,烧成这样要怎么修?明天再找人来看看吧!”
“好吧,反正注定今天是没电可用了,幸好还有些蜡烛,我们来吃烛光晚餐。”苏妍蕾倒是一派乐观。
“烛光晚餐,亏你想的出来。”遇到这等天兵,毕飞平真是好气又好笑。
今天是西班牙风味餐,地道的海鲜饭上,豪迈的海鲜显露出热情奔放的民族特色,其它的菜肴则广泛利用了番红花、洋葱、蒜、青椒、西红柿等食材,让菜的色泽十分抢眼。
就连餐前酒她都没有丝毫马虎,特地选择西班牙红酒佐以香橙,鲜甜的果味在第一时间使味蕾苏醒。
只是……餐点很完美,如同往常的每一天,全是苏妍蕾展现最精华的手艺烹调出来的,怪的是大厨本人,今天的她好像藏有秘密,嘴角的笑容不时流露出神秘的风情,眼神也老是不知道在打量盘算着什么,说不出来的吊诡。
“到底有什么事情?瞧你神神秘秘的,光是对我傻笑就笑了老半天,再不说,我怕你快要爆炸了。”毕飞平忍不住出声揶揄。
“哪、哪有,哪有什么事?我哪有神神秘秘!”她赶紧低头猛吃。
这女人是不晓得欲盖弥彰这句成语吗?“真的没有?”
“没有。”把头摇得像博浪鼓。
“那看着我。”
苏妍蕾连忙用那双足以勾人的眼睛直直的瞅着他,藉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尽管毕飞平不能马上指出哪里奇怪,可是他知道,一定有问题。
好,她不说,他也就不问,看谁比较能忍!
一切都一如往常,唯独少了电源,屋子是暗的,电视是罢工的,百无聊赖之余,两人只好早早洗澡睡觉去。
苏妍蕾闭着眼睛乖乖躺在床上,毕飞平洗完澡回到房里曾试图喊她几次,谁知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么早睡?”边擦着头发,他很不是滋味的边嘀咕。
须臾,他收起了毛巾,翻开被子躺了上去,下一秒,他隆叫着眺下床来,“该死,是什么东西?”
有个硬邦邦的玩意儿塞在他的被窝里,毫无心理准备的他整个人躺了上去,然后彻底吓了一跳。
火冒三丈的他抓来手电筒,发现那是个深色的硬纸盒,他粗鲁的打开,发现里头放了一件皮衣,于是左手抓着手电筒,右手连忙抖开皮衣,有张小卡片掉了下来。
他放下皮衣,拾起卡片翻开——
给亲爱的;
这是我们的满月纪念,我要把温暖献给最帅气的你!
妍蕾
满月纪念……他们认识才只有满月吗?他怎么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般?
抚着皮衣,毕飞平心里涨满感动。
他真是个粗心鬼,竟然忘了送她礼物!
许久,他难掩激动的起身,偷偷拉开仍然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床单,“妍蕾?”试探的唤。
床上的人儿背对着她,状似安然的熟睡着。
望着她蜷缩的背影,他泜低的说;“谢谢。”
蹲在地上,他又痴望了她的背影好久好久,下一秒,突然擅自越过他们之间的楚河汉界,爬上她的床。
他顺着她的身体贴靠在她背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搂在怀里。“谢谢……”贴在她耳畔,他再次轻声道谢。
佯装睡去的人在黑暗中露出了笑容,任由自己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搂住,任由他放肆的手窜入她的睡衣,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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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当毕飞平表示要固定把所谓的生活费用交到她手里时,苏妍蕾惊讶又诧异得仿佛遭到电击似的,老半天还回不了神。
“怎么了?”他不解的望着她的沉默,“不够吗?那我今天下班再多领些钱放在家里,好让你以备不时之需,你偶尔也可以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拿着他递来的钱,一脸傻气的猛摇头,却始终说不出自己心里澎湃的感动。
当男人主动把钱交给女人,让她去规划张罗生活需求,通常就意味一种关系的建立。
苏妍蕾揣度着他这样的举动,是纯粹出自于慷慨,还是说他也认同他们之间的关系,认同她是他的一部分?
毕飞平没有多想,低下头吻了她一口,“那我出门上班了,掰掰。”
突然,毫无预警的,苏妍蕾眼里的液体脱序倾泄——
还没来得及松开她,手背倏地传来温热咸,毕飞平低头一看,发现是透明的泪,当下慌得急忙捧起情人的脸,这才发现她在低泣。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他表情凝重得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
他从来没有见她这样哭过,泪水像是关不了的水龙头,不断自她动人的眸子里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