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兰香,不用担心,今晚要用到的家伙,可是好端端的没伤到分毫呢,快来彪哥怀里坐。」衡德彪一副恶心的嘴脸,轻拍着床板。
没烧烂你,还真可惜!
司徒绯玥懊恼着,昨晚没有直接在衡德彪的重要部位点火。
「衡大爷,这么美的夜怎么能没有美酒助兴呢?」她四处张望着,就是找不到酒。
「喝醉了多扫兴啊!我的小美人儿,还不过来给爷儿我抱抱。」衡德彪一把将司徒绯玥扯上了床。
因为昨夜才给酒泼了一身,甚至还差点被烧得不能人道,现在的衡德彪可是连酒都不想看到,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要说喝酒了,光是有酒坛靠近他十尺之内,他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衡德彪用那肥短的手指挑起司徒绯玥的下巴,想要强行夺去她的唇瓣。这骇人的气氛,让司徒绯玥一脸惧色。
眼看衡德彪那张油腻的大睑、肥厚的嘴唇越靠越近,情急之下,司徒绯玥拔起了头上的玉簪,直接将珍珠往衡德彪的嘴里送。
司徒绯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衡德彪乐得一双眼都眯得看不见了,他恶心舔弄着玉簪,抚弄着司徒徘玥的脸庞。
「想要爷儿用嘴帮你脱衣裳是不?我的小美人,你可真坏。」
衡德彪将司徒绯玥按压在床上,顺着她的身体,将他那令人作恶的唇靠上她腰际,含着缠带,想要一口气扯开她的衣裳。
司徒绯玥全身颤抖着,她怎么能让这种家伙碰她!她不住的祈祷着,衡德彪吞下的迷药能马上生效,因为她可不想吻这只烤孔猪啊。
就在司徒绯玥感受到腰间的缠带松开的瞬间,衡德彪就像头给击昏的大熊一样,倒地不起。
衡德彪这么一倒,司徒绯玥连忙起身将腰带系上,她深呼吸着,不断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事不宜迟,司徒绯玥开始在衡德彪房中翻箱倒柜了起来,但找了好半天,就是找不到卖身契;而屋字又被上了锁,就算她想爬窗户出去,外头还有四个人守着,她插翅也难飞。
就在司徒绯玥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在房中来回踱步时,屋外传来了打斗声与哀号声。
司徒绯玥抚着胸口,紧张的听着外头的声响。
「蝶儿,没事吧?」岳珉珀踹开了门,冲进了屋内。
「靖玺哥!外头人那么多,你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听小怜说白大哥会来救她,但她很意外他怎么能撂倒全部的人,而没被发现。
「那些人啊,除了屋外这四个,全都自己乖乖喝了我们运来的迷药酒了。」岳珉昊探头进来,为他大嫂解答。
看到昏死在地上的衡德彪嘴里还街着玉簪,岳珉昊不得不同意他大哥的说法,只要看到了司徒绯玥本人,绝对不会觉得无聊。
「这家伙,怎么全身都是烧伤啊?」
岳珉昊可不认为这会是什么新潮的打扮。
「昨天被我放火烧的。」司徒绯玥轻松说明。
「看来,这火可不小。」
岳珉昊拎起衡德彪腿上的绷带,检视了一番。
第9章(2)
「这位兄台,敢问尊姓大名?」
因为白大哥不帮她介绍,司徒绯玥只好自己问了。
「就叫我……不知名先生吧。」岳珉昊看了哥哥一眼,神秘的笑着。
「好吧。靖玺哥,还有不知名先生,你们帮我个忙,把这些人拉去后院的池塘边,我可不想有人被烧死。」
找不到卖身契,司徒绯玥打算一把火烧了这嬉春楼。
「你这个淘气鬼,又想玩火了?」岳珉珀将司徒绯玥一把抱起。
「我这次可是有通知你喔,不许你不准,放我下来。」她在他怀中挣扎着。
「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看得我这个外人好害臊啊。」
岳珉昊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听到不知名先生这么说,司徒绯玥整张脸倏地胀红,更是奋力要摆脱白靖玺的怀抱,
「靖玺哥,这种地方,今天不毁掉,等那烤孔猪醒了,铁定会有更多无辜的姑娘受害。我这不是胡闹,快放我下来。」她想放火,并非只是因为找不到卖身契这个原因而已。
「好吧,自己小心点知道吗?」说不过她,岳珉珀只好顺着她。
岳珉珀在司徒绯玥额上烙下一吻,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下来。
脚一落地,司徒绯玥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般,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哥,大嫂真的是属夜义的吧?昨天放火烧人,今天要烧房子啦?」
岳珉昊心想,该不会哪一天,他们夫妻吵架,会连岳家大宅都给烧个精光。
「少拿你大嫂开玩笑,快把人搬出去。」岳珉珀又给了弟弟一拳,省得他口无遮拦。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兄弟两才把所有的人都拉到后院的池塘边放置。免得这些人待会给烧得尸骨无存。
司徒绯玥在确认过整座嬉春楼都净空之后,便从厨房里点燃了两把火把,把嬉春楼放火烧了。
这次,她不只救了无辜的姑娘,也对自己放的那把大火满意得不得了。
「靖玺哥,那个不知名先生呢?」
司徒绯玥发现,离开嬉春楼之后,就没有看到那不知名先生的身影了。
「他是来帮我的忙的,现在帮完了,他应该回到他想去的地方了吧。」
老实说,岳珉珀也猜不出来岳珉昊是会回药铺还是回家,抑或去其它的地方。
「靖玺哥,谢谢你来救我。」司徒绯玥的神情显得有些哀伤。
「小傻瓜,怎么了?」岳珉珀搂着司徒绯玥的腰,有些担心。
她欲语还休,轻轻晃了晃脑袋,生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岳珉珀看得出来,这个笑容,是司徒绯玥在岳家那段日子一成不变的笑容。
「蝶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也该是他表明身分的时候了。
「靖玺哥,今晚什么都别说好吗?咱们喝酒庆祝一下,想说什么,我们明天再好好的聊。」她好怕他会说些什么让她动摇的话。
司徒绯玥暗自决定,今晚将是她最后一晚与她最爱的白大哥在一起的时光。黎明之前,她便要从他面前消失。
*
回到客栈,司徒绯玥强打起精神,跟白靖玺有说有笑的,灌了他几大盅女儿红。
没想到岳珉珀的酒量很是了得,仍面不改色的看着司徒绯玥。
「傻妞,想灌醉我?」
他怎么会没注意到她刻意劝酒的异常举动?
「知道为什么还不醉?」
眼看就要到黎明时分了,司徒绯玥有些心急。
「我不许你离开我,我要牵着你的手过一辈子。」岳珉珀从她身后环住她,在她耳畔尽诉钟情。
「离开非我所愿。但我要你知道,我的心至死都属于你。」司徒绯玥旋过身,吻上他的唇。
她爱他!但是,她不得不走。身为岳家的长媳,离家出走已经够荒唐了,现在居然还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如此行为,就算她会给乱棒打死也不足为奇。
她不能逃避她要面对的现实,不论是被凌迟至死,或是让她半死不活的过完下半辈子,她都不能逃避。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司徒绯玥的唇上还留着麻药,虽然她不愿意这样对他,但是,她不得不狠下心逼自己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只要他不放手,她是怎么都离不开他。她的心一片片剥落着,不断的在心中呐喊。她爱他!她好希望能让他牵着手过一辈子。
岳珉珀的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他的手脚都无法动弹,就连舌头都不听话的瘫软在他的口中,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靖玺哥,等我回到岳家,我会让小怜把银丹拿来给你。不要来找我,我的命是岳家大少爷的。我不会寻死,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原谅自己的妻子把心交给别的男人。」司徒绯玥淌着泪,不舍的道别。
我的蝶儿,你把心交给自己的相公何罪之有?别哭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说不出话的岳珉珀,心中不断叫喊着司徒绯玥;无奈岳珉昊所制作的香膏,药性是如此强烈,没有银丹,岳珉珀只能瘫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司徒绯玥落泪。
天边浮现了一缕金线,黎明的光,是如此的美,如此的耀眼,却是无情的催促着司徒绯玥,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我爱你,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你。永别了,靖玺。」司徒绯玥在他耳畔留下最后一句话。
她泪眼婆娑的凝望他最后一眼,她要将他的样貌,牢牢的、深深的刻在心版。
她带着小怜离开了客栈,一路上,她的泪没有停过,也停不下来,她心碎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企图进入她耳中的话语。
就在只离岳家大宅几里的地方,司徒绯玥停下了脚步。
「小怜,你把银丹拿回去给白大哥,然后,你也别回来了,你是我的丫鬟,是会受到连坐处分的,帮我阻止白大哥来找我,知道吗?」
自己闯的祸,怎么能让小怜也跟着受罚?司徒绯玥打算自己一个人全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