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说什么奇怪的话?”苏菲亚一脸无辜。
“当然有。”沙罗白了她一眼,“他是人,怎么吃啊?我又不是食人族……”
“我当然不是说真的吃掉他,而是……”说着,苏菲亚低声又语气暧昧地问:“老实说,昨天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沙罗脸儿一热,“没有。”
“别骗我了,我是过来人。”苏菲亚笑说:“以前只要跟你爹地亲热完的隔天,我就会像只快乐的小鸟般。”
“什么嘛,”沙罗面红耳赤地喊,“别胡说八道了,我跟他有协议过,至少要等到你出院才……”
“你真没情趣。”苏菲亚打断了她,“你不该让一个渴望着你的男人等待。”
“什么渴望?他只是想完成爷爷的愿望。再说,如果他真的渴望我,我就值得他等。”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苏菲亚有点失望,“那么……你为什么那么快乐呢?”
“我?”她故意瞪了瞪眼睛,“我跟平常一样啊。”
“才不一样。”苏菲亚挑挑眉,“除了吃饭,你们一定还做了什么吧?”
“都说了没有……”她极力否认,但涨红的脸却说明了一切。
“你不说,我待会儿问英臣。”苏菲亚语带威胁。
她一惊,“妈咪,您要是那么做,我就……”
话未说完,就传来叩叩的敲门声。“我是英臣。”
听见门外传来他的声音,沙罗几乎跳了起来。她瞪着苏菲亚,低声地说:“妈咪,您千万不要乱说话。”
苏菲亚跟她比了OK的手势,朝着门口喊道:“英臣,进来吧。”
门打开,英臣走了进来。
看见沙罗满脸潮红,心慌不安的模样,他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突然跟她说话,教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的手指头怎么了?”见她用面纸包着手指头,他淡淡问道。
“她刚才削水果时,不小心划了一刀。”苏菲亚说。
“噢?”他微微蹙起了眉,“我看看。”说罢,他直接抓过了她的手,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拿掉了那张染了血的面纸。
看见这一幕,苏菲亚不自觉地笑了。她知道,这小俩口绝对是和好了。
“你几岁了,居然还会削到手?”
“她心不在焉嘛。”苏菲亚替她回答。
“妈咪!”沙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她妈妈会“食言”。
“沙罗今天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苏菲亚问:“英臣,沙罗的手艺不赖吧?”
英臣先是一愣,然后坦率地说:“是的,她的手艺很好。”
“昨天除了吃饭,你们还做了什么?”
“妈咪!”沙罗满脸通红地大叫,“不要再说了。”
英臣看看苏菲亚,再看看沙罗,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神情一如往常的平静,淡淡地说:“我们亲了嘴,如果这是您想知道的事情的话。”
他话一说完,苏菲亚就唇角上扬地笑了,而沙罗则羞得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我就知道一定有事发生……”苏菲亚说。
“你干嘛说出来?”沙罗瞪着英臣,羞恼地喊。
他看着她,却不理会她的质问及抗议,迳自说道:“待会儿到护理站擦药吧。”
她一怔,这才发现他还抓着她的手。
“不……不用了。”她急着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着。
他微纠起眉头看着她,像是想念她两句,但终究没有开口。
他将另一只手探进医师袍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张有凯蒂猫图案的粉红色OK绷。
“手抬好。”他说着的同时,放开了她的手,然后撕开了OK绷。
他态度有点强硬,但手却是温柔的。当他帮她贴上OK绷的同时,一股暖流在她体内缓缓流动。
“你居然随身带着这种粉红色的……OK绷?”她有点难以置信地睇着他。
“是刚才巡房时,我的小病患送我的。”
“小女孩?”
“嗯。”
“她一定很喜欢你这位清川医生吧?”
他眉梢一挑,“怎么?你跟一个十一岁的小女生吃醋?”
她一听,涨红着脸,“什么?我才没有!”
他没理她,转身看着满脸是笑的苏菲亚,“苏菲亚妈妈,明天就要手术了,你的心情还好吧?”
“好,非常的好。”苏菲亚以夸张的语气说着,“再也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好了。”
他淡淡一笑,“我很高兴您的心情能这么放松,我相信明天的手术会非常的成功的。”
“我相信是的。”苏菲亚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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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亚睡着后,沙罗悄悄地退出病房,她打算先回家煮点东西带到广尾的爷爷家。
来到电梯口,她等着电梯上来。不自觉地,她看着手指头上面的粉红色OK绷,心头有一阵说不上来的甜。
想到昨晚他那温柔又炽热的吻,她的心就绷得好紧好紧。
老天,就只是一个吻而已,竟会在他俩之间产生那么多的变化,多不可思议啊!
此时,电梯门打开了,而在同时,有人叫她——
“印念小姐……”
她转头,看见的是一名穿着白袍的女医生。她先是一愣,旋即认出女医生就是英臣的直接介助立浪。
“你好,立浪医生。”她礼貌地点头微笑。
不过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立浪要称呼她为“印念小姐”?医院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英臣的新婚妻子,也都已改口叫她清川太太了……
立浪露出了诡异的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塞到了她手里。
她眉头一皱,狐疑地望着立浪。
立浪抿唇一笑,像胜利者般的得意。转身,她什么也没说地走开,留下了脑袋里充满了问号的沙罗。
沙罗走进电梯,关上了门,电梯快速又平稳地往一楼下降。
她打开纸条,看见了一行字——
英臣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
她的心咚地一沉,一股凉意从她背脊底部往上急窜。这是什么?什么叫做英臣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
立浪所说的英臣是她的丈夫吗?在一起指的又是什么?
突然,她想到喝酒夜归的英臣。在他离开医院到回家的这几个小时,他做了什么?他在喝酒?是一个人吗?还是……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木木地走出电梯,整个人晕眩起来。她就着旁边的墙靠着,闭上了眼睛。
立浪跟英臣是什么关系?同事?除了同事关系,他们两个人有她所不知道,也不能让她知道的关系吗?
在跟她结婚之前,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跟什么样的人来往,她一无所悉。
她当然没天真到认为他从来没有过其他女人,但他们已经结婚了,他……他应该不会再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才对。
那么……这是什么?
她再一次拿起纸条,而那上面的字,像是一把一把的利刃般刺戳着她。
看见手指头上面的粉红色凯蒂猫OK绷,一种悲伤、愤怒及痛心的情绪,在瞬间充满了她无力的身躯——
第八章
经历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手术终于结束。
看见整个手术团队自开刀房出来,而且个个面带轻松的笑容,沙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知道,她妈妈的手术是成功的。但这也表示,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英臣。
在昨天从立浪手中接过那张纸条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
她不断不断地想着,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看不见的时候,英臣到底都跟立浪做了些什么?
他在那天吻了她,而在那之前,他跟立浪在一起,他……是否也吻过立浪?
除了亲吻,他们还做了什么?只要一想到这些事,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快疯了。
她应该问他的,但她没有勇气,也怕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立浪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来骗她,她们没有任何过节,过去也从不曾相识,再说,她是印念道武的孙女,又是清川英臣的妻子,立浪为了前途,绝不会在太岁头上动土。
既不是玩笑,也不是谎言,那么……就是真的。
其实有什么好意外的?立浪是英臣的第一助手,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她这个妻子还久,而在她出现之前,他们不知已往来了多久……
立演是个知性美女,拥有高学历及医师的专业,是英臣的得力助手,而她只是……
“沙罗?”突然,一记低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猛地抬头,看见的是英臣。
“你怎么了?”他定定地看着她,“脸色那么难看?”
他昨天晚上为了准备今天的手术而留在医院,因此他是直到今天进开刀房前才看见她。
当时她有点心神不宁,甚至没正眼看过他。他以为她在担心苏菲亚,因此不以为意。
但现在手术都成功地结束了,怎么她还是一脸笑不出来的表情?
“没……我没事……”沙罗不自觉地闪避着他关怀的眼神。
“苏菲亚妈妈还要在观察室待上一阵子,你先回家去睡一下吧。她醒了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