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瑾哑声道:「你不是厌恶婚姻,喜欢自由吗?」
「是啊!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不会喜欢上人啊!」她生气道:「你让我觉得我好软弱、好愚蠢,我从来没有为这种事哭过,我最瞧不起这种哭哭啼啼的女生了,你让我讨厌我自己。」
她愈说,眼泪愈掉愈多。
李楠瑾沉默无语,只是深深凝视着她,她本来雪白的肌肤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泪眼盈眶的她让他的胸口紧紧抽疼。
石川优蓦地在舞台上坐下,用双手遮住脸道:「算了,你别理我了,我喝酒喝得有点乱七八糟,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错,你走开吧!明天我就好了。」
李楠瑾却也在她身旁坐下,温温柔柔地道:「你明天就好了的意思是,你明天就不喜欢我了?」
「对,我明天就不喜欢你了。」石川优掩着脸点头。
「那样不太好,你不喜欢我的话,那我对你的喜欢该怎么办?」他轻笑着。
「你还在捉弄我!」石川优愤慨地放下双手,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在捉弄你,我对你不可能没有感觉,而是感觉深得让我害怕。」他的眸子深深锁住她的眼,仿佛无尽的黑暗要将她吞没。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石川优蹙眉望着他。
「我也想拥有我的自由,但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你,明知要远离你,却愚蠢地把你摆在身边。」他叹了一口气,露出认输了似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抚触着她的脸颊。「我对我母亲说的都不是真的,那是在骗她,也是在说服我自己。」
石川优觉得自己的心跳急速失序,她不由得屏息。
「你怎么可以哭,这样哭会让我再也无法不碰你,你真是个危险的野兽,我要为你这小家伙赔上多少东西?」他怜惜地用双手捧起她的脸。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也喜欢我吗?」她迟钝的脑袋还无法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逼近自己的唇。
他的双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用嘴压上她。
宛如一股电流在浑身流窜,她全身软绵绵又暖烘烘的,只能任由李楠瑾的舌挑弄着她的舌尖,触抵着她柔软的口腔,四唇紧紧相贴。
吻得她气喘吁吁,心脏彷佛快停止似的,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离开她的唇,他看起来似乎也气息不稳的样子。
「……你这样吻我,万一被你父母知道,你不是更无法脱身?」石川优狐疑地盯着他,实在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没关系,都无所谓了。」他深沉地望着她绝美的娇靥,哑声问着:「你喜欢我对吗?」
「……对,我喜欢你。」石川优想起米亚的话,她至少也该好好地告白。「我非常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那好,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值得我为你冒险了。」他露出令人怦然心动的微笑,接着低下头啃咬着她雪白的颈项。
「你在做什么?」石川优不解道。
但李楠瑾只是发出轻笑,然后将她整个人都拥入自己怀中,用他变得炽热如火的双手抚摸着她娇躯的每一寸。
她也无法说话了,心痒痒的,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蝴蝶躁动的翻飞,她不自觉地将身躯抵向他的手,渴求他指尖的魔法。
李楠瑾逸出一声低吟,他用力紧搂住她一下,然后将她打横抱起,站起身。
「啊~~要去哪?」石川优惊讶地攀紧他的颈项。
「回我们的包厢。」李楠瑾神秘地挑了挑眉。
石川优在电影上、书上都看过对于床戏的描述,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激烈狂炙之中:心灵紧紧相依的感觉,还是深深震撼了她。
就像是两个人紧紧地合而为一,心跳同时律动、身躯同时颤抖,宛如在无边的宇宙里漫游,宛如他们结合成没有性别、单一细胞的草履虫。
在一切浪潮退去,他们相拥着躺在包厢无垠的黑暗中,石川优悄悄打了个呵欠,把头枕在他肩胛骨的凹穴中。
「会痛吗?」李楠瑾轻声问道。
「只有刚开始。」她带着浓浓的睡意道:「喏,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刚刚好像草履虫?」
「草履虫?为什么?」他失笑道。
「就是好像我们变成一个细胞,在太古的海洋里晃悠晃悠地,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好清晰,可是又异常缓慢。我觉得我好像变成你,你好像变成我。」
「呵,形容得可真浪漫。」他在黑暗中微笑。
「你不觉得吗?原来做爱是这样美好的感觉,难怪这世上很多人沉溺于性爱。」石川优评论道。
「我想,不是每个人做爱都像我们刚才那样,至少像刚才那样的感觉,在我来说是第一次。」他静静地承认。
「那太好了,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我原本还担心没有任何经验的我,没法带给你快乐。」石川优开心道。
「傻瓜,没有人能比你带给我更多的快乐了。」他温柔道。
「那就好。」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寒暄完毕,我要睡了。」她把脸更加埋进他的颈侧。
「刚刚那些是寒暄?」李楠瑾单眉一挑。
「嗯,做爱完总不好就直接呼呼大睡吧?应该要问候一下对方的感受。」石川优依旧闭着眼道。
李楠瑾勉强忍住笑意,「那么下次你可以直接呼呼大睡,没有人会怪你没礼貌的。」
「这是你说的喔!我其实真的很爱困,搞不好会睡到下午去了,你就让我这样睡吧!就算睡过午餐、晚餐,也千万不要叫我。」她喃喃叮嘱道。
「嗯,不会叫你的——不过明天晚上你有魔术表演,你下午不需要稍微彩排吗?」
「呼……」
李楠瑾略微侧过身,不过一秒钟,她已经在他的颈侧睡得酣熟,令他不禁在黑暗中泛起微笑,拥着她光滑赤裸的娇躯,他也跟着进入温暖恬静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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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猫主人」咖啡店里,石川优用叉子愉快地杈着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
趁着平日下午客人不多,米亚也端了一杯咖啡坐到她身旁来。
「所以,你告白了吗?」米亚小心翼翼地问。
「嗯。」她点点头。
「那么结果呢?」
「他接受啦!」
「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她绝对不会告诉米亚她曾经「失恋」了十几个小时,还喝得大醉,在表演厅里大跳艳舞,最后诱得李楠瑾把她带上了床。
「呵呵呵呵,我看你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也猜到结果应该很顺利,不过你怎么没再兴奋一点呢?」
「有什么好兴奋的,不过就是恋爱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石川优嘴硬道。
「一个连半个男友都没交过的人,敢跟我说什么恋爱没什么大不了?哼哼!小心等着吃恋爱的苦头。」米亚威吓道。
已经吃过了……石川优默默在心里OS道,不过脸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突然,门上的钤铛一阵轻响,她俩同时抬头,就看见李水心客气地探头道:「我来打扰了。」
「一点都不打扰,真正打扰的人,每天来这白吃白喝都赶不走呢!」米亚睨了石川优一眼。
李水心噗哧一笑,「你们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我们不是感情好,而是纠缠不清的恐怖孽缘。」石川优故意用阴森森的口气说道。
「这句话是我的台词。」米亚朝石川优的额上敲了一记,转向李水心道:「水心,今天要点什么?我有新试做的红萝卜蛋糕喔!」
李水心笑着在圆桌旁坐下,「请等等,先别急着招呼我,我其实今天来是要给你们递邀请函的。」
她从皮包里拿出两张烫金的香槟色卡片。「这周六是皇华酒店的二十周年庆纪念酒会,不知你们两人愿不愿意参加?因为亲戚里没有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性,纪念酒会上又都是跟旅馆有往来的客户和记者们,我一个人待在那种场合实在很不知所措,所以想找你们陪我,方便吗?」
「嗯……我去是没太大问题,不过优也去的话,你们家人会不会逼婚呢?」米亚有点为难地问道。
「应该不至于,一来,我们家里人多半都认不出优是石川家千金;再来,拒绝婚事的是我二哥,如果真的认出优的身分,对优感到抱歉都来不及,应该不可能去提相亲的事。」李水心说道。
正当此时,门上铃铛又是一阵轻响,她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瞧,来的人却大出三人所料,一个魁梧高大、衣着雍容气派的男子进来。
「大哥?!」
「李先生?!」
李水心和米亚几乎是同时叫出声,只有石川优对那男的身分一头雾水。
「他是谁?」石川优好奇地问米亚。
「我是李仁皇,石川优小姐,你不认识我,但我可是见过你几次。」李仁皇笑着插话道。
「啊~~你是楠瑾他们的大哥,之前米亚住的皇华酒店就是你管理的对不对?」石川优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