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妻妾成群喽?」
听他说已经成亲了,司徒绯玥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酸酸的。
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成群还得了?
岳珉珀很无奈的干笑了两声。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司徒绯玥就当他是默认了,十分不悦的别过头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如此的反应,岳珉珀有趣的看着她的后脑勺,站起身来,准备结束这段短短的闲聊时间。
「靖玺大哥,你对你娘子好吗?」司徒绯玥背对着岳珉珀,幽幽的问。
「我不是好丈夫。」
他丢下这句话,就像是在跟她道歉似的。
岳珉珀把受伤的猫抱了起来,带回自己的房间。
听到房门掩上的声音,司徒绯玥不知怎地,泪水竟决堤而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心中那阵微酸的痛从何而来,更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方才白大哥那句,像是在对她说抱歉的话,让她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泪说什么都止不住了。
*
回到房里的岳珉珀,轻倚在窗棂旁忖思着。
虽然他答应会好好照顾司徒绯玥,但是,他怎么就觉得自己并不是全然因为承诺而对她好?他不想承认,他那可人的妻子,已在无意中撩拨了他的心弦。他不断的说服自己,他跟上来只是为了监视她,是怕司徒绯玥在外胡闹,有损他岳家的名声,纵使这些借口、理由都只是他强逼自己编造出来的,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这么想。
他绝对不会爱上她!绝对不会!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说服自己;自己那心动的感觉,只是小小的错觉。
他拿起玉箫吹奏着,箫声透出他紊乱的思绪;他不明白,他应该静如止水的心,为何会不断的溅起涟漪!他不明白,自己又为何会去在意现在心中浮现的感觉。
这个夜,似乎改变了什么。司徒绯玥辗转难眠,而岳珉珀则是吹了—夜的箫,企图让自己平静。
在平静深沉的夜里,两颗不平静的心默默蠢动着。
*
第5章(2)
过了几天,司徒绯玥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一大早就直奔白靖玺的房门口,大声叫唤着。
等了半晌,白靖玺仍还没前来应门,于是她便很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靖玺大哥!起床了!你答应等我伤好了,要带我去走走的,这些天我可是给闷坏了。」
「一大早的,精神就这么好啊?」岳珉珀是给她吵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抚着自己的长发,似乎还有些睡意。
「我看我还是先出去好了。看到白靖玺袒露着上身,司徒绯玥连忙转身面向门外,一张脸羞得发烫。
看到司徒绯玥的反应,岳珉珀把上衣披上,走上前去,小小声的在她耳畔呢喃着:
「你冲进来把我吵醒,就想—走了之?」
被他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的司徒绯玥,倏地转过身来想要澄清,却没想到,她这一转,直接碰上了他的唇。
「你……」她往后一跳,捣着自己的唇,整个人羞得想要挖个洞躲起来。
「我怎么了?」岳珉珀有趣的看着她的反应,
「你快把衣服给我穿好?我对男人的身体可没有兴趣。」她指着他随意披着上衣而露出的胸膛,声音抖颤着。
听到熟悉的台词,岳珉珀不禁莞尔。
「没兴趣?那怎么会吻我?」
看到她羞得快昏过去了,他忍不住还想要逗弄她一番。
他朝她走去,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而司徒绯玥则是不断的退后,就连背脊已贴上了墙,还想逃。
岳珉珀一手撑着墙面,把脸凑了上去,司徒绯玥眼看躲不了,一双眼闭得死死的,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去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发。」他靠在她耳边说。
他没有吻她,让司徒绯玥松了口气,却又不知道哪来的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软,那种感觉,深深烙上岳珉珀的心!但是,她一身的男装,若是他真的情不自禁的吻下去,那么,他知道她是女儿身的这个秘密或许就会被拆穿。
司徒绯玥一把抱起地上的小白猫,冲了出去!她的心狂乱的跳着,脑中充斥着他柔情万千的声音。她不断告诉自己,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不能有任何的遐想。但,无奈她的意志管不住她的心,这段日子,她的白大哥是多么温柔的照顾着她,她都看在眼里,就算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拜把的小兄弟,但她就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自己心里那丝小小的悔意。为什么她下是自由之身?为什么她会嫁给一个对她不闻不问的人?
因为司徒绯玥的脚伤才刚好,岳珉珀特别准备了一匹马让她骑。他将马牵了过来,示意要司徒绯玥上马。
「小怜,帮我抱着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给猫取了名字。
「公子,你不是答应我要把猫放走?」小怜看到猫,可是躲得老远。
「它舍不得我啊,你看它有多黏我啊,」她逗弄着猫,就像个孩子。
「白公子,你也帮我劝一下我家公子好吗?」小怜苦着一张脸。
岳珉珀一把将司徒绯玥举了起来,放在马背上。
「小蝶,你就自己抱着猫吧,不要让小怜为难了。」他可不想夹在她们主仆之间。
「靖玺哥,下次要把我举起来前,请先通知一下好吗?」她方才吓得差点没把手上的猫给掐死。
虽然她不讨厌他表现体贴的方式,但对于他三番两次毫无预警的将她抱起,她的心脏真有点不堪负荷。
「你就当是给风吹上的吧,对一个男孩子而言,你真的太瘦弱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抗议无效。
「靖玺哥,既然你成亲了,怎么都没听你谈起嫂子?」她坐在马上问着。
司徒绯玥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他白大哥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什么好谈的?」他苦笑着。
「随意聊聊啊。难不成靖玺哥你会害羞啊?」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我倒是比较想聊你所认识的那一个靖玺。」
岳珉珀把难题丢回给司徒绯玥。
「你说那个人啊……」
她还记得,他们相遇那天她曾跟他提过。
「是啊。还有,因为我的箫声,让你吓得全身发抖的那个不知名的人。」他明知那两个人是同一个。
「那个靖玺是我妹妹的夫婿。我妹妹嫁过去半年,却是连一面也没见过那个人。说起来,或许只会丢脸,就连洞房当晚,我妹妹都是一个人过的。」她的声调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妹妹应该很恨他吧?」他问得有点沉重。
「说来奇怪,我妹妹倒还不讨厌那种生活,只是偶尔会觉得空虚、孤单,虽然当初我妹也是迫于无奈,逼着自己嫁给那个人,但是,当她发现那个人并不如她所想的,只是一个放着好看的绣花枕头,她似乎也就不再那么排斥了,不过,也或许是我妹妹不得人疼吧,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唯一就只有他吹奏的箫声,时常伴着她入梦。」她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就这么淡淡的诉说着。
「那么,那个很会吹箫的家伙也是他喽?」
他装傻的功夫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是啊。因为我妹妹离家出走,所以我怕那个人来问我有关我妹的下落,所以……」她努力的想让自己的离家出走合理化。
「你跟令妹一起住在夫家?」他挑她的语病。
「我家跟她夫家住得不远,我怕他找来。」她有点慌。
「也就是说,那个人是个十足的混帐东西喽?」他帮司徒绯玥下注解。
听到他这么说,司徒绯玥呆了好半天,等她把脑中的资讯整理清楚之后,只见她大声笑了起来。
司徒绯玥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岳珉珀有点疑惑。
「靖玺哥,你这么说好奇怪,好像在骂自己一样!你们都有相同的字,居然可以这样轻松的说他是混帐!」她笑得连泪都逼出来了。
我是在骂自己啊。
岳珉珀无奈的挤出了一个笑脸。知道她对于嫁给他是那么样的无怨无悔,他一颗心为她淌着血,因为自己那样对待她而心疼。
*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绯玥坚持要露宿荒野,说是想要体验当猎户的滋味。
在山里,她时而爬上树摘野果,时而涉水抓鱼,活像个野孩子似的,乐不思蜀。
「小蝶,我帮你们带了些……」
才从城里回来的岳珉珀,手上拿着买来的烧鸡,才开口说话,就看到司徒绯玥挽起袖口、卷着裤管坐在树下升火烤鱼。
「靖玺哥,你这几天都跑去城里做什么?一去就是大半天的,难不成是去哪找姑娘了?」这个问题,她已经忍很久了。
「只是有点事。」他并没有正面否认。
「原来你也是个风流鬼啊,都已经妻妾成群了,还到处寻芳!我可怜的嫂子喔。」司徒绯玥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司徒绯玥酸溜溜的指控,岳珉珀很刻意的假装听不见。他是有重要的事要办,所以才会把她们丢在这荒山野岭,自己进城去;他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因为,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道他这几天去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