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大恩大德,兰香真的无以为报,至少让兰香知道小姐的芳名吧?」兰香除了感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徒绯玥。」她灿烂的笑着,要兰香别为她担心。
*
司徒绯玥把小怜唤了过来,告诉小怜她要换回女装帮兰香的忙。
「小姐,要去也是让小怜去啊,怎么能让小姐去冒这么大的危险!」听到司徒绯玥要去冒险,小怜连忙反对。
「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哪有要你去冒险的道理,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要这么做!」虽然她每次搞鬼总是会拉小怜下水,但这一次,她可不能让小怜跟着自己去冒险。
「白公子知道吗?」小怜想搬救兵了。
「我不许你跟靖玺哥提半个字!」
司徒绯玥连忙拉着小怜,不让她有机会去找白靖玺。
小怜又怎会不了解司徒绯玥的脾气,事到如今,不管她说破了嘴,她家小姐是死都不会打消念头的。
阻止不了,小怜也只能帮司徒绯玥换上女装。她一边担心的落泪,一边为司徒绯玥点上胭脂。
「笨小怜,哭什么!对自家小姐那么没信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司徒绯玥穿上跟兰香借来的衣服,哄着小怜。
虽然司徒绯玥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对方可是衡德彪,这要小怜怎么能不哭?
第8章(2)
思忖了半响,小怜下定决心要让白靖玺来阻止她家那一意孤行的大小姐。
小怜趁着司徒绯玥不注意,走出了兰香的闺房,来到了白靖玺的身边。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定司徒绯玥没有追上来。
「小怜,有事吗?」岳珉珀觉得小怜似乎有急事找他。
「白公子,我家公子说有事要找你谈一下。」小怜胡诌着。
岳珉珀为老妪施完了针,交代小怜去端汤药过来给老妪服用,而自己则是顺着小怜的指引,来到了兰香的闺房前。他轻敲了两下门板,就迳自走了进去。
「小蝶,你有事找我?」话才说完,司徒绯玥一身女装的模样让岳珉珀有不祥的预感。
「靖玺哥?!」看到白靖玺出现,司徒绯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小怜搞的鬼。
「你想要做什么?」岳珉珀板着一张脸。
「我不是故意要欺骗靖玺哥的!」
看白靖玺似乎是一点都不吃惊,司徒绯玥以为他是因为她瞒着他,她是女儿身这件事生气。
「我是问,你想做什么?」岳珉珀的声调带着强劲的威严。
既然被发现了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司徒绯玥也就只好把自己的计画说了—遍。
「我不准!」他知道她胡闹,但他绝对不许她去冒险。
「就算靖玺哥不准,我也要去!总不能要我眼睁睁看着这些事发生,然后充耳不闻吧?」她据理力争着。
「你在柳春院也看到了,那个衡德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能让你去冒这种险?」你可是我的娘子啊。
岳珉珀忍着没将话给说完。他现在的心情,不光是用愤怒这两字就能够形容的。
「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为人,所以更要去救那些姑娘;我若是守不住自己的贞节,那么我也不会活着回来。」
岳珉珀越是反对,司徒绯玥就越坚持。
岳珉珀狠狠的住自己心口捶—拳,他好想将她牢牢拥在怀中,免得她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靖玺哥!不要这样!你知道不管你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我也知道你最疼我的,若是你希望我永远都内疚得笑不出来,你大可以把我五花大绑起来。」
岳珉琯的那一拳,就像是打在她心口一样,让她心如刀割。
「你什么都没做又何需内疚?」
「就是因为我能做却不去做,才会让我内疚一辈子。靖玺哥,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岳家少奶奶吗?其实,我就是那个被丈夫丢在一旁、不闻不问的女人。为了不再只是迎合别人,为了做自己,所以我逃离了岳家,而那个与你有相同的字的靖玺,正是我的夫婿,岳家的大少爷,一直以来,我不后侮我所做的决定,包括嫁给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是,自从遇上了你,你让我的心为了你而跳跃,我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了,我该回到岳家去了,就算会受到最严重的责罚,我也会回去面对。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我还能做些什么。」
她将自己的心意坦然对白靖玺表明。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让你去冒险。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听我的话,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既然知道妻子的心在自己身上,他就更不能放开她了。
「我是在乎,但又能如何?我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我必须要回去面对我的夫婿,所以我希望在这有限的自由里,做我能决定的事。」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草率的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她不爱的人。
岳珉珀上前将司徒绯玥紧紧拥人怀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说,万般的不舍与心疼不断拉扯着他的心。
「你恨你的夫婿吗?」这句话沉重的压在岳珉珀心上。
「我只恨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或许,他一直没出现是正确的吧,这样就算是要我活活的被打死,我都不会怨恨任何人。」不守妇道的女人,也只配得到如此的对待。
「谁说要活活打死你的?」
司徒绯玥的一席话让岳珉珀紧张不已。
「靖玺,抱歉,我一定要去!」
司徒绯玥吻上了白靖玺的唇,这温热缠绵的吻,让她的心都要碎了。
岳珉珀感觉意识离他越来越远,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
「蝶……」他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握紧她的手。
「我身上不只有放蒙汗药的。」
司徒绯玥熄了手上的迷香,脸上的泪,不停的淌落。
她没有想到她身上这些东西会用来对付自己所爱的人。
眼看天就要亮了,司徒绯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准备好大闹一番。
她要小怜将所有盘缠都拿给兰香,自己则从怀中掏出两片金锁片。
「兰香,带着你的母亲好好的过日子。这两片金锁,你也收下吧。」司徒绯玥将金锁片塞进兰香手中。
「小姐,那个不是姑爷他……」
小怜一眼就认出那两片金锁片是司徒绯玥一直很珍惜的东西。
「无所谓了。他给我金锁,是要我锁住自己的心,但是我锁不住。既然锁不住,又何必留着?能帮上兰香的忙比较重要吧。」她执意要兰香收下。
虽然,司徒绯玥拜堂的当日,小怜为了帮忙,并没有见到岳珉珀本人,但听司徒绯玥说,那对金锁是他们在拜天地时,岳珉珀交给她的。
「小姐,你真的要去吗?」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小怜还是担心。
「小怜,帮我照顾靖玺哥,待会儿不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许你出来。」
司徒绯玥千叮咛万交代,就怕小怜会冲出来坏事。
小怜明白,司徒绯玥的决心是坚定无比,她也只好默默帮着兰香,什么话也没说。
半响,小怜将兰香母女送上了雇来的马车,送她们出城,而司徒绯玥则是一个人端坐在屋里,等着衡德彪的手下来。
*
日正当中,岳珉珀抚着欲裂的头,坐起了身,他看着窗外的日光,急得飞奔出房门,在屋里四处寻找司徒绯玥。
「白公子,小姐已经被带走了。」小怜满脸哀愁。
「她怎么就是不听话!」岳珉珀气愤的捶着墙。
他好恨!自己怎么会那么迟钝,没有发现她点的迷香!他更恨自己为什么昨晚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分。
「小怜,咱们去买酒!」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在这里等!
若是司徒绯玥为了救那些无辜的姑娘而深入虎穴,那么他为了自己深爱的妻子,又有什么道理坐在这里干着急?
「白公子,大白天的,喝酒伤身体啊。」
小怜想不透为什么白靖玺要去买酒。
「谁说我要喝酒?」
因为迷香的关系,他的头还剧烈的抽痛着。
「白公子,你的脸色好差,先休息一会儿吧。」小怜被他的脸色吓慌了。
「我没有关系。现在当务之急,救小蝶要紧。」他强撑着身体,说什么都不愿意浪费半刻。
岳珉珀是花了好大的工夫,将城内所有的酒楼饭馆里能买的酒全都收了下来,堆上马车。
见那一大缸一大缸的酒,小怜傻在原地,一双眼瞪得老大,完全想不透这个白公子要这些酒要做什么。
「小怜,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迷药。」看样子,他是想要效法司徒绯玥了。
「白公子,这一马车的酒要用到多少迷药?没有药铺会卖给你的。」小怜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恐怖。
岳珉珀似乎没听到小怜的话,迳自骑马离开。
他来到了芙蕖居,一进铺子,就大声喊嚷了起来。
「靖斌!给我出来!」
岳珉珀的声音透进了内堂,吓得掌柜的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