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辛……”他俯身一手按在她纤肩上、另一只手则覆上她的额。
“没……我没事……”呃……她刚才只不过是脚软了一下而已。“我要知道他们来做什么啦!你……你不想告诉我吗?”不安感和另一种奇怪的酸意开始泛滥。
总之,她现在的注意力全被这个问题占满了。“是我要济宽把吉野请来。我必须让她明白老人家自作主张定下的婚约对我不具约束力、对她也是,我希望她能看清我和她真正心之所求的人生伴侣是什么人。她说,她会回去再好好地想想。”
他蓦地转向一旁的宋伯。
“晓辛头晕、喉咙痛,可能是感冒了。”宋伯马上奉上情报。
还在想着任流风说的话时,朱晓辛哪知道宋伯竟会二话不说就泄瞩她的“机密”。吉野和于济宽的事立刻被抛到一边,她忙不迭地说道:“我没事,我……我已经不痛、不痛了,真的!”
“你确定?”任流风的视线在她全身上下逡巡过一遍,视线走在她弄脏的衣服和卷起裤管露出膝上贴着OK绷的地方。
“那是……不小心摔到的……”朱晓辛赶快自动招供。“我这里痛、这里也痛……”指了指膝盖和屁股,她可怜兮兮地对他眨巴着微泛泪光的眼睛。“我今天会很乖的不吵你,你……你的床借我躺一下好不好?”
朱晓辛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因为摔伤造成的酸痛或感冒引起的倦怠无力了,事实上,她最想窝的地方是他温暖安全的怀抱。
不久后,任流风和宋伯的猜测成真:这小妮子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第十章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的晓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即发现任流风的脸庞近在飓尺。
“晓辛,你醒了……来,我喂你吃药。”坐在床畔的任流风将床上的晓辛半揽在怀里、”手拿着盛着药水的小杯。
“我……”难过,好难过!朱晓辛的意识有些迷糊了。
任流风趁机喂她喝药。
“你生病了,正发烧着。晓辛,来,乖乖把药吞下……”他轻声哄道。
朱晓辛喝完药水后,随即紧闭双眸,她不安地在他怀里挣动着身子,不一会儿才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平静下来。
察觉到怀中的娇躯慢慢恢复安稳,任流风这才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他俊雅脸庞现出一抹怜惜与气恼的神色。
“唉——”对她不知爱惜自己的呵责到最后全化成了一声长叹。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了,而他们才为了她经历一场忙乱。
晓辛的随态虽然平稳沉静,却还是让人不放心。之前他即使在隔壁的书房里忙着,却不时会到房中查看她的情况,就连宋伯也帮忙在意她的状况。果然,没多久她开始出现发烧的征状。他抱她到附近诊所求医,被医师打了一针又抱了回来,再接着,他替她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好让她睡得更安稳。而从她被他抱去看医生到她重新躺回他的床上,这其间她一直状态不稳地睡睡醒醒。
手指在她蓬乱的卷发爬梳过,任流风俯身在她唇上覆下他的温热。
“你让我为你尝到心惊胆跳的滋味了,晓辛……”低叹。
门外传来宋伯的声音。
“少爷,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晓辛的家人了。”
离开她的唇,任流风再次为她拉拢好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后,才起身走向门口。
“他们怎么说?”
“他们同意让晓辛待在这里,而且恐怕这两天晓辛都要让我们照顾了。”宋伯降低音调,就怕会吵到里面的病人。
“嗯?”
“晓辛的爸爸妈妈明后天刚好要北上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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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一脚踢开被子,一下子,被子又被密密盖回身上。也安静不了多久,被子又被踢开,然后守在床畔的人照旧再细心地为她拉回。
床上的人儿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任流风俯首在她的耳畔低语轻哄:“晓辛,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现在不能再着凉,乖乖盖着被子,听话……”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他说的话,朱晓辛渐渐停止了挣动。一会儿,她突然睁开眼,看到就在身边的任流风,她小嘴一嘟,忽地红了眼眶。
“我不要……她来找你………”她吐出了喃喃、梦呓似的话语。
一句似乎没头没尾、仿佛凭空冒出的话,恐怕就连意识不清醒的她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可是任流风竟值得。
任流风的眼里泛出温柔灼热的光采,俊尔的脸庞有着一抹纵容的情意。
“好,我不会再让她来找我。”认真地给着承诺。
任流风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在意吉野幸子的出现,而且连在病中仍记挂着。这意味着什么?小妮子终于懂得吃醋了?
朱晓辛孩子气地摇了摇头,眼泪说掉就掉。
“你……你会被她……抢走……我不要……”这种不安已经深植在她脑海中进而成为潜意识。
“晓辛,什么人也抢不走我,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看出她的不安,任流风细细擦干滑下她眼角的泪,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唇。“你没感觉到吗?我在这里……”沿着她的下巴、颈项,隔着被子在她的左胸口—一留下印记。“也在这里!我已经住进你的心里,出不来了。除了你,还有谁能抢得走我?”
他这番深情爱意,她懂吗?
朱晓辛吃力地抓住他的臂膀,并且执拗地不肯放手。
“好了、好了,她抢不走了。”其实她根本听不到他的话,只是因为找到令她安心的依赖,接着,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她再次跌国梦乡。
垂眸看曹她即使睡了却仍扣住他的小手,任流风放任自己的心深陷其中……他反裹住她执着的小手,溺爱地在她扮嫩的脸颊亲了亲。
“你已经牢牢地将我捉住了。不会有其他人能抢走我,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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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
朱晓辛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任流风的床上、他的怀里醒来。
她醒了。即使没抬头看到任自己缠抱住的温暖躯体是谁的,充盈在她鼻间、心腔的气息却早告诉了她答案。
朱晓辛继续窝在他怀里动也没动,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放在船上晃了三天三夜似的昏昏沉沉。
她皱眉。感到喉头痒痒的,忍不住一咳,而她这么一咳,立刻有只手掌轻拍上她的背。
“晓辛……”任流风知道她已经醒来一阵子了。
阳光满室,现在是早上八点半。
昨夜,晓辛一直抓着他不放,想扳开她的手,她竟哭了起来,在试过两次后他决定投降。于是,他和衣拥着她睡了一夜。
朱晓辛咳了又咳,一时之间似乎难有停下来的迹象。
任流风的神情微凝,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细心地拢向她,接着翻身下床。
他很快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温开水。而这时,晓辛的咳嗽也减缓许多。
“来,先喝一点水。”她被任流风半扶起。
喝下几口水,朱晓辛感到舒服些。
“我……我……”她发出低如蚊纳的声音。
“你感冒了。”轻手拨开覆在她额前的发,任流风决定等她恢复些精神和体力后再来算账。“肚子饿不饿?宋伯已经替你准备好早餐了,你先吃点东西,等一下我再喂你吃药。”
他走出房门。一会儿后,宋伯端了热腾腾的清粥进来。
“晓辛,你好多了吗?”宋怕把粥放在床头。
“宋伯……”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看向宋伯。他当然知道她和任流风同床睡了一夜的事,好丢脸喔!
还有,直到刚才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任流风宽大的家居服,不用问她也知道是谁帮她换的……
哇!她到底病到什么程度?不省人事到什么地步啊?她不但没感觉被他换了衣服,就连她什么时候缠住他也完全没印象。
真是……真是太丢脸了!
宋伯根本不以为意,朱晓辛还从他口中知道自己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时,任流风原本被散的发已整齐地束在脑后,他再次神清气爽地进房来。
“宋伯,你去忙吧,我来喂她就行了。”他立刻接下宋伯手上的工作。
房里又剩他们两人独处。朱晓辛感到有些困窘,更有些……害羞。
“傻丫头,怎么了?”任流风笑问。
“没事……吉野她……她不会再来找你了,对不对?”她好像当听过他这么说过。
“对。”任流风表情莞尔,顺手又喂了她一口粥。
朱晓辛不由甜甜一笑,心情变得愉快。不过很快地,她脸上的表情转为迟疑。
“昨天晚上我……我没对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吧?”
她只知道自己很不舒服,也隐约知道自己曾醒来过,可是她到底做过什么,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喂她吃完粥,任流风把她的药准备好在手边。
“让我一夜不得安眠算不算?”看着她微微苍白的脸蛋浮现两抹红晕,他一时心怜意动,不禁想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