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直盯着他。“你没睡?你怎么还不睡?”
独孤闲云就是喜欢她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就是喜欢她无所顾忌地亲近他。
他对着她笑,抬起头。
“我在看星星……”
跟着仰起头,向弯月这才发现满天满空的美丽星斗。
向弯月的心,也被这美丽冲击。
只是——
向弯月突然回过神。她想起了现实。
向弯月二话不说,伸手蒙住独孤闲云眼睛。
“不行!我们明天还得赶路,你得睡了。”她板起脸。“现在快闭上眼睛,睡觉!”
独孤闲云抓下她的手,故意捣蛋。
“不要!不睡!”
哼了哼,向弯月突然一个措手不及,用力压住他躺下。
“现在我是老大,我叫你睡就睡,你还敢反抗?”她恶狠狠地。
独孤闲云得寸进尺地伸臂抱住自投罗网压在他身上的小人儿。
“好,抱抱,我睡觉……”他闭上了眼睛。
“这……这家伙!
向弯月就要伸手掐向他,却恨痒痒地发现连她的手都被他牢牢地困住。
不过……后在他的身体暖得像被窝,而且还愈来愈让她不排斥依赖的分上,她又一如这些天的放弃了抗拒。
反正男女授受不亲这层道理在这傻子身上不适用,而且经过了这些天,她竟也被他养成了让他拥着入眠的可怕习惯……
真是……真是可怕!
可是,好暖、好舒服……
没多久,她竟又抵抗不了诱惑地沉入梦乡。
而这回她可是确定他睡了,她才安心入睡的……
独孤闭云悄悄睁开了眼睛。
他拉起大衣盖住了两人。
这娃儿,对他可真是放心。
呵呵!不过他喜欢这个意义。
这娃儿,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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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辽阔。
江水,迷离。
天色阴蒙。风雨欲来。
渡江的小船缓缓划离了岸。
小船上只有三、四名乘客。
向弯月、独孤闲云是其中两个。
坐在舶首,向弯月远眺着对岸。
突然,她的手被捉住。她回头就看到了独孤闲云。
“怎么?你不是好好坐在里面?”
独孤闲云没说话,却猛地将她拉进怀里。
“喂,你做什……”向弯月莫名其妙地要推开他。
独孤闲云却出手如电一指点了她的昏穴。
他揽抱住她昏软的娇躯,接着便缓缓转过身。
“你们三个,要动手就趁现在,一起上来吧!”
独孤闲云面对着他们。
他们,是指船老大和另外一个是农人装扮、一个是樵人装扮的船客。
原本在划船的船老大、原本在聊天的两个船客,同时抬头。
“你……”他们的神情尽是掩不住的惊异。
独孤闲云对他们笑。独孤闲云对他们露出自森森的牙齿笑。
“如果怕打不过我,现在乖乖投降也可以。”
三人一下跳了起来。
“你……原来你没变傻!”猛然醒悟过来,船老大首先抄起手中的铁桨。
而另外两人也身手俐落地抽出预藏的刀剑。
一上船时独孤闲云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三个人,农夫不像农夫、砍柴的不像砍柴的,船夫倒还有些模样,况且他们还不知道该隐藏住杀气。哼!真把他当傻子。
独孤闲云把向弯月暂时安置在甲板上。
“谁说我变傻了?是何震云?还是赫连开?”
手指又捻了捻唇上的胡子,他安闲自若。
三人互看了一眼,眼中仍是惊。
上面明明说独孤闲云中了忘尘散,已经失去威胁,可是他竟然……
三人此刻已是骑虎难下。纵然知道独孤闲云武功可怕,他们还是得拼了。
三人手中武器已经向独孤闲云攻去。
小船上立时一片刀光剑影。
独孤闲云的身形如蚊龙穿梭在三人的利刃间。
以一敌三,独孤闲云虽然应付自如,只是在这一阵刀风剑气的横扫下,这艘原来就不大稳固的小船已经发足可危,现在,连船底都被击出好几个大洞开始进水了。
看了甲板上的向弯月一眼,独孤闲云心一凝,突然以鬼扭般的身法欺近三人,并且同时击出了三掌。
“砰、砰、砰!
几乎是连在一起的三声过后,三个人影便跟着直挺挺地倒下。
船快沉了。
解决了三个人,独孤闲云发现船也快沉了。
当机立断地,独孤闲云迅速检了船上几片残破可用的木板子、估算了距离射出去。
接着,他弯身抱起向弯月。
在船沉下前,独孤闲云提了一口真气、抱着向弯月的身形已如大鹏似跃起。
踩着水面上数块排向岸边的木板,独孤闲云几个纵身终于安全上岸。
岸边,众人松了口气。
“爷!”三、四名汉子迎了上去。
一直隐在暗处的众人是被船上的变故惊得现身。尽管他们沿途已替主子处理掉一些可能的麻烦,却没想到在这里还是出了~点差错。
虽然情知独孤闲云应变能力了得,他们在岸边观战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捏了把冷汗。
独孤闲云寻了棵树,将向弯月放下、靠着。
“刚才那三个是幽冥教之人,看来他们也得到消息了……”
面向众人,他的神情依然闲适自在。
“何震云已将爷中毒和逃出庄之事通知幽冥教,他的手下和幽冥教这些人一直积极要找到爷您。据我们探查,前往乔夫人住处的这一路上都有这两批人的行踪……”
“跑了我这个傀儡,何震云就算拥有我让渡一切的文件,依然无法令所有人信服,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回这个跑掉的我……”独孤闲云对何震云了若指掌。
而且他很聪明,他想到了向弯月所想到的,所以他派人在这一路上拦截。
所以,他们才有这些大大小小的麻烦。
在向弯月不往意时,独孤闲云和他的手下已经偷偷处理掉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
而刚才这一件,还不过是小麻烦。
何震云以为他早已将藏意山庄的一切完全了解透彻,甚至以为他有办法在成功让山庄的主子下台后,立刻完全地掌控它。他错了。
何震云错了。何震云错在以为他所看到、所掌握的藏意山庄就是~切的藏意山庄。其实,何震云所看到、所掌握的藏意山庄,却不过是独孤闲云手中的一小部分。
何震云够聪明也够小心,只不过他的野心太大、欲望太强。
独孤闲云在十年前就看出他来了。
就是从小将他带大的老总管也是。
前阵子他在外遭遇的好几次危险,甚至乔莫姬的被擒,他和老总管明知这些都出自何震云的策划。
为了何震云对藏意山庄的谋叛和勾结幽冥教。意图谋夺武林这两项大过,老总管深感愧对老庄主和独孤闲云。
原来独孤闲云顾念老总管感受,才一直对何震云手下留情,可深知有愧又深明大义的老总管却要他放手去做。
何震云这次的行动,已经完完全全粉碎了老总管对他的期望。
独孤闲云知道该怎么做。
“爷,我们交给华山卓长老的名册,卓长老已经将它复制了九份,秘密交到了其他九大门派掌门手中,他还要我们传话给爷,十大门派可以完全配合爷的行动。”黑衣紫襟、专责此次行动的紫苑堂堂主,接着对独孤闲云报告了这项最新消息。
“看来这项礼物令他很满意……”独孤闲云忽地露出令人无法理解的诡异笑容。“也好,幽冥教的事就丢给他们去解决,暂时让这班老头没时间来烦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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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骤急。
向弯月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浠沥的水声。
睁开眼睛,她却乍被一张贴近咫尺的脸庞吓了一跳。
她怔瞪着他。
独孤闲云眸中灼热锋利的光芒来不及掩饰。独孤闲云却仍对着她微笑。对着她浮现起疑神色的眼睛微笑。
“你睡醒了。”
向弯月直直看着他。
又来了。
又是她眼花了?怎么她刚才好像看到独孤闲云的模样竟不痴也不傻……
怪。她的心又怦怦在跳。
突地,向弯月出掌袭向独孤闲云。
独孤闲云反抗也没得反抗地被~掌打退一步,并且“碰”地一声撞到身后的椅子,狼狈地跌在地上。
“哇!啊!”独孤闲云发出痛叫。
就在同时,一条人影已经从床上跃下,奔向独孤闲云。
“你……可恶!你没事吧?!”
人影,是向弯月。人影,是被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的向弯月。
原本她只是要试探他,没想到他连闪也不闪。
向弯月蹲到独孤闲云身边,又愧又慌地扶起了他。
独孤闲云老狐狸地轻易又将向弯月骗过,而且还得了便宜又卖乖——
“痛……这里痛……这里也痛……”
顺势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这娃儿肩上,他还可怜兮兮地摸了摸刚才被她打了一掌的胸口和撞到地上的后脑勺。
向弯月的一点疑心早被他唱作俱佳的这一着完全消抹去。
她赶紧扶着他到床沿坐下。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竟然又怀疑你,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还好她只用了一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