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在哪我也会在哪,你要我入赘我就入赘,我不会再受皇华的控制,你也不用再担心任何事了,我会用生命守护你。」他缩紧他的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不断倾诉着他的爱意。
「我爱你,我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你,以后我会让你能天天快乐地变魔术、弹钢琴,让你过着不需要保镳跟随的自由生活,我会让你父亲认同我,将他当作我的亲人一样照顾。」李楠瑾喃喃诉说着他爱的誓言,吻着她的头顶,吻着她的耳尖,吻着她的鬓发,吻着她的眼、鼻,吻着她甜蜜温暖的唇。
他坐到沙发上,紧紧将石川优搂在胸前,让她侧躺在自己怀里,一边等着她父亲回来,一边交换彼此这一个月来的生活。
或许是极度紧绷、恐惧过后的反应,终于感受到彻底的温暖和安心之后,石川优立刻睡着了,她贴在李楠瑾的胸前,枕着他的心跳入眠,唇角还微微扬起幸福的弧度。
当石川信介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满脸的忧心忡忡,一到家就冲到三楼的房间,
却看到李楠瑾正无比深情地望着石川优的睡颜。
他一发现石川信介的到来,立刻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噤声。
好小子,竟敢教我安静。虽然石川信介不服地想着,却又发现这年轻男子有一股沉着的威严,令人下意识地服从他的命令。
石川信介只能默默地闭嘴,瞪视着李楠瑾轻柔地把石川优抱起,彷佛在捧着一用力便融化的霜雪,然后把她安稳地放到她的床上,盖上棉被,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
「我们关起房门,在房门外谈好吗?」李楠瑾轻声地以流利的日文提议,一边迳自走到门外,等石川信介也走到房门外,他便关起房门。
「为什么不到一楼大厅?」石川信介皱眉问道。
「优刚刚受到很大的惊吓,我担心她突然醒来见不到人会感到恐惧。」他沉稳答道。
石川信介「嗯」了一声,直勾勾地打量他,之前只看过他的档案资料、他的照片,这还是第一次亲身与他面对面,但这一见面,石川信介立刻了解女儿为何看上这个男人的理由了。
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男的便给人这种感觉,与他对峙就像面对一泓幽深的潭水,会让人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测、他的沉着冷静。
这在现代年轻人身上,是极难见到的特质。
「我听金城说了,你救了差点被强暴的优,这点要对你道谢,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允许你跟优在一起!你先是劈腿闹上了八卦杂志,之后又坚持不肯跟优结婚,然后一整个月对优不闻不问,老实说,在我心里,你已经被封杀出局了。」石川信介直截了当道。
「我很抱歉,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花了一个月查明了一些事件的真相,也正式摆脱皇华集团的包袱,一无挂虑地走到您的面前。
「虽然时间晚了,不过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跟您说,请安心地把优托付给我,优如果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跟她结婚;优如果不愿意,您即使拿枪逼我,我也不会结!」
他不卑不亢地直视石川信介,继续道:「我可以跟您保证,我会凭自己的力量保护优,给她不虞匮乏的生活,若是不用继承您的集团,那么优更可以免于生命危险,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不过如果您坚持集团一定要传给优,那么我也会挺身守护她的安全。现在皇华集团的负责人已经换成我大哥了,皇华集团不会再受您的威胁或利诱,但我仍愿意听任您的决定,因为您是优最爱的父亲。」
石川信介默默地咀嚼他的话,眼底渐渐流露出佩服的神色,「看来这一个月,你没白费是吧?皇华集团易主了,是你搞的吗?」
李楠瑾只露出淡淡的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因为我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差一点就让优毁在健司手上……」石川信介想起来还觉得心口狂跳,「就让我们彼此都退一步吧!我愿意把石川集团的负责人位置交给股东大会决定,不再强求由优来继承。不过希望你不要带着优离开冲绳,我年纪大了,想看着她待在我身边。」
「没有问题。」李楠瑾点头承诺。
两个深爱着优的男人,交换了他们身为守护者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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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透过落地窗可以望见透明清澄的广阔海洋,以米白色及海蓝色为主调装饰的大厅里,悦耳缤纷的钢琴曲轻快的流泄着。
弹钢琴的女子穿着黑色的无袖小礼服,乌云似的黑发垂在肩后,如丝缎般闪亮。她容貌漂亮文雅,弹琴的手劲却奔放狂野,沉迷在弹琴时,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化万千,让人光是看着她的神情便觉得目不暇给。
平常在旅馆大厅休憩、聊天的旅客,很少认真聆听钢琴手弹琴,但因为这个钢琴手极富特色,所以不少人慕名而来,只要在她表演时,这里大厅的座席从没有空掉的时刻。
石川优满足地结束最后一个音符,站起身,整个大厅响起如雷贯耳的鼓掌声。
她得意地朝四方微微挥手,极为洋化地献上一个飞吻给听众,让大厅里响起此起彼落的口哨和安可声。
她鞠了一躬,走下摆放平台式钢琴的平台,笔直朝饭店门口走去,那里伫立着一个肤色黝黑、容颜宛如恶魔般俊美的男子,他穿着米色的线衫,墨绿色的长裤,举手投足的优雅沉静,像是来自异国的王室。
「我弹得怎样?」石川优来到李楠瑾跟前,像是考了一百分的小孩等着讨赏。
「很好是很好……」李楠瑾牵着她的手,朝饭店的庭园走。
「什么叫很好是很好?」石川优皱眉道。
「如果是在石川集团的饭店演奏,那就非常完美了。」他故作正经道。
「什么嘛!又要谈挖角的事了吗?」优不依地道:「我不是说过很多次,我才不要靠裙带关系在自家的饭店里弹琴。」
「但也不应该危及到自家饭店的利益吧?每次有你演奏的时段,我们饭店大厅的客人就平均减少一半。」李楠瑾叹息道。
「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楠瑾又不是石川集团的人。」石川优嬉笑道:「而且我弹琴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你应该要为我高兴才对。」
「我好歹也是那家饭店的业务经理,拿人薪水总要为人做事。」李楠瑾无奈道。
「那楠瑾把业务经理的职务给辞了吧!我爸那么啰嗦,在他手下做事超辛苦的,我看你常常加班,那老头,自己说年满六十五就要退休,现在又死都不肯退休,真是莫名其妙,要是他肯退休,我们就可以一起搬到台湾长住了。」石川优埋怨道。
「没有业务经理的职务,你又不肯嫁给我,那我拿什么签证居留在这里呢?」李楠瑾单眉一挑道。
石川优吐吐舌,「我没说不肯嫁呀!只是某人没提过嘛~~」
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吧?
不知是不是还记着她当初口口声声说过很讨厌结婚的话,在李楠瑾与她父亲谈和后,一次也没跟她提过结婚。
她本来应该为此高兴,毕竟他们两个人都很自由不是很好吗?但随着恋爱的时间愈长,她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渴望,想当李楠瑾的新娘。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虽然没结婚,但也一起在石川优的老家隔壁租了一栋房子,过着幸福的同居生活。
他们也没急着要生孩子,那么到底结婚是要拿来干嘛的呢?
大家都说结婚只是一张纸,要不就是像她母亲一样,结婚不是一张纸,而是沉重的责任和义务,不过她就是突然很想结婚。
或许是想成为李楠瑾最名正言顺的家人,想要那样的象征,让他俩步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约定里。
她愿意分担他的苦与乐,负起所有的责任与义务,让彼此成为自己最甜蜜的负担。
「你不在自家饭店里演奏,是因为薪水的问题吗?」李楠瑾迳自转移话题,「我查过你现在的薪水,时薪三千日币左右,如果我给你时薪一万日币呢?」
可恶!转移话题。告白已经是我先的了,难不成连求婚也要我主动吗?真是急性子的人吃亏……石川优心里暗自碎碎念,但嘴上还是回道:「不行,气氛根本不合,我一看到我老爸那家饭店的装潢,就会想起三线和岛呗,感觉完全不一样嘛!」
「不过最近你父亲饭店里的酒吧重新整修,改作成美式怀旧乡村风,如果在那边弹琴呢?」他继续引诱道,一边带她来到自己车旁,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美式乡村风吗?好像满好玩的,可以弹点不一样的曲调……」她坐进前座,看着李楠瑾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