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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飕飕,岸边满地枯叶飞扬,而本该清澈透底的河川正飘着血腥。
女人在河岸中茫然的醒来,撕裂的剧痛侵袭她的头部,顺手一摸,赫然见血!
这是怎么回事?
她奋力爬上岸,望着孤寒的四周以及满地的恶臭尸首,一具一具叠成令人作恶的乱葬岗。
这是哪?
她……又为何会受伤?
低首瞧着手中紧握的残破却染有血污的衣角,这是谁的衣角?
她为何紧抓着不放?
这上头沾的又是谁的血渍?
太奇怪了,怎么……这些事她一点也想不起?
魂魄飘失地瞪着即将狂雨大作的天际,不对,真的不对劲……
为什么她不只记不起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就……就连自己姓啥名啥都忘了?!
不!她怎么可能忘了自己是谁?!
就在她对自己的过住深思时,一名伟岸男子身后跟了几名侍卫,悄悄靠近她,当她注意到来人时,回身困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子愣了片刻,温柔的看着她,低头对她说了几句,而后激动的抱住她。
「你……你说你是谁?」她眯起眼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是你的表哥,也是你的未婚夫婿。」男人依旧欣喜若狂。
「表哥还是未婚夫婿?」在遥远的记忆中好像真有这么个人物……
男人喜出望外,「都是,我找得你胆战心惊,总算被我找到了。」就知道她不会死的!
「我是谁?」
「公孙谨。」忘得好,忘得真好。
这一跌,原来是福不是祸!
「公孙谨?你的未婚妻子?」她侧首看他。
男子深情的点头,「没错,而且三天后咱们就要成亲了。」
「喔?」她一脸迷惑。
「谨儿,你从崖边失足落下,幸亏掉进了河水中,这才救了你一命,不过没关系,忘了的事情,未来我可以一一告诉你,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感激老天,没让他错失她,又让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尤其还让她忘了一切,真是上苍厚爱了。
她注定属于他!抱着她的手狂喜发颤。
她依旧想不起来,却也不排斥他的拥抱。「我……为什么会落崖?」
「这说来话长,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先跟我回府,我慢慢说给你听。」男人细心的抱着她。
「等等,我得跟你回去吗?」她蹙眉。明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对这男人也有熟悉感,但却又觉得不对劲。
他哄着,「当然,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跟我走能上哪去?」
「可是……」她偷偷打量,由这人一脸焦急的出现在她面前,再到找到她之后那松一口气的极喜神情……是的,这人真的非常担心她,她也可以感受得到抱住她的手正在发颤,不由得仔细望进他的眼底。这男人的爱恋没有假,嗯,瞧来她是他的妻子应该没错了。「好吧,我跟你回去。」
在找回记忆前,这男人暂时是她的依靠了。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记好了,我叫南宫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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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紫蝶翩翩起舞,这儿的花蜜好甜,又没有充满怒气的男人,因为宅邸的主人已经好一阵子都是死气沉沉了。
「公子,您醒醒啊,醒醒啊!」暮春在床边死命的呼唤。
公子跳下崖的刹那,他简直魂飞魄散,公子怎么会这么傻,居然想要殉情,幸亏老天有眼,让公子的身体倒挂在高耸的松树上,当找到人时,仅剩下一口气,他火速要人救下并回府疗伤,现下人是救回来了,但却昏迷不醒,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床边不断呼唤,希望将公子的神志唤醒。
「公子,您不能死啊,冶家一脉单传,您若死了我怎么向老爷交代?他会杀了我的,公子,呜呜……快醒过来啊!」
意识跌进深谷里的人此刻犹在梦中惊魂,不断在惊恐懊梅中重复着爱人坠落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的重演着——
「谨儿!」该死,他没有抓住她!
那双错过的手在他眼前晃过,她那惊愕的双眸锁着他呐喊,他心跳停了,血液逆流了,呼吸也不能够了!
不管如何,再深沉、再黑暗的地方,他都要找到她,抓回那双手,那双想要握住一辈子的手,否则他不会离开!
相较冶府的死寂氛围,南宫宅邸倒是一片喜气,明日是主子的大好日子,奴仆们皆门里门外的忙碌着,也都感染主子的喜悦,唇角高高扬起,只有一人仍在迷雾里挣扎。
「你的伤势不重,幸亏不影响咱们的婚礼。」南宫辅温柔的喂心爱的人喝下汤药。
「明天的婚礼非要照常举行不可吗?我的记忆还没恢复,觉得不太好。」公孙谨推开苦涩的汤药说。
他也不勉强她喝下这苦汁。「这是既定的婚礼,不能说取消就取消,这样我可不能向前来祝贺的亲友交代了。」他宠爱的为她擦拭嘴角的药渍。
「真麻烦,成婚在即,我竟然失忆了,告诉我,我怎么会发生坠崖这种事的?」
南宫辅略微垂下了眼睑。「那日你吵着想瞧瞧长安有名的毒瘤鬼窟,我拗不过你,就带你进去冒险,谁知你顽皮,跑上崖边玩起催眠之术,几个鬼乞子教你耍玩得像个僵尸傀儡,正当你玩得开心,其中一个鬼乞子突然不受控制的攻击向你,一时间我来不及救你,才让你连同那个鬼乞子一起失足坠崖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一切都是我的措。」他表情懊恨。
「原来我是这么坠崖的呀……」盯着那邪俊的脸庞,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她在他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像极了她的亲人,一个熟悉却诡诈的亲人,所以对他,她无法怀疑。
「对不起,你可原谅我的疏失吗?」他自责的问。他是故意把事情说得真真假假,虽然谨儿失忆,但聪慧跟模糊的记忆仍在,越接近真相的谎言,反而更难拆穿。
「是我自己大意才会出事的不是吗?我怎会怪你,不过……对我而言,此刻你仍是陌生人,明天的婚礼我想还是先取消的好——」
他耐心的哄,「这是你期待已久的婚礼,若取消了,你以后恢复记忆会气恼的。」
「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婚礼?!」她蹙眉。
「对,是你吵着成亲的,你说不想离开我。」他亲昵的将视线沿着她的后颈一路滑下,眼神隔着衣服,却好像在碰触她的身体。
发觉了他的炙热视线,公孙谨立即拉整衣物,显得有点不自在。
「我很爱你吗?」她呐呐的问。
南宫辅收起那充满撩拨意味的眼神。「你常说咱们是同类型的人,只有同类型的人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才能契合成一体,只有跟我在一起,你才能真正享受放肆玩乐的滋味。」
放肆玩乐的滋味……没错,虽然她忘了自己是谁,但似乎没忘记自己的喜好,她喜欢刺激的生活,血腥的挑战。
「来,我怕你成天躺着无聊,帮你准备了乐子,不过担心你的身子状况,没准备太刺激的,等你伤势全好,我再为你安排更有趣的玩意,这回你就先小小享乐一下,当打发时间就好。」说完他轻拍了掌心。
一个胡人走进房里,公孙谨不解的挑了挑眉。
「瞧瞧胡人表演蛇技吧,你仔细瞧那胡人手中的笛子,他吹呀吹,地上的蛇就会乖乖听令行事,要它左转就左转,要它右转就右转,这是我在街上看到时觉得有趣,特地将人连蛇接回府里来让你消磨时间的。」他兴致奇佳的为她解释。
「喔?我瞧瞧。」她听了马上就兴趣十足。
胡人在南宫辅的示意下开始表演,而表演最后的高潮是让蛇吞下整只血鸡,残忍血淋,但公孙谨却瞧得目不转睛,咯咯畅笑。
一直在她身旁的南宫辅心满意足的搂着她。就是这份顽佞的气息,多么令他着迷啊……
第九章
南宫府仓卒迎亲,仅有大红灯笼高高挂,对内奴仆喧哗热闹,对外仅低调宴请,这一切,披着红巾的新娘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从早起梳妆开始,额际便隐隐泛疼,额上受伤结疤的伤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痛,让她根本无暇顾及究竟有多少宾客参加这场喜事。
拜完堂,此刻她和一般新娘子一样坐在鸳鸯床上,等着新婚夫婿前来为她揭开头上的红帐。
说不出为什么,想着今晚可能发生的事,她竟没一丝兴奋,连脸红心跳的感觉也没有,有的只是不安,非常的不安,料想是因为初夜的关系,人难免不定。
过了今夜,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南宫夫人了,唉……
咦?她竟在叹气?