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李楠瑾温柔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石川优有点落寞地道。
她突然担心他们两人没有办法永远在一起,想到彼此的未来,她就觉得宛如一块黑影压在胸口。
因为跟他在一起很幸福,她忽然觉得牺牲自己自由的婚姻好像不是那么可怕的事,如果母亲也像她爱楠瑾一样爱父亲的话,想必对于病死前那段辛苦的婚姻也觉得心甘情愿。
不过对李楠瑾而言,万一真的跟她结婚了,要放弃多少自由啊?
更别提背着入赘的担子,其他人又会如何取笑他的立场呢?
她绝对不想看到李楠瑾不快乐,或是像现在这样在自己家人面前压抑自我的样子,想到让他辛苦,她就觉得心疼。
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呢?让他俩可以摆脱家族的纠缠,幸福快乐生活的方法?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当一个专业魔术师?」当她放开李楠瑾时,他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问道。
「也没到那么专业啦~~」她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人家只想在各个饭店或俱乐部定期表演魔术,平时以当钢琴手为业,这样就好了。」
「钢琴手?」他惊讶地挑眉,「你会弹钢琴?」
「也是没到成为演奏家的地步,不过如果到酒吧、饭店或是婚礼场地演奏的话,都还没有问题。」她右手在右颊旁摆出「YA」的姿势,得意地对李楠瑾眨眼。
「看来你很喜欢艺术表演。」李楠瑾归纳道。
「因为能带给别人快乐、感动的时光啊!我尤其喜欢这种很平民式的表演,啊~~绝对不是在为我学得不专精找借口喔!」她急忙辩解,「而是在酒吧、饭店或是节庆表演,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我真的很喜欢,不会有被观众紧紧盯着的压力,可以默默成为背景的一部分,不用出风头。
「像魔术表演,一周两天,我觉得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这一季表演完,我就得休养生息,好好重新充电一下。」
「嗯,这一季马上就结束了嘛!不是只剩一个礼拜?」李楠瑾沉吟道。
「对呀!那时我就会改去应征钢琴手过冬,对了,你们缺不缺钢琴手?我看你们表演厅也摆了架平台式钢琴。」她兴致勃勃地问道。
「缺呀!我不是纽亚爵之王吗?你高兴的话,下下星期起就改当钢琴手吧!」他逗弄着她道。
「真的吗?真的吗?」她兴奋得眼睛发亮。
「你这么惊讶,该不会是因为你其实不太会弹吧?」李楠瑾单眉一挑。
「哪有,我小时候也是得过日本柴可夫斯基青少年钢琴比赛第六名的。」
「哦~~小时候。」李楠瑾取笑道。
「我真的会弹!」她气急败坏地强调。
李楠瑾忍不住一直笑。
「我真的会!不然的话,我们现在就去表演厅,我弹给你听。」她皱眉道。
「不用了,我是开玩笑的,下下星期你就开始当钢琴手吧!你想在表演厅弹吗?还是把钢琴移到俱乐部的酒吧那里弹,那样应该比较自在吧?」李楠瑾认真讨论道。
「楠瑾,你真是太好了!」石川优开心地扑向他,本意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想到太用力了,她这一扑,李楠瑾往后一倒,两个人双双摔落喷泉池中,喷泉水花四溅。
「抱歉!」石川优把脸从水里抬起,呛咳着道歉,她发现她整个人就跪坐在池子里李楠瑾的腰上。
李楠瑾抹了抹脸上的水,察觉到自己坐在水里的窘境,忍不住噗哧一声,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胸膛剧烈震动着,简直快笑岔了气。
石川优也跟着开怀地爆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想起身,结果因为池子底滑,她才刚站起,又整个身子扑倒在李楠瑾身上。
「不用起来了。」李楠瑾微笑着望着她,在烛光和星光下,湿淋淋的她宛如美人鱼,肌肤晶莹剔透,神情令人爱怜,他动情地吻向她的颈项,双手探进她T恤的下摆里。
「会冷吗?」他轻喃道。
「不会……水是温的。」她呻吟似的叹息。
「因为这里是温室。」他一路在她的细颈洒落碎吻,一边摩娑着她的腰肢。
「你不会是要在这里……那个吧?」她有点羞怯又有点渴望地问道。
「你不敢吗?」他停下细吻,抬眸锁住她的眼,他的眸子因欲望而变得深暗。
「我想……我应该敢。」石川优扬起甜蜜性感的笑容。
李楠瑾低低地呻吟一声,开始狂烈炙热地和她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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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酒店纪念酒会的当天,石川优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拒绝了李水心的邀请,毕竟这时候她出现在华门家族都会到齐的场合,怎么想都是件有风险的事,说不定华门家的人认出她来,会开始对李楠瑾施加压力,那么她跟李楠瑾的恋爱就再也无法单单纯纯是彼此两个人的事。
所以她目送李楠瑾出发后,就一个人跑到俱乐部里的义大利餐厅大快朵颐,正愉快地畅享白酒配蛤蜊奶油义大利面时,突然听到手机铃响。
手机上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不过她依旧毫不在意地接起,「喂?」
「喂,优,是我。」手机另一方传来热悉的日语。
石川优讶异地差点没被义大利面噎住,「健司?咦?你的电话怎么会显示台湾的手机号码?」
「因为我现在就在纽亚爵俱乐部的门前。」他的声音带着不悦。
「欵~~」石川优更是大大地震惊,「怎么会?你在纽亚爵门前?」
「不来接我吗?」健司微怒的问道。
「呵,抱歉,实在太震惊了,我现在马上就去接你,你站在原地等我一下。」石川优说完,就放下刀叉,用餐巾拭净了唇,匆匆忙忙地跑去迎接。
因为经理的通融,她顺利地把健司带进餐厅里,健司落坐在她对面后,她终于可以好好打量他。
上一次见面是元旦回冲绳时,其实相隔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不过总觉得健司有点变了,变得焦躁。
「你怎么来了?出差吗?」石川优笑着问道。
「不是,是来接你回日本的。」仲程健司长得不算俊美,却很有型,平常就显得敏感的细长单眼皮眼睛,此刻更是以一种诡异的态度盯着她。
「我没有要回日本啊!」她皱了皱眉。
「你上次不是说两个月后魔术表演的合约一结束,就要回冲绳来吗?所以我特地过来接你,没想到你根本不住在表叔替你订的饭店里,却窝在这种不入流的俱乐部。」他语气嫌恶地说。
石川优放下义大利面的刀叉,瞪着他,「你说那是什么话?怎么可以随便批评你根本不了解的地方?害我倒尽胃口。」
她的怒气令健司收敛了神色和语气,他低声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气昏头,我一到台湾,就跑去饭店找你,完全找不到,后来还是查了网路有魔术表演的俱乐部,才找到这里,你不该骗我说你住在饭店里的。」
「真是的,找不到我,可以打手机直接问我嘛!而且我也不是刻意骗你的,我本来也真的打算住饭店啊!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有变化,总之,我现在就住在纽亚爵,你可别跟我爸说喔!」她双手合十的讨饶。
「过去的事我就不管了,你待会儿就收拾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回冲绳去吧!」他叹一口气道。
「不行,计画有变化了,接下来我虽然不表演魔术,不过要当这里的钢琴手喔!」她笑嘻嘻道。
仲程健司的眸子有着山雨欲来的晦暗,「在冲绳也可以弹钢琴,何必一定要在这里?我以为你终于要回冲绳了,不知有多高兴……」
石川优愣了一下,「健司,你不会还在希望我们可能在一起吧?」
仲程健司一僵,重新调整语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当然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不要这样子,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哥哥,如果你一直期望我们有什么发展性,那我们再也没法像现在这样自然相处了。」石川优叹道。
「我知道,我没有在期望什么,你当然可以像以往一样把我当兄长。」他换了个语气,像是要匆匆结束那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表叔容许你一直待在台湾吗?」
「没什么不容许的,爸爸本来就很喜欢台湾呀!他上次替我找的相亲对象就是台湾人,你不知道吗?」石川优瞧他恢复正常的态度,也松了一口气,随意闲聊。
「我有听说,不过后来那个男的很快就拒绝了那场婚事不是吗?你放心,表叔下一个替你找的相亲对象绝对是日本人。」他微微一笑。
石川优总觉得他那笑容有点另藏深意,她撇撇嘴道:「真希望老爸不要再到处找人入赘了,那样显得我多没身价。其实他退休是他的事,他把社长的位置让给谁都好,就是不要再把我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