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男人给他们说得头顶冒烟,灵活的长鞭甩来甩去,包厢内的摆设破的破、烂的烂,害得他们兄弟俩一面唱双簧,一面还得分神躲避天外横祸,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哪!
「我有给她支票,不会的!」他想安抚自己摇摆剧烈的心脏。
「支票?!」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司徒靖都傻了。啧啧,爱情当真会把天才变白痴,此话半点不假!「你觉得对巴黎而言,一张几百万的支票,跟一个几十块的面包相比,哪一样比较实际?」
只见绝砚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紫,表情精采得足以荣登世界第一的宝座哩!
「哎,有那么一张支票在身,小美人儿不用,迟早也让人抢走,她一定累坏了,也饿死了。」原想气冲冲来问个究竟,打醒绝砚对巴黎不应该的残忍,不过看到他后悔又无措的面孔,麦逸勋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巴黎苦,砚也苦,苦成一团的这两个人,却爱对方爱得要死……这是哪一国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啊?
「砚,」司徒靖的手轻拍呆在那儿的石雕,乘胜追击的说:「我们都晓得,当年绝名豪、万柔的死,带给你的冲击非常大,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但是你想过吗?你受得伤重,巴黎何尝不是?你有麦老爷子、有我们,可巴黎有什么?她有的只是无限漫长的牢笼岁月!任虎可有善待她?没有!
伤害她,你真的快乐吗?她是任虎的女儿,真的有这么不可原谅吗?醒醒吧,不要欺骗我们说你没对巴黎动心……善良的她,才是救赎你的天使!」
「靖师兄……」绝砚眼中的恐慌,是一个男人害怕失去深爱女子的悲痛。
司徒靖不忍心。「莫慌,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也别太着急,找不找得到,还要靠点运气。」
练功再苦、敌手再强,砚几曾露出害怕的神情?
如今的他,却禁不起巴黎一根头发的损伤!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形容的大抵是如此吧?
只盼望他们能够快快找到巴黎,经这一吓,砚的心结也应该解开了。
「对了──」大事底定之后,司徒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雷昊来台湾了,他跟你们联络上了吗?」
「雷昊?!」听到这个名字,另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混世大魔王没事莅临小宝岛干嘛?这儿寸土寸金,可供不起他一天到晚玩炸弹。
「我没接到他的电话。」绝砚说。
「他不是在替美国军方研发武器吗?怎么有空来?」麦逸勋抹抹汗,有点心虚的附和。
「怪了──」司徒靖凝神细想,百思不解道:「我最后一次跟他通话,他说他难得放长假,碰巧台湾的师兄有事叫他回来……除了我们三个,他还有哪个师兄?」
没有哇!雷昊入门最晚、排行最小,他们四个只有一个师父,他当然也只有三个师兄……
「真奇怪!忙完巴黎的事,可得找一找他了。」身为大师兄,要做的事可多着,尤其是素行不良的那个雷昊,特别让人头疼!
「砚,还不快点打开电视!」麦逸勋催他。
「开电视做啥?」
「昊所到之处必有灾难发生,我们看新闻就知道他在哪里啦!」还真有脸说。
绝砚怒瞪他,不是很想理会。
他的心思全放在巴黎身上,拜托老天爷……千万、千万别让她出任何意外,否则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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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吓呆了的小白兔仰头看着大脚的主人,你呀你的老半天,十足的呆瓜相。
要问他是谁吧?男人猜想,那就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
「你……踩到我的衣服了!」
砰!男人差点滑倒!
巴黎拉拉裙襬,一得自由,连忙退开三大步。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露出轻佻的笑,入时的装扮使他看起来贵气非凡,他不靠近,也不走开,直勾勾的睨着她问。
「我……我叫巴黎。」有问必答的傻丫头张大愚蠢的嘴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归结出一句赞美:「先生,你长得……好漂亮!」
「咳咳!巴黎,漂亮用来形容你,非常妥当,我是个大男人,说帅还差不多。」男人力图冷静,中低音的嗓子不若绝砚那般低沉吓人,也不像麦逸勋那样清亮好听,只是徐徐的,像阵微风刷过耳际。
巴黎呀,真别致的名字。
「我知道啊……可是你真的很漂亮。」小家伙奇异的不怕他,隔着几步的距离,睁着好奇而带泪的大眼睛仰望他。
「呃……那好吧,谢谢。」据说也相当漂亮的凤眼,拋给她一个媚死人的秋波,以兹报答。
巴黎从眼泪中开出一朵笑花。
这位先生好有趣!
他的人有说不上来的亲切感,畏人的小人儿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害怕。
「小巴黎,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一个人蹲在这里哭?外面坏人很多的哟!」他的手随便一指,围在附近的男士们统统在名单内。
「呜……」她宛如被踩到痛处的小动物,又开始嘤嘤哭泣。「我、我没有家……没有人要我……」
「怎么会呢?」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小巴黎这么可爱,谁不要你?」
眼角瞄到旁边的人打起来了。
哟,无聊想找点乐子玩,刚好看到几十个男人团团将这里围住,好奇心作祟之下,他趋前一瞧,才晓得是这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儿落了单。
本来嘛,他对美女的兴趣不太高,但不知怎地,他其准无比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局,非搅不可!
「呜……呜呜……」巴黎没他敏锐,一想到无家可归、绝砚又不要她,她只能哭……不停的哭……
「来,小巴黎,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给我看一下。」
诱哄的意味真浓,白痴才给看。
「喔,好。」
唉,天底下就有这么呆的人。
男人接过那张让她捏皱,再让泪水浸泡过的纸张,抖一抖──
咦?是张钜额支票耶!
太好了,他喜上眉梢,有了这张支票,他可以私底下去买更多的原料,做他心爱的炸弹……嘿嘿,第六感,谢啦!
「先生,请还给我。」巴黎好客气的说。
这是绝砚给她的东西,她要好好保存。
男人眼珠子一转,无赖的收起支票就要走──
「先生!」巴黎追着他,朝他颢长的背影哭喊道:「不行,你不能拿走那个……那是绝砚给我的……不行给你……求求你……」
绝砚?
男人的脚步打住,掏出支票又瞄了瞄,唔,开具者的确是叫绝砚没错。
淘气的黑眼珠又一转,反身对哭倒在路旁、遭到一票人觊觎的小美女说。「我们来个条件交换吧!」
「什么条件交换?」比起四周那些满脸横肉的恐怖分子,巴黎还比较不怕这个抢她东西的男人。
「你把这张支票给我,而我呢?先帮你解决一堆讨厌的家伙,再顺便安顿你睡觉、工作,如何?」
听起来挺划算的,眼见那些一径朝她流口水的男人要扑上来了,巴黎也慌得无法再考虑。「好,我答应你!」
「成交!」男人一把捞起她,扛上肩头,迈开大步潇洒的走──
「小子,你不要命了?我们黑熊帮要的人,你也敢抢!」斗殴出线的帮派自然不会让他走得轻松自在。
哟哟哟,见家伙了呢,都是中国大陆制的黑星手枪耶,怕死人了!
男人依然站得很挺,亦男亦女的脸蛋上,扬着飘飘的笑。
「靠,你这男人怎么长得像个娘儿们!」有人说。
「大哥,干脆一起抓回去好了,反正小歪哥不是很喜欢搞这一种吗?」
「哈哈!」一伙人笑得像花痴。
「小子,你乖乖就范吧!」枪口抵住他后背。
「烦死人的苍蝇!」男人没兴趣玩了,妖娇一笑,拋出一把糖果,说:「喏,请大家吃跳跳糖!」
「什么?!啊──」接着是此起彼落的杀猪声。
跳跳糖──「跳蚤炸弹」是也,光一颗,就足以在千分之一秒暂时麻痹人的神经。他方才洒了多少呀?
回头一看,所有人都瘫软在地上爬。
「哎哟,抱歉啰,一时失手,好客得太过头了,你们就慢慢享受本少爷的热情招待吧!」
赚进了白花花的钞票,还整到一群蠢蛋,心情真好!
咦?肩膀上的小美女怎么没有声音?
咚……不知公元哪一年就晕过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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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有了!」有入像匹失速快马撞进室内。
「你?」司徒靖莞尔,「逸勋,你是不会有的,那是娘儿们的事。」
「大师兄!」这个笑话很没意思!他怨怪的以眼光杀人,连忙提出正事。「有人去领支票了啦!」
「是巴黎吗?」喝酒喝到都快酒精中毒的绝砚,立刻抓住他。「早上吗?几点几分?哪家银行?有没有人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