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七日断肠散是诳你的,除了这个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伶牙俐齿如她,说不定真能害他名誉扫地,还是不要随便冒险比较好。"都已经为人妻了,还自称是小孩子,可耻!"
“和你的年此起来,我的确是很小呀。”
"不准拿我的年纪作文章!难道五十岁的老头可以跟七十岁的人说他还是小孩子吗?简直乱七八糟。"他堂堂而立之年方届,居然动不动就暗示他老,该死!
"好嘛,别把话题扯远,你到底救人不救?"小楼杏眼圆睁地扫向烈天问。
“救,但有一个条件。”教他不收取任何回报去救人已经很破天荒了,特别救的还是那个混世小魔王。"去叫华仲阳拜我为师。"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有这样一个碍眼的徒弟不会很难过?"小楼深知华仲阳的怪脾气,想收他为徒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难不难过是我的事。二选一,你留下当我的妾,还是他磕头拜师?"嘿嘿,看华仲阳跪在地上向他磕头的样子,一定非常过离。烈天问光用想的就兴奋极了,甚至比怀抱嫣羽楼这大美人还兴奋。
"这件事我得先回去问问他。"
“送客。”烈天问根本不给她丁点时间。回头告诫家仆们:"以后看到这女人,绝对不许给她开门。"
"烈师父。"没见过火气这么大的人,说风就是雨。
"不答应就走吧,别在这儿妨碍我饮酒作乐。"执起酒壶自斟自酌,还吟诵着小曲儿。
怎么办?华仲阳的眼伤拖延不得,这半老男子又固执得要命,左右无计,小楼倒抽一口凉气,无奈地点点头。"我只能答应你尽量回去劝他。"她实在没把握劝得动华仲阳。
"无所谓,如果他不知好歹,就把你自己给我吧。哈哈哈!"今儿真是开心透了,值得浮一大白。
瞧他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小楼难过得好想哭。怎么有人看到别人遭难时,还能那样得意地笑?
烈天问果然妙手回春,经他一番细心诊治,三天后,华仲阳就又是活蹦乱跳一尾活龙。
"五天后,我等你的消息。"留下一句非常引人遐思的暗语,烈天问便挥挥衣袖,故作大方地不取分毫,回他的五柳山庄去了。
"小楼,快点过来。"华仲阳一睁开眼睛,最迫不及待地就是抱抱他的美娇娘。
"是,相公。"小楼笑得灿如春雪,小鸟依人地偎进他怀里。
"拜托,我们一大串人还在这里耶,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狄永珂愀然不悦地一路瞪过他的儿子、儿媳和丈夫。"你也不说说他们,越来越没分寸了。"
华家隽毫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有其母必有其子,家学渊源嘛。"
"大哥,你这样纵容儿子就不对了。"华家钰自失婚以后就十分看不惯这类亲昵不雅且有失礼节的举动。"仲儿死里逃生,全靠祖上积德,若再不好好保重身体,荒淫无度,那是很可能一病不起,弄个不好身毁人亡,到时候咱们华家岂不断了香火?
"娘!"林维绢就知道她娘一开口,准没好话,要不是刚好被烈天问的翩翩风采给迷得神魂出窍,她铁定会早一步制止她说出这一长串极没品的话,"外头比较凉快,咱们纳凉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华家钰甩掉女儿的手,包藏祸心地向狄永珂咬耳朵。"你这媳妇儿,看起来不太能生,不如尽快帮仲儿纳个妾。"
“娘,你别一个劲的帮到忙。"林维绢知道她娘又在自作聪明了。“出去了啦。"
"死丫头,我这可全是在为你设想,喂,你……"已经被维绢推到门边了,华家钰犹抓住门板,继续长舌:"仲儿如果打算纳妾,我们家就有现成的人选,你们懂我的暗示吧?"
这还叫暗示?杀死我算了。
林维绢使尽吃奶的力气,把她娘拖出寝房,反手飞快地合上房门。
一片喧闹霎时沉寂,八只眼珠子互相望来望去,忽然变得颇尴尬。
"你们呃……"狄永珂撞了下华家隽,看他木头人似的不吭一声,只得再往下说:"姑妈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要……呃,加紧……努力点,千万别让人家瞧不起。"
"是,孩儿一定谨遵娘的指示。"华仲阳急躁地在小楼脸上亲了又亲。看得狄永珂心跳没来由地加快。
"哎,我又犯头疼了,老爷,你扶着我,快嘛。"
第六章
遍尝云雨之后,小楼立刻推开华仲阳,挪往床底。
"干什么?"他豆大的汗珠滴落两鬓,长日饥渴犹未得到充分的满足,哪肯就这样放过她?长臂一伸,将她勾向怀里,依然激烈地吻吮着。
"可是……姑妈说,你要是荒淫无度,会……”迷迷茫茫地,惊觉他再度袭掠而来,腰腹间又是一阵颤然。
"那老太婆的话你也听。"华仲阳咬住她耳垂,啃啮着。"娘交代的,要咱们多努力,不努力怎么生孩子?"
"哦。"妻从夫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她挟紧双腿,不让他太容易得逞。
杀风景的女人!华仲阳眉宇深蹙,心跳如雷狂吼。"不管你要求什么,我统统答应行了吧?"
"真的!如果----"她得敲钉转脚,才能确保他不会临时生变。
“少罗嗦。"他激越的狂潮已波澜壮阔,一发不可收拾,急欲找寻去处。
这初夏的深夜里,一波接一波的激情,被持续怒燃,直至曙色渐明……
清晨未睁开眼即闻到扑鼻的乳饼香,这是非常畅快的幸福感。华仲阳支起上半身,两手当枕斜躺着,欣赏他爱妻绰约轻盈的身子,旋过来旋过去为他张罗早膳。
这个和她水火不容了三年的女人,最后还不是被他给收服了,唉,真是太崇拜自己了。
“来,先吃饼,再喝粥。"小楼表现出十足小女人的模样有些滑稽,但不失娇媚可人。
"今天的饼和往常不一样。"他啧啧有声地大啖大嚼。
"怎么个不同?"
“特别好吃。你亲手做的?"吃到最后一口,他连同她的食指一并咬住。
“嗯。”小楼愉悦地点点头。“快把嘴巴张开,你咬痛我了。”
华仲阳松开贝齿一笑。"念在你辛苦为我煎饼的分上,今早先放过你。"
"大白天的,你----"也敢?
"常言道:寻欢要趁早。"他搂住她,将面孔埋进她发丝中,心满意足地呢喃。"我要你,时时刻刻。"
"这是因为爱,还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是后者,她可是不依的。
"当然是因为爱,你这个小呆瓜。"牵着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这里每一下狂跳都是为了你。"
唔,打铁要趁热,这时赶快逼他允诺。
"那么……你答应过我的事呢?我是说,如果你真有那么爱我的话,就应该会信守对我的承诺,对不对?”
华仲阳鼻头皱了下。"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设计我?”
"哪有?是你昨儿自己说的,无论什么事你都答应我。要是反悔,那就算了。"小楼挣扎着起身,踱向窗台,口中犹念念有词。"亏我冒着生命的危险,还三叩九拜,费尽千辛万苦,才把烈师父找来医治你的眼伤,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爽快答应,做人家的妻子做到像我这样,实在是很不值得。这也叫爱!……哎!"
"你有完没完?"这女人有鬼。他华仲阳乃天纵英明,怎会连这么粗浅幼稚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除非你先答应我,否则我死也不说。”
惨了,这只"鬼"还不是普通大尾。华仲阳先在心中默念三声阿弥陀佛,求众菩萨和八代祖宗一起来保佑他后,才不情不愿道:"我答应就是,你说吧。"
"真的,我就知道,你最好最疼我了。"小楼眉开眼笑地投怀送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代你拜了烈师父为师。"
“什么?”华仲阳几乎要从床上弹上九重天。"那个老色魔,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宽宏大量,一笑抿恩仇,还那么好心救我。"
"你跟他有什么恩仇?"小楼惶惑地问。
"也没什么,我只是学你赏了他一记月下偷桃腿。"这段过节,烈天问该负一大半的责任,如果不硬逼着他拜师学艺,他也不会在情急之下,施展"腿功"逃逸。
"难怪他一提起你就恨得牙痒痒,可,你为什么要踢人家呢?"以烈天问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吃了华仲阳这一腿,肯定几天几夜食不下咽、睡不成眠。
“因为他死皮赖脸的硬要收我为徒。”华仲阳一提起这事犹余怒未除。
“烈师父武功高强,当他的徒弟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是不爽。要收我当徒弟就直截了当好好讲,干么跑去跟娘说我八字太硬,又跟爹瞎扯一堆有的没的,总之,我嫌他品行太差,心术不正,不够光明正大。"他华大少就是这臭脾气,喜欢直来直往,想跟他玩心机、耍手段,那很抱歉,他是绝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