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女人都一样,没什么特别,她虽然漂亮,但他也不是没见过更漂亮的女人,没有理由独独对她产生特别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着皇青麟兀自陷入深思,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皇冰麒淡淡一笑,内心替他开心着,「皇叔,还记得上一任的巫亲王,在她卸下职务的那一日和你说过的话吗?」
他想也不想就回答,「什么话?没印象。」
「冰麒倒还印象深刻呢。」她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回答,「她说……」
你的心上有道锁,解开了那道锁,你的灵魂才会重新完整。
什么锁不锁的?妳都要卸任了,还在打什么哑谜,无聊。
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记住,当「她」出现时,别挣扎,就放任自己爱上她,因为她就是你的钥匙。
爱?呵……妳应该很清楚,对我来说,爱根本就不存在!
其实你的爱一直都存在,只是被深深的压抑住了,相信我,当你遇上命定的「她」时,你会了解,你的爱,其实比任何人都还要浓烈……
脑中回想起那一日两人的对谈,还有上一任巫亲王信誓旦旦的神情,皇青麟不由得微拧起眉,心中倒是又出现不少异样情绪。
他从来就不相信那段话,但就在此刻,他的心却动摇了,忍不住开始猜测,当年巫亲王口中所说的「她」,会不会就是……
「皇叔,如果可以,冰麒此刻真想拿面镜子过来。」
「为什么?」
「让皇叔能够瞧瞧自己脸上此刻的有趣模样。」
他在困扰,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可是件不简单的事,如果凤梧桐对他来说不是特别的存在,根本就不会造成他的困扰,他大可像往常一样,对靠近他的女人不屑一顾、一笑置之。
其实他的心锁已经松动了,只是他还不肯承认罢了。
「这下子我真的可以确定,妳的确是闲到发慌了。」他困窘的故意不看她的笑脸,没好气的扯了扯嘴角,「如果真的没别的事做,妳放心,我回去就要陛下找点事让妳怎么忙都忙不完。」
「这倒不必,冰麒心领了,倒是皇叔你……确定还要继续待在神宫内吗?」
「妳在赶我走?」
「不是,冰麒只是担心,不知道皇叔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办,要是不小心耽搁了,那就不好。」
「我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得……」
你可以处理完事情再过来,我会在一直舞坊等你……
「该死!」
直到此刻,皇青麟才想到昨日凤梧桐所说的话,凭她对他的执着,很有可能真的会一直等下去。
他赶紧走出偏殿,第一次有种后悔的感觉,顾不得理会皇冰麒那看好戏的神情,他只身离开了麒麟神宫,打算马上赶回麒麟京去。
「那个丫头,千万别这么傻呀!」
第4章(1)
「我赌他不会来,赌我一个月的薪俸。」
「羽容,妳别乌鸦嘴。」
「我这不是乌鸦嘴,而是陈述事实!」
站在舞坊门前,羽容指着已经西斜的太阳,忍不住直跳脚,「妳瞧瞧妳瞧瞧,再没几个时辰就要天黑了,等到现在妳还不死心?」
从一大早开始,凤梧桐就来到舞坊前报到,等着皇青麟出现,其实她非常清楚,皇青麟也在一早时离开皇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却还是不肯死心的想来碰碰运气。
说她痴情?羽容只想说她蠢,偏偏她是自己的主子,除了火大之外,还替她感到不值。
凤梧桐也恼火的鼓着双颊,真搞不懂到底谁是主子,「只要太阳还没下山,我就还有机会,为什么要死心?」
「那妳现在可以先死一半的心了,这样等会可以少痛一点。」
「妳住嘴住嘴住嘴!」
「我偏不要不要不要……」
「讨厌!看我撕烂妳的嘴——」
「妳还真来……啊——」
等不到皇青麟出现,凤梧桐干脆把气出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羽容身上,张开双手就想掐她的脖子,吓得她连连左躲右闪,硬是不让主子抓到。
「羽容,妳让我掐,别跑!」
「笑话,要掐也是去掐礼亲王吧,他才是最该被掐的那一个人!」
「我不准妳说他坏话!」
「这不是坏话,这是事实!」
「妳……妳给我马上滚回皇宫去!」她生气的指着远处楼阁,怒不可遏,「既然妳不想等,就给我回去,别留在这碍眼!」
「妳说我碍眼?」羽容心中的一把火也被挑起,「我这都是为妳好,大家都瞧得出礼亲王对妳没有半点意思,只有妳还傻傻的希望他能喜欢上妳,我只是要妳早点认清这个事实而已。」
「我的事用不着妳管!妳只是个侍女,没有资格管我,没有资格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公主,妳……」
羽容的心蓦地受到重击,没想到主子竟会这样说。这些年来她虽然老是没大没小,但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主子好。
可她现在居然因为一个不爱她的皇青麟而指责自己、怒骂自己,这让羽容顿时感到既心寒又受伤。
「好呀,妳要我回去,我就回去!」心一横,羽容也赌气的说:「妳就自己一个人继续在这傻傻的等下去吧,别说我没有劝过妳,像他那种无情的家伙,妳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他也不会来赴约的!」
「闭嘴!妳给本公主马上滚——」
「遵、命!」
羽容一咬牙,立即转身往回宫的路上走,她嫌用走的不够快,还干脆直接奔跑起来,过没多久就消失在凤梧桐的眼前。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凤梧桐脸上愤怒的表情一垮,不由得落寞的叹起气来,觉得自己真是差劲到了极点。
其实她很清楚羽容说的话是为了她好,但她就是傻到不愿意放弃,就算皇青麟会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盼望能有奇迹出现。
「会有吗?呵,我这是在痴人说梦.」
寒风吹起,一阵阵扑打在她脸上,让她有种刺痛感,但脸上的痛再怎样都比不过心上的痛。
他不会来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她苦笑一声,「我真是个蠢蛋,还把羽容给气走了,活该自己一人在这寒风中挨饿受冻……」
「妳不只蠢,还很讨人厌!」
「呃?」
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低沉嗓音从背后响起,让她困惑的转过身来,然而她才刚一动作,颈后就传来强烈的疼痛感,她顿时失去意识,整个人向后倒去。
瞧着倒地不起的凤梧桐,那人冷笑出声,「别怪我这么做,只因这一切全是妳自找的。」
*
「笨公主,妳居然真的忍心赶我走!」
走了一大段路后,羽容又碎碎念的走回来,根本不放心让主子一个人待在外头。
「我就是不懂,皇青麟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妳这样掏心又掏肺的?」
凭他们家公主的条件,只要她开口,一长排的男人主动来「应征」她的夫婿,可她偏偏就只钟情眼高于顶的皇青麟,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也不懂得放弃。
「唉,真不知道妳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气死人了……咦?」
边念边走回舞坊门前,她才发现凤梧桐居然不见了!她在附近找了一遍,却完全没见到主子的身影,这让她有些纳闷,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
「奇怪,照理说,依公主那个死心眼,在没等到礼亲王出现之前,她应该是死都不会离开的呀。」
她人呢?怎么不见了?
「公主……」
正当羽容急急忙忙的四处寻找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一人策马狂奔而来的身影,她错愕的瞧着骑在马上的人,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看一次,她没看错,真的是他!
「天哪!我的一个月薪俸……」就要这样输掉了!
拉紧缰绳,马匹嘶叫了声就在舞坊门前迅速停下脚步,皇青麟不解的瞧着羽容,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这?
「妳们家公主呢?」
「公主她……她刚才明明还在这的。」
他马上拧起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离开一下子而已,谁知道我回来之后,公主就、就……」
羽容心虚的越说越小声,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看他,谁知道这样一低头,才让她发现自己脚旁有一只看来很眼熟的绣袋。
她赶紧捡起绣袋,打开一瞧,里头放的果然是凤玉,这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是公主的东西,而且……她应该不会离开才对呀。」
「该死!」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皇青麟的眉是越拧越紧,他又拉紧了缰绳,心中只想着赶快找到凤梧桐的行踪,「妳赶紧回到皇宫,说凤公主失踪,让陛下派侍卫来帮忙寻找。」
「是!」
事不宜迟,羽容马上使出轻功快速离去,在援兵到来之前,皇青麟只能自己一个人策马到处寻找,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到哪里去了?千万别发生任何意外,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